威哥说得没错,我们确实玩不过对方,所以得拿出些诚意。

“威哥,你说从那张图入手,靠不靠谱?”

“不好说,除非你有信心抢得过罗蒙。”

卧虎岭和藏龙渊,这两种风水宝地,不太可能会凑到一起。

只要弄清罗蒙去哪儿,我们避开他去找另一处不就行了?

当然,这件事还得仔细琢磨琢磨,回头把移魂棺处置妥当后,看有没有机会接触一下郭老大。

我得当面问问他,他当时给我那张图到底是什么意思。

车子绕了半个多钟头,最后威哥还是决定回到我们之前住的宾馆。

林婉单独开了一间房,我让威哥去和她住,威哥死活都不肯。

于是我把在野林子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他,威哥的脸一下就红了。

倒不是我要故意撮合他们俩,实在是林婉一个人我担心会出啥事。

有威哥在的话,他们之间相互也能有个照应。

经过我的劝说,威哥最后还是同意去和林婉一个房间。

洗完澡,我贴着墙听了好一会儿,确定隔壁没有发出啥动静后,就失望的睡下了。

一夜无梦,这一觉我睡得还算踏实。

醒过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正好六点半。

洗漱完我就去叫醒威哥和林婉。

可一开门我就看见他俩一个顶着黑眼圈,另一个在收拾地铺。

“你们俩该不会一宿没睡吧?至于么?”

“还不都是你出的主意,我……我……”

林婉的解释很苍白,我也懒得继续纠结,等他们收拾完,我们便离开宾馆,准备去找“凤鸡”。

一路上,林婉十分好奇地问我和威哥有没有见过“凤鸡”?

其实这种鸡在农村也不算特别稀罕,但谁会没事盯着鸡爪子看啊。

也就是吃我们这碗饭的人才会专门找这种鸡。

威哥对附近的情况很熟悉,他直接带我们来到了菜市场。

可逛了一圈后,我们也没找到合适的公鸡。

紧接着我们又换了好几个地方,一直折腾到中午,我才觉得自己有点儿想当然了。

“我是真没想到‘凤鸡’会这么难找,咋办?还有其他菜市场么?”

“兄弟,就算有菜市场,现在这个时间也没活鸡卖了,依我看,还是……”

威哥话没说完就冲我使了个眼色。

我明白他的意思,其实我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市场上找不到的东西,没准筒子楼里能找到。

郭老大在这一行可谓手眼通天,正好借着机会,我也和他多接触接触。

只不过现在是白天,流市只有晚上才进行交易。

这下有点儿麻烦了……

“这样吧,咱们晚上去筒子楼问问,不过这回我一个人上去,威哥你和林总在外面等我。”

“你一个人上去行么?”

“没啥行不行的,我去买公鸡,又不是上刀山,只要钱到位,能有啥危险?”

说到钱,我赶紧请林婉提前准备好现金。

就在这时,林婉的电话响了,可她刚接起来没多久,就看着我发愣。

是不是又出啥事儿了?

等挂了电话,她才有些迷糊地对我说:

“李小安,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花蟒’的男人?他说他手里有你要的‘凤鸡’。”

之前在筒子楼也是这样,他先把寻龙图给我,然后又带着罗蒙到宾馆看。

其中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带着疑惑,我们按照对方的指示,开车来到了筒子楼。

想来也是,他们要交易东西,不可能会在别的地方。

老远我就看见蛇哥站在铁门前抽着烟。

而且整条街上,只有他西装革履,十分扎眼。

我们下车来到他面前,蛇哥一句话没说,踩灭了烟头,示意我们跟他走。

林婉第一次来这儿,脸上就写满了嫌弃。

毕竟说到底就是一幢危楼,而且在传统观念里,这种地方要么是毒窝,要么就是黄巢!

六楼白天给人的感觉比晚上好多了,起码没那么阴森。

但蛇哥只让我们在楼梯口等,没打算让我们进屋。

“李小安,你和威哥之前就是来这儿跟别人做生意的么?”

“做生意谈不上,不过这里的人手眼通天,人脉广得能超出你想象。”

林婉的表情显然不太相信我说的话。

待会儿就让她长长见识。

不一会儿,蛇哥提着一个蒙着黑布的笼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笼子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不过里面装的应该就是“凤鸡。”

蛇哥把笼子放在地上对我说:

“老大说了,东西不收钱,交个朋友,等你们办完事,晚上一起吃个饭。”

说完,蛇哥留下笼子转身就走。

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没搞明白郭老大到底想做什么?

“林总,你的意思呢?这饭吃不吃?”

“吃!为什么不吃?总听你和威哥说起这个郭老大,我也想见见他本人。”

好吧,林婉都发话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虽然我想结交郭老大,但这份邀请让我心里总感觉不踏实。

我掀开黑布看了一眼,笼子里装的确实是凤鸡!

只不过鸡已经死了,尸体旁边放着一个装满鸡血的桶。

好家伙,他们居然连我们要做什么都一清二楚!

我没有怀疑桶里的血有没有问题,提起笼子离开筒子楼。

“李小安,这鸡没问题么?”

“放心吧,没问题的,你看这爪子,可不止五寸长了。”

郭老大留下鸡的尸体,就是要证明这是一只凤鸡。

而且从尸体的状态上看,它也才刚死而已。

其实我知道林婉到现在也对阴行的这些忌讳半信半疑。

不过我是亲眼见过邪祟和凶煞的。

以后跟着她做事,她少不了要开开眼界。

回到野林子,我第一时间提着鸡血跑到了墓坑,还好没有人动过。

否则我真要怀疑是不是有人一直在跟踪我们。

四只香鼎已经完全熄了,不过这附近的焦味还是很浓。

按照秦老给的法子,我把“凤鸡”血先顺着墓坑外围撒了一圈。

鸡血刚一沾到黑色的焦土,顿时发出了“滋滋滋”的声音。

这下总能确定鸡血是货真价实的了。

反反复复七、八次之后,焦土的颜色开始变淡。

那股似有似无的煞气,也随之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