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出她话里有话,八门锁哪儿还分什么真的、假的?

不过我没问,免得她又给我挖坑。

果然,很快她就憋不住,开口问我:“你就不好奇么?”

“不好奇。”

“唉,跟你聊天可真累。”

“累就早点睡觉,晚安。”

说完,不等她再啰嗦,我便蒙上头准备继续睡觉。

听她东拉西扯半天,我总算确定,她肯定是在套我的话。

我想,冯家应该对八门锁做过一些研究,只不过研究得有多深就不得而知了。

根据三叔教的,八门锁棺的棺主人,生前必然造过什么大孽。

如果不用八门锁将煞气困住,哪怕是水龙晕这种得天独厚的宝穴,也会变成凶穴。

曾经花城大螳山水库就是最好的例子,就因为湖底埋着一口八门锁棺,水龙晕愣是变成了回龙涡。

才短短三年功夫,十几个小孩在水库溺死,最后连尸骨都捞不上来。

若非三叔出手,那地方恐怕现在都还封着不让进出。

凡是这种大凶、大煞的局,要是不亲身经历一次,根本不可能学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所以说,冯家即便对八门锁有研究,也仅限于皮毛。

冯丽婷问我这事儿,无非就是想知道我有没有开过八门锁棺。

而根据我的回答,她才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虽然只是猜测,可冯家兄妹既然找上我,那就绝对不是帮忙解个煞这么简单。

我来天州只有一个目的,寻找东幽的钥匙。

除此之外的麻烦,我不愿,也不想招惹。

估计明天她还是会继续抛砖,我也懒得跟她废话,干脆直接说明条件。

冯丽婷要是能答应,让我开棺也不是不行。

可她要是不答应又想用计骗我,那就别怪我把高蛋白换成绝蛊,让她知道我不是软柿子。

……

后半夜,冯丽婷又叫了我几次,我没搭理她。

直到早上七点半,太阳完全升起来时,我才堪堪睁眼。

翻身一看,冯丽婷已经醒了,那三个坑我的人被扔在门廊外,浴室里则传出哗哗的水声。

冯天龙和中了玉蝶蛊的壮汉躺在**,表情安详。

我是真没想到迷蛊这么狠,居然能把人迷晕到现在。

以免闹出人命,我穿好衣服后还是探了探这群人的鼻息。

还好,都有气,这我就放心了。

突然,我眼角的余光瞥到地铺上一叠黑色的布料。

是冯丽婷的蕾丝花边小衣服和小裤子,刚才她该不会光着在我房里晃悠吧?

这个念头只是一瞬,随即就被我给否定了。

先不说我还在这儿呢,这几个人虽然昏迷不醒,但好歹也算是人吧。

反正换我,我是不好意思的。

正这么想着,浴室门开了,随着一团团热气呼出,率先映入我眼帘的,竟是一条白皙的大长腿。

随着冯丽婷身子探出,我的眼睛便再也没办法从她身上移开。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这场面,简直和在汝城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想干嘛?……她到底想干嘛?

“李小安,你是想就这么一直盯着我看?还是说帮我把衣服递过来?”

“这还用选?当然是就这么一直盯着看啊!”

冯丽婷莞尔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朝我走过来。

等快走到我面前时,她才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轻哼一声:“不上当啊?”

“那是,我防你防得滴水不漏,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

刚才我要是说帮她把衣服递过去,那不就成牛虻了么?

虽然我不太觉得冯丽婷会以此来要挟我,但说不准啊,万一她真的肯放下身段,对外说我轻薄她,那我不是死定了?

这还得多亏被我下了蛊的这几个人,要没他们,我的警惕性不会突然变这么高。

冯丽婷弯腰捡起她的衣服,转身回到浴室。

等她换好衣服再次走出来的时候,她又问我:“这几个人,你打算怎么办?”

“让你们家楼下那些保镖上来搬走不就行了。”

冯丽婷有些诧异道:“我们家的保镖为什么要帮你做事?”

“怎么?不愿意?也行啊,那我自己处理,回头进去了,记得来看我。”

我故意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是要让她拿我没辙。

她刚才说的每句话,目的都是想从我身上拿到主动权。

就算她和冯天龙昨天没来找我,那我大不了再开一天房,等这些人醒过来之后,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

想到这儿,我扫了一眼**的冯天龙说:“你哥现在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既然你想让我帮你,那就得配合我,别忘了你昨天怎么答应我的。”

冯丽婷勾起嘴角,耸了耸肩:“好吧,你赢了。不过先说好,待会儿你得跟我走,然后先救我哥。”

我想了想,点头同意。

既然已经答应了她,现在想抽身离开是不现实的。

但对付冯丽婷,我还是得做好二手准备。

我拿出昨晚准备好的“高蛋白”,然后朝着她晃了晃。

冯丽婷表情顿时呆住,不由得后退几步:“李小安,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这东西是什么,待会儿吃进肚子里不就知道了么?

“这是我跟你合作的最后条件。”

因此,我断定她肯定会把我手里的虫蛹吞下去,只不过她不知道这玩意儿没毒就是了。

果然才过了三分钟,冯丽婷就冷着脸说:“好,我可以把蛊吞下去,但你得保证,一定要救活我哥!”

我点了点头,然后把虫蛹递给她。

她闭上眼睛,忍着内心深处的抗拒和恶心,张嘴把虫蛹吞了下去。

见她扶着墙干呕了好一会儿,我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可惜啊,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刚从乡下走出来的傻小子了。

冯丽婷好不容易缓过气,冷冷地瞪着我问:“这是什么蛊,为什么是苦的?”

“噢,苦就对了,压制蛊毒的药,每三天我会给你一份。”

我一边胡说八道,一边心里想着到时候给她弄点儿巴豆啥的,通便祛火。

忽悠完她之后,我让她赶紧叫人上来搬这几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