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冯丽婷继续大惊小怪下去,我只好解释道:“你别急,这是‘黄核’,从橄榄里就能提取出来的毒素,并不致命。”
冯子阳闻言,冲我笑了笑:“眼力不错,不过我还加了别的东西。”
“就算你加了尸油也毒不死人,顶多是暂时性休克,我见过。”
“哈哈哈,看来李兄教了你不少东西啊!”
“三叔教过,这种防腐剂早就过时了,现在都用福尔马林。”
其实刚开始我也被吓了一跳,以为冯子阳想动手杀人。
可仔细观察过后就不难发现,这些人虽然晕倒,但还保留着微弱的呼吸。
而且从症状上看,只有古代一种防止尸体腐烂的防腐剂有类似效果。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于是便问他:“冯叔,你是付不起那三十万买命钱么?”
之所以这么问,我是觉得他是不想分这套祖宅,所以才把众人毒晕。
毕竟这么大一套宅子要是出手卖掉,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冯子阳闻言,摇了摇头说:“区区三十万,我还没放在眼里,你也不用想着我是不是要卖宅子。”
说着,他饶有深意地看向我,继续道:“我都新装修好了,这是留给你和丽婷的婚房,满意么?”
“爸!(啊?)”我和冯丽婷同时惊呼。
眼下这场面,是谈论这种事的时候么?
可冯子阳毫不在意,他看着蜷缩在角落的女人和孩子们,冷声道:“你们几个老娘们儿,没事就在我们兄弟姐妹背后嚼舌根。
要不是考虑到今天是李小安和丽婷大喜的日子,你们……才真的该死!”
哎哟我去,说着说着怎么连大喜的日子都来了?
免得他越说越离谱,待会儿保不齐要让我俩拜天地,我赶紧解释道:“不是,冯叔,我和冯丽婷没打算发展下去,有些事它……”
“我和你师父有约,这关系到你还有我们冯家的将来,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办。”
本来我还想再劝劝他,现在都讲究自由恋爱,拉郎配的行为可要不得。
但下一秒,冯子阳却从怀里掏出一个异常偏平的木匣。
盖子滑开的一瞬间,一抹幽蓝色的清辉便映入我眼帘。
匣子里竟然存放着一枚中指长短,薄如蝉翼的玉牌。
玉牌大体是长方形,但边角的形状却不是很规则,每条边上都有大小不一的缺口。
看见这块玉牌的一瞬间,我顿时明白,这就是我要找的钥匙。
我正看得出神,冯子阳忽然合上盖子笑道:“这就是丽婷的嫁妆,我想,你应该知道它是什么。”
讲道理,我很想说我不知道。
但听冯子阳的口气,他好像对这块儿玉牌颇有些研究。
没准我真的能从他这儿得到更为关键的线索。
可麻烦的是,玉牌现在和冯丽婷绑在一起,我想把它弄到手,就得应下这门亲事。
该说不说,能和冯丽婷成亲,我是占了大便宜的。
冯家家底殷实,冯丽婷又长得美若天仙,只是她们父女俩的城府都太深了。
短时间里的斡旋还行,可时间一久,恐怕我只有被玩弄于鼓掌的份,因此我实在不敢和他们深交。
就在我无比纠结的时候,客厅里忽然传来一声哀嚎:“啊!”
听见声音我才猛然想起……焯,冯天龙那家伙还没死呢。
可下一秒,我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之前我和冯丽婷解释买命钱该怎么花的时候,她已经打完电话了。
直到冯子阳出现,我都没有再提过买命钱这三个字。
既然如此,他又是怎么知道我要买东西的?
我不想以身犯险,更不想迷迷糊糊地跌进某个陷进里,于是干脆问他:“冯叔,我好像没跟你说过要买东西吧?你是怎么知道的?”
冯子阳此时的表情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他随口答道:“不就是买命钱么?我和你师父认识那会儿,他就跟我说过。”
虽然他看似很平淡,但这番话还是有个破绽。
刚才我直说要花一笔钱,可没说是买命钱。
不过我转念一想,现在不是纠结这事儿的时候,卧室里的血雾已经越来越浓了,再不处理,冯天龙肯定会一命呜呼。
我索性顺着他的话,把需要准备的东西通通告诉了他,然后我们便来到了客厅前。
反正门锁了,冯子阳也不担心院子里的几个女人和小孩趁机逃走。
他冷眼一瞥,沉声道:“你们就好好待着,等把天龙的事办完,我们再算别的账!”
听到这话,我心想,他这是要把人往死了逼啊。
不过他怎么做都跟我没关系,我走进客厅,立马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冯丽婷甚至被呛得干呕了几声,只有冯子阳,他冷漠地看着冯天龙,眼里竟隐约有一丝恨意。
我没想太多,俯下身子查看起冯天龙的状况。
他此时又陷入了的昏迷,刚才的哀嚎应该是回魂的反应。
既然出现回魂,那就说明冯天龙的三魂又丢了一个,等到三魂丢完,他就必然会尸化。
更糟糕的是,冯天龙身上的血纹已经完全蔓延开了。
一个小时前还和蛛丝般粗细,但现在血纹已经和小拇指差不多粗了。
他体表百分之四十的皮肤都染上了血色,可以说,这就是他的生命倒计时。
我转而看向冯丽婷说:“现在需要你帮我个忙,待会儿我会用捆尸绳把他吊起来,得用你的血作引。”
这时,冯子阳忽然插了一句:“还是用我的吧,丽婷和天龙不是亲兄妹。”
听到这话,我更加确信了之前的想法,冯子阳肯定还有别的身份。
因为他说得没错,用血镇煞,必须得是直系亲属的血才有效果。
冯子阳连这都知道,我想总不能是三叔教他的吧?
根据我的判断,冯子阳绝对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所以如果要隐瞒,他绝对不会接连放出信息。
他这么做,应该就是想让我明白,他的身份不简单。
算了,既然他不打算隐瞒,那我也不好再问什么,于是便去卧室取来了捆尸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