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枫虽然不明所以,但也很配合,马上放下棺材,从坟坑里爬了出来。

旁边,冯茹月一脸关切地向我问道:“李小安,怎么了?”

“棺材里,没有东西。”

我沉着声回答道。

不过,话音才落,罗枫就反驳道:

“不可能!我亲眼看着我妈下葬的!”

冯茹月也疑惑着问我:

“李小安,会不会是你搞错了?”

“错不了。”我摇了摇头,拿出撬棍。

罗枫的力气不够,感受不到棺材具体的重量。

我不一样。

我就是干这行的,不是跟死人打交道就是跟棺材打交道。

什么样材质的棺材,具体该有多重,我心里明白着呢。

而且,我的力气比罗枫大了不知道多少。

棺材里有尸体和没尸体的区别,我一抬就知道。

所以,我根本就不可能搞错。

这样想着,我直接把撬棍放在了棺材盖子下面。

使劲一撬!

咔的一声,棺材盖子应声而飞。

而里面,空空如也。

没有任何东西。

“怎么回事?”罗枫见此,直接懵了。

冯茹月也皱着秀眉,疑惑不已。

“你有亲眼看到令堂的坟墓砌好吗?”我看着罗枫,有些怀疑。

建一座坟,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挖好坟坑盖好土之后。

还得切砖。

稍微有钱点的人间,还得立块碑。

但杜春娥的坟墓,没有碑。

罗枫缺那点立碑的钱吗?

恐怕不缺吧。

说到底,还是那几天不怎么上心罢了。

被我这么一问,罗枫就有些哑然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我的情况你们也知道,要是有时间的话,事情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他话没说完,我便摇了摇头:“废话就不用说了,先找修坟的问问是怎么回事吧。”

从罗枫之前的行为来看,我丝毫不怀疑他是个孝子。

但那几天的疏忽,造成了现在的后果。

这是跑不了的,再怎么解释也没用了。

有解释的那点功夫,不如想想怎么解决。

“嗯。”罗枫也很知趣,马上带着我们下山。

一般来说,农村修坟的人,就那么几个。

要么是石匠,要么是瓦匠或者木匠。

反正不管是谁,都在村里。

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当初帮杜春娥修坟的那人家里。

可问了好一会儿,那人都说他们建好坟之前。

尸体,一定就在棺材里。

这样的结果,我肯定不甘心。

于是,我们又找到了另外几个修坟的石匠。

可他们都是一样的说法。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不像说谎。

一口咬死了,他们修建好坟墓之前,棺材都好好地待在坟坑里,没有人动过。

无奈,我只能让罗枫把重点放在别处。

既然事情和这帮石匠无关的话,那就是其他人做的。

至于村里的人,那基本没有可能。

谁没事儿偷个尸体?

有病吧。

所以,我让罗枫在村里打听一下,最近有没有看见过可疑的人。

连水村的位置比较偏,一般没什么外来人。

一旦有外来人,村民绝对会发现的。

可我们一直等到晚上,都没收到任何消息。

杜春娥的尸体,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似的。

我们三人坐在罗家老屋,着急得不行,但我们没有任何办法。

只能等。

一转眼,就到了半夜。

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看了一眼旁边无精打采的两人,只能让他们先休息。

这时候,问题又出现了。

罗枫家的老屋子,只有两间卧室。

而我们这儿,有三个人。

最主要的是,罗枫以为我和冯茹月是一对。

我才给了他那有裂纹的棺材,让他回去休息,他就自己回了房。

还告诉我们他家床下,两个人睡着可能有些挤。

话音才落,我就听到了锁门的声音。

只留下我和冯茹月,两脸懵逼。

但懵逼归懵逼,觉总不能不睡吧。

大不了我打地铺就是了。

可我才进房间,连打地铺的心态就没了。

这间卧室,除了床之外,什么都没有。

**,还只有一张被子。

连水村的晚上,很凉快。

睡觉不盖被子,第二天肯定得感冒。

更别说打地铺了。

关键是,我想打地铺也没东西垫着啊。

思来想去之后,我看着冯茹月,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那啥,月姐,要不咱俩挤一挤?”

“不行。”

沉默了一阵后,我马上跑到了罗枫的卧室门口,敲了敲门。

可罗枫这小子,就像是故意捉弄我似的。

我才敲了一下,房间内就传出了打雷一般的呼噜声。

喊罗枫的名字,也没动静。

靠。

这老小子,我估摸着他是铁了心不给我开门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上次见罗枫,他的脑子还没这么好使。

怎么突然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这很难让我不想到帮我联系罗枫的人。

许锋。

想到这儿,我也懒得再敲门了。

干脆跑到厨房的角落,找个地方蹲着打瞌睡。

起码厨房有火,不算冷。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开门的“吱呀”声。

心里的火气,瞬间涌了上来。

好你个罗枫,玩儿我是吧?

我敲门不开,喊名字不答应。

临了快睡着的时候,突然开门。

这不是玩儿我是什么?

可是,我才站起身,就看到了冯茹月探着半个脑袋,在房门口四处探头。

犹豫现在是关了灯的,她好像看不清我的位置。

但我跟她不一样,本来就是在夜里开棺的,干了这么长的时间,已经适应了晚上看东西。

再加上我的心口还有一块血尸的皮。

如今,我的视力可不受黑夜影响。

眼看着冯茹月找不到我的位置,也不敢从房里出来。

我只好开口提醒道:“手机不是有光吗?”

可不开口还好,声音才出来,冯茹月就被吓了一跳。

随即,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循着我的声音,把光打在了我的脸上。

“大姐,手电筒刺眼,您挪开点儿?”

我赶紧遮住眼睛。

不料,冯茹月理都不理我,反而捂着嘴小声笑了出来。

“李小安,你怎么这么可怜?”

她笑得很开心。

“可怜吗?”我反问一声。

看了看周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