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冯茹月摇了摇头,道:“才怪。”
“那你还一句话不说蹲这儿?”我很好奇,冯茹月到底是个什么心理。
她瞥了我一眼:“我又不是不知道,许叔叔让我跟着你,是让你保护我。”
我:“……”
一时间,我不知道说什么了。
本来我以为,冯茹月是清纯的兔。
没想到她什么都知道,真正的清纯兔是我。
接下来的时间,既无事也无聊。
我和冯茹月就躲在棚子里,一直守着。
很快,时间来到了傍晚。
我让罗枫弄的东西,也都弄过来了。
趁着天还没黑,我带上家伙事儿,跳进坟坑。
想要封住这个阴眼,其实不算太难。
死玉往上一盖,再把两大袋字生石灰和朱砂往上撒就行。
一边想着,我一边把坟坑铲平,在阴眼附近盖了一层生石灰。
生石灰这东西,本来就自带阳气,能将溢出来的阴气消磨掉一些。
当然,这是在盖上死玉板子的情况下。
盖好死玉板子之后,我又把整袋朱砂,往死玉板子上倒。
几分钟之后,阴气完全消失。
这时候,太阳还没完全落山。
我招呼着冯茹月,跟我把土填回去一些。
至此,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连水村的事情,算是处理了一半了。
接下来,只要把杜春娥的棺材给开了就行。
就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山头那边的太阳。
彻底不见。
顿时间,我们的周围。
阴风四起,吹得我的衣襟哗哗作响。
温度,也再不断往下降着。
明明只是傍晚,这湖泊边上,却像是已经天黑了一般。
看不到一点光亮。
黑暗之中,冯茹月的尖叫声,突然响了起来!
“月姐!”
“我在呢。”
这时冯茹月的尖叫声便再次响了起来。
甚至,声音比刚才还大还尖。
“流莽!你手往哪儿伸呢!”
“不是,这不是你的手吗?”
我有些疑惑。
夜晚对我的视野,影响确实不大。
但阴气不同。
现在我们的周围,全是阴气。
我的眼睛已经被迷住了。
即使有血尸的皮傍身,也只能模糊地看到半米之内的东西而已。
“当然不是。”
冯茹月似乎有些生气,一巴掌把我的手给拍开。
这时候,我也明白了。
冯茹月比我矮一些,我刚才手的高度,好像是在她的胸前……
“月姐,我不是故意的。”
我也不管冯茹月看不看得见,尴尬地笑着道:“手给我,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冯茹月倒也足够听话,气呼呼地道:“那你别动。”
随即,她的手就覆在了我的手上,紧紧地牵在了一起。
“李小安,刚才我好像看到什么东西,从我的身边跑过去了。”
手才牵上,冯茹月就向我说道。
我眉头一皱,反问道:“什么东西?”
“不知道,反正她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天一下就黑了,周围也变冷了。”
闻言,我的心里,就像是突然掉了石头似的。
突然就沉重了起来。
杜春娥,应该是有了灵智了。
逝者化幽灵,一般都会迷失心智,六亲不认。
只想报仇。
与此同时,它们也没什么思考的能力。
行事很简单粗暴。
但杜春娥这事儿,好像不一样。
从刚才发生异变到现在,她好像没有丝毫对我们动手的迹象。
把这儿搞得乌漆嘛黑的,然后趁机逃走。
这不是有了灵智是什么?
到这儿,问题又来了。
如果我是杜春娥,我现在会去干什么呢?
“她是不是去报仇去了?”
我才刚准备思考,冯茹月就直接问我。
话音未落,周围的阴气,突然慢慢散开。
抬头一看,可见星光。
温度也缓缓回升。
我点点头:“她跑了,估计就是报仇去了。”
“那下一步怎么办?”
冯茹月又问。
我指着棺材:“既然她都不在了,那我们安心开棺就行。”
这种情况,我之前遇到过。
就是张家闺女那事儿。
当时那个娃娃,就是摒弃了躯壳,成了幽灵。
把那事儿换到杜春娥的这件事上面考虑,杜春娥能去的地方。
只有两个。
一是她自己家。
二就是徐红的情夫那儿。
除此之外,她无别处可去。
“她都不在了,我们开棺干什么?”
冯茹月不是很能理解。
我也没解释,只是从包里摸出青香和蒙眼布。
杜春娥刚才展现出来的实力,完全不比高俊强布局二十年差多少。
甚至可以说,比高俊强更难对付。
想要在她变得更厉害之前,我必须得搞清楚。
这棺材里面还有什么情况。
换句话说,我觉得无论是竖棺也好。
阴眼也罢。
都不是她成长到如此强的理由。
这才几天?
一周而已。
即使她日夜不停吸收阴气,也远远比不上高俊强布局二十年所吸收的阴气多。
想到这儿,我交代冯茹月一声,让她有事儿就大声喊我。
随即,毫不犹豫跪在地上。
点燃青香。
“贵人贵人,晚辈李小安前来开棺。”
杜春娥不在,我也不用跟她讲什么规矩和礼节了。
走一下流程就行。
话说完许久,青香依旧,没有任何异动。
见此,我蒙上眼睛,从背后抽出撬棍。
摸准了棺材盖子,用力一翘。
棺材露出缺口。
一股阴寒气息,顿时朝我涌了出来。
“月月!躲开!”
感受到气息变化的瞬间,我赶紧闪身。
身后,冯茹月一声没吭。
应该是避开了这股阴气了。
到这儿,我连流程都不走了,一把扯开蒙眼布。
看了冯茹月一眼。
“这杜春娥,报仇的执念还真是够强的。”
她的这一招,和高俊强的手段如出一辙。
都是留下后手,想让阻止她报仇的人死在这里。
说着,我收好蒙眼布,朝着棺材里看了一眼。
身形,瞬间呆滞。
只见棺材里的尸体,身上没有敛服不说,眼睛还被人给蒙了起来。
脚上,也没有鞋子。
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徐红和她的奸夫,真是可恶啊。”
“怎么了?”
冯茹月闻言,有些好奇地朝我走来。
但她才往我这儿踏出一步,就被我伸手拦了下来。
死人这种东西,并不是谁都能看的。
特别是已经化了幽灵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