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怨幽灵身上的各种气息,都飙升到了一个极点。

光是怨气,就比我先前和它搏杀的时候不知盛了多少。

整间屋子里,阴风开始呼啸起来。

温度骤然降低!

让我这本就不富裕的身体,雪上加霜。

“死!”

下一刻,怨幽灵终于怒喝出来,浑身阴气宛如触手一般,将严涛撕成了粉碎。

鲜血漫天!

将墙和天花板染得一片腥红!

几息后,屋子里的怨气和阴气骤然降低。

怨幽灵也安静了下来。

看样子,它心里的怨气是消了不少了。

见此,我从包里摸出一张裱纸,一块红布,叠在一起。

“杜春娥,跟我回去,我重新帮你下葬。”

说话之时,我声音很冷。

既是在跟她商量,也算是命令。

杜春娥犯下的错已经足够多了,我没必要对她多客气。

好在她也没拒绝,直接化作了一团黑气,飘进了裱纸之中。

瞬间,我赶紧折起裱纸,包好红布。

将这个“装幽灵袋”放进包里。

而后,我转身对着门口:“孙老,辛苦了。”

话音未落,门口就“吱呀”响了一声。

孙老爷子进来了,面容憔悴。

他冷着脸,随手打开了灯,冷声道:“你怎么把冯茹月那女娃娃交给秦疯狗了?”

闻言,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沉默了一下,我才开口解释道:“孙老,我没得选,把冯茹月交给他,总比交给阴脉派来的好。”

听我说的话,孙老爷子也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抬起头来问我:“严涛那孙子呢?”

我指着那堵破碎的墙:“墙后是一个密室,他在里面,晕过去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朝密室走去,把鼻子还歪着的严涛给拖了出来,丢在地上。

而孙老爷子,则是找了个被子,把这屋子里的尸体包了起来。

尸体是个孩子,头和身体已经成了两半。

虽然我已经看不清他的面孔了,但我能猜到,他是严涛的孩子。

至于严涛的老婆,估计就是我在一楼遇到的那个了。

孙老爷子把那具小小的尸体收好,脸色冷得吓人,眼中时不时有凶光泛出。

他盯着严涛看了好一会儿,沉声道:“把他弄醒。”

“好。”

我点点头,把丢出去的棺材钉都收了回来。

而后,朝着严涛的膝盖上,就是一钉!

在我手落下的瞬间,严涛的猪叫声同时响起。

他哭喊着醒了过来,面露痛苦。

但是,我做的还不够。

为了这混账,我差点把命交待在这里了。

要是只废了他一只腿的话,那也太便宜他了!

这样想着,我对着严涛的右手心又是一钉子插了下去。

将他的右手,紧紧地钉在了地板上。

两钉子下去,我心里的气消了许多:“好了孙老,您问吧。”

只是,我没想到孙老爷子的脾气,竟然比我还暴。

我话才说完,他就一脚踹到了严涛的**。

“咔擦”一声。

小鸡嗓子断了!

严涛那孙子上一声惨叫还没消失,新的惨叫就已经响起。

而且,这一声比前几声加起来还大。

“安静一点,说说你上头的人。”

孙老爷子兴许是觉得聒噪,便沉声对严涛说道。

严涛这孙子,倒也足够听话。

尽管体验了男人的最痛,但孙老爷子才出声,他就硬生生将张的老大的嘴巴,闭小了很多。

他想说点啥,但钻心的疼痛让他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见此,孙老爷子不再说话,我为了附和孙老,也没有言语半句。

只是冷冰冰地看着严涛。

才盯了几分钟,严涛就撑不住了。

他“哇”的一声哭喊了出来,使劲地朝我和孙老爷子磕头,让我们俩饶过他。

对于孙老爷子的问题,就是只字不提。

可孙老爷子是谁?

他可是孙扒皮,能把鹰活活熬死的存在。

我又是谁?

能把孙扒皮熬得熬不动的主!

要是严涛这孙子求饶,我们就会放过他的话,那就不是我们俩了。

严涛作为一个阴行人,一定能看出来我和孙老爷子是同道中人。

当然,他也一定知道,我和孙老爷子不是来救他的。

孙老爷子的话,已经说出了我们的目的了。

但这孙子,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不主动交待。

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要是只有我一人的话,那倒还好。

目前的我,不会杀人,所以能留他一条狗命。

但孙老爷子不一样。

他可是能与阴脉派作对二十年还一点事都没有的狠人,要是说他手上没沾点血,我是不信的。

“自己交待,说完之后,我会让你变得像地上那个纸扎人一样。”

孙老爷子冷笑两声,眼中的杀气逐渐散出。

而他说的那个纸扎人,早已经被怨幽灵撕了个粉碎!

或许是听到了孙老爷子的名号,又或许是看到了孙老爷子这吃人般的眼神。

他的身形,突然愣住。

惊恐神色瞬间从脸上钻了出来。

“您……您是孙扒皮孙老爷子?”

“你说呢?”

孙老爷子反问一声,一把将严涛手上插着的棺材钉扒开。

随后,手中的削骨刀就落了上去。

开始扒皮!

刀才落下,严涛就张大嘴巴惨叫出声来。

但孙老爷子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之后。

严涛立即闭嘴。

他硬生生忍着削骨刀从他手背上一刀刀划过,脸憋得铁青。

冷汗像是下雨似的,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但愣是一点声音不敢发出来。

十来个呼吸后,孙老爷子挑起一张血淋淋的皮。

“给你三十个呼吸的时间,要是说不出我想要的信息,那我要扒的可就不止手上的皮了。”

话音刚落,严涛终于开了口。

他颤抖着嘴唇,十分虚弱地说道:“我上头的人,叫老胡。”

“继续。”孙老爷子轻轻甩了甩削骨刀,将那张皮丢在了脚下。

看样子,孙老爷子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这时候,严涛也不敢再藏着掖着了,一股脑儿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阴脉派,虽然已经没有了祖师堂。

但成员众多,且等级森严。

一般的成员,无权知道更深一层级的事情。

比如严涛,他知道得最多的,也只是他这一等级的成员的信息。

对于他上头的人——老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