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艺屠夫”的案子陷入了僵局。

距离收到馨满的心脏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里,张萌和阿哲一刻也没放松,紧盯着“幸福会”和瑶真,试图找到新的线索,但始终一无所获。

“幸福会”还是跟往常一样,表面上慈善的行为,接待着一批又一批的癌症患者和烧伤患者,给予他们物质和精神上的帮助。

白夫人和那名所谓的“圣人”,看起来就像真正的慈善家一样,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悲天悯人的气息。

瑶真呢,最近的目标似乎是嫁进江家,她把所有心思都花在了如何讨好江时瑾和江家父母上,压根没有时间和那两个凶手联系,仿佛已经完全摆脱了嫌疑。

至于那两个凶手,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彻底消失在他们视线中,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张萌开始怀疑,他们把瑶真当作突破口,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

“诡艺屠夫”的作案手法和动机都太过诡异,她始终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受害者的尸体保存起来?

其他变态连环杀手在作案后,都会选择处理掉尸体,以防留下破绽,可他却反其道而行之,难道就不怕被发现吗?

“因为他要把受害者的身体当作战利品,甚至当作继续加工创作的原材料!”阿哲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张萌若有所思地回答道,“但是,保存尸体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先不说需要专业的设备,单单是存放的空间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你想想,一个遭遇了火灾的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强的经济能力去购置设备、租赁场地呢?”

阿哲仔细想了想,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按理说,遭遇了火灾的人,尤其是容貌有损的,就业情况都会相当艰难,更别提还要承担保存尸体的费用了。

“不是说‘诡艺屠夫’背后的势力是‘幸福会’吗?会不会是‘幸福会’在经济上支持他,还给他提供了保存尸体的设备和场所?”另一个同事大胆地猜测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幸福会’的目的是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张萌提出了新的疑问。

是啊,一个存在于富人区的社会团体,为什么要在经济上支持一个连环变态杀人狂?

难道这里面,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也许查清楚这点,这个案子就不难破了!”张萌给出最后结论,神色晦暗。

——

这天夜里,瑶真鼓起勇气敲响了江时瑾的房门。

“你来做什么?”江时瑾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冰冷,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我只是想和你谈谈……”瑶真声音颤抖,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他神色冷若冰霜,眼底的厌恶若隐若现,“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阿瑾,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瑶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那天晚上我对你下药确实不对,可我已经道过歉了,你还要气到什么时候?”

“你错的只是对我下药这件事吗?”他冷冷看着她,语气如冰锥般刺骨,“我劝你尽快滚出我家,不要逼我亲自赶你!”

“我不走!我才不像馨满那么傻,你说走就走!到时候死在外面都没人知道!”瑶真歇斯底里地喊出声。

这话触到了江时瑾的逆鳞,他顿时变得怒不可遏:“闭嘴,不准你提她!你给我滚出去!”

他一把拉起她的胳膊,强行将她拽到门边,力气之大,仿佛要将她生生撕裂。

“放开我,阿瑾,你弄疼我了……”瑶真大喊大叫,拼命挣扎着,却根本抵不过他的力道。

正当一切仿佛即将失控之际,江母恰好走来,见状连忙制止道:“阿瑾,住手!你怎么能这样对瑶真?!”

瑶真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一般,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伯母,我有话跟阿瑾说……可他连听的耐心都没有,就要赶我走……”

“你有什么话就现在说!说完立马给我滚!”江时瑾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

瑶真吸了吸鼻子,低声道:“我这个月的例假还没有来……我担心……”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捂着嘴干呕起来。

江母见状,脸上露出期待的表情:“瑶真,你是不是怀孕了?”

瑶真羞怯地点了点头:“可能是……”

“太好了,我们江家有后了!”江母激动不已。

江时瑾的怒火达到了巅峰,他厉声反驳道:“这不可能!我从未碰过这个女人,她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可能是我的!”

江母却丝毫不受他的话语影响,她笃定地开口:“那晚的事情吴妈早就已经跟我和你爸说过了,作为男人,你必须负起责任!况且,我们心中早已经将瑶真视作江家的未来儿媳,就等着你们能早日完婚了!”

江时瑾的情绪异常激动:“她就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妇!馨满就是被她害死的!如果把她娶进江家,只会给我们江家招致不幸!”

瑶真满脸委屈:“阿瑾,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是认定是我害了馨满?如果我真的有罪,那警察为什么不把我抓起来?连警察都没有定我的罪,你凭什么给我扣这样的罪名?”

“你……”江时瑾被瑶真问得哑口无言。

警方虽然怀疑瑶真,但始终找不到实质性的证据,无法将她绳之以法。

这也是江时瑾痛苦的根源,他眼睁睁地看着杀害馨满的凶手逍遥法外,却无能为力。

江母怕他们再吵下去矛盾升级,只能好言相劝,把瑶真请出了房间。

她轻轻地关上房门,坐在江时瑾身边,眼底的担忧满溢而出:“阿瑾,妈知道你心里难受,但馨满已经走了,你也不能一直这样消沉下去啊。”

江时瑾低着头,沉默不语。

江母长长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哽咽:“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当初意气风发的模样?我和你爸,还有整个江氏集团,都需要你啊!”

江时瑾抬起头,看着母亲憔悴的样子,心中涌起一丝愧疚。

“对不起,妈,让你和爸操心了。我一定尽快振作起来,回公司处理事务。但我请求你们,不要再逼我和瑶真结婚,行吗?”

“好吧,我们不逼你。可瑶真肚子里的孩子……”

“她不可能怀上孩子,这只是她想留在江家的借口罢了!”江时瑾冷冷道,言语中充斥着对瑶真的厌恶。

江母不想惹儿子不高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起身离开房间,临走前特意去了趟瑶真的房间。

“瑶真啊,”江母脸上堆着温和的笑容,“阿姨明天带你去医院检查身体好不好?”

“我……我不需要,伯母,我真的没事。”瑶真眼神闪烁,慌忙地拒绝道。

“这样啊……”江母没有戳穿她,只是亲切地说道,“那你什么时候想去检查身体,就跟阿姨说,我随时有空!”

瑶真点点头,目送江母离开。

她现在根本没有怀孕,这么说不过是她为了继续留在江家而编造的谎言。

可是看着江母期待的眼神,以及江时瑾对她的抗拒,瑶真心里思绪万千,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现在需要一个孩子,一个能让她真正成为江家女主人的孩子。

至于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江时瑾的,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