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生走进电梯,脸色漆黑。

苏寒住在十八层。

电梯一开,慕长生就气势汹汹的穿过玄关。

把防盗门拍得震天响。

苏寒打开门。

“是你?”

苏寒看着眼前穿着居士服的青年,有些惊讶。

不过这是当时的苏寒的反应。

毕竟那时候的苏寒,没有上帝视角。

这不是之前破获传销诈骗集团的时候,误抓的道士么?

苏寒还记得他的名字。

“慕长生?”

“爷爷在此。”

慕长生回答。

苏寒被气笑了,他让开一点。

“进来吧。”

慕长生警惕的盯着苏寒。

“我是来带走老王的,它呢?”

老王?那只貂的名字?

好好一只宠物取的什么破名字。

苏寒不理慕长生,转身回到沙发上坐着。

慕长生在门口站着,看到了沙发旁边被关在猫笼里的雪貂。

慕长生关上了门。

见慕长生进来了,苏寒倒了杯茶给他。

慕长生也不客气,拿过杯子一饮而尽。

“把老王放出来。”

慕长生盯着一脸玩味的苏寒。

苏寒单手捏着茶杯。

“不急,我们先聊聊你的宠物出现在犯罪现场的事?”

慕长生歪过头。

“我说我遛它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让它跑了你信吗?”

苏寒点头。

“那你怎么知道它在我这里?”

慕长生理直气壮。

“我和它心意相通。”

苏寒被慕长生的说辞逗乐了,他笑着给两人又倒了杯茶。

“慕道长,我听说有些人是可以训练动物。让动物帮他们做事的。”

苏寒盯着慕长生的脸,眼神犀利。

慕长生知道,这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真是倒霉极了。

慕长生只好说。

“一个多月之前,我替王国发看过那个房子的风水,房子的风水没问题,他让我替他布了个生财局,我替他算过命,他犯水,我专门提醒了他,别在屋里搞鱼缸什么的。”

苏寒也不知道是不是信慕长生的这段说辞。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慕长生。

慕长生说完自己为什么要去王国发那里。

然后就往沙发上一靠,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

“你的故事很有趣。”

苏寒评价道。

慕长生翻了个白眼。

就知道他不会信。

“我还有更有趣的你要听吗?”

慕长生没好气道。

如果不是老王还在这个男人手上,他肯定给他一拳扭头走人。

苏寒摸着茶杯,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他抬起头。

“不过我相信你。”

有些事情,的确不是科学能解释的。

苏寒意味不明的看着雪貂。

“慕道长,私自进到案发现场是犯罪的。”

慕长生听出苏寒话里有话。

他微微眯眼。

“你想干什么。”

苏寒偏头,看向慕长生。

“既然你说,有人改了王国发的命局,那就证明给我看吧。”

然后他指着雪貂说。

“这之前,你的宠物就先养在我这里吧。”

还知道握住人质。

慕长生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你也可以住我这里。”

苏寒诚挚的欢迎。

能在他眼皮子下面当然是最好的。

慕长生一脸的嫌弃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一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的表情。

苏寒耸肩。

“好吧,看来你不想接受我的建议,那么,慕道长,你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

慕长生看着雪貂,雪貂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无辜极了。

还能把老王抛下吗?

本来,他也是本着不能放过那些把玄术道法用在歪门邪道的路子上的人。

才去查王国发的。

“好,我证明给你看。”

慕长生站了起来。

“老王,这几天委屈你了。”

慕长生走到猫笼旁边。

才发现猫笼下面还趴了一只没有毛的猫。

卧槽,真丑。

显然慕长生不能理解这种审美。

雪貂冲慕长生眨眨眼。

居然还立起来冲他挥挥手。

似乎在对他说再见。

“照顾好我小师叔啊。”

慕长生冲苏寒说到,语气颇为不善。

他师父还在时,总说雪貂就像他的孩子一样。

如果像孩子,那就该和慕长生同辈。

但小时候的慕长生总爱欺负同辈的雪貂。

于是师父忍无可忍,直接让慕长生把雪貂认了师叔。

苏寒显然搞不懂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

但他还是笑着点头,目送慕长生离开。

等慕长生真的离开了。

苏寒才看向老老实实啃着猫粮的雪貂。

“他就是你的主人。”

苏寒说。

雪貂把屁股对向了苏寒。

其实从这个破猫笼里跑出去很容易。

但它看慕长生似乎没有让它出来的打算。

所以它就在笼子里装人质吧。

反正有吃有喝,还很温暖。

慕长生因为某些原因,不能长时间的停留在一个房屋里。

所以一直都是天为被地为席,走到哪睡到哪里。

虽然雪貂不怕冷。

但谁会拒绝寒冷的冬天时,安稳的睡在被窝里呢?

苏寒洗干净茶具,把咕噜从猫笼里掏出来。

给猫笼上了把锁,才去睡觉。

雪貂不在,有些事慕长生做起来确实不方便。

他现在罗浮小区王国发的房子的楼下。

看着王国发房子的窗户,很久以后转身离开。

雪貂进去一探。

他就已经知道这个改了王国发命局的人的水平。

有点本事,却也不全然精于此道。

所以想找到背后的操盘者,应该是很容易的。

阵法一旦形成,要么外力破坏阵眼,要么由布阵者取回阵眼。

否则放任阵法不管,对布阵者本身也是一种损耗。

所以慕长生需要做的,只是守株待兔。

不过对于他这种性格来说,等待无疑是一种折磨。

苏寒靠着警车,看着暴躁的慕长生。

他走过去,递过去一杯咖啡。

慕长生皱着眉。

“我不喝这些玩意。”

对于修道者而言,他慕长生似乎离经叛道。

但对于普通人而言,他给人恪守规矩的印象。

其实他只是单纯的跟着师父吃惯了喝惯了。

有些新鲜的东西他真的接受不来。

例如咖啡。

“只喝茶?”

苏寒问。

慕长生点头。

“可乐也行。”

苏寒失笑,去买了一瓶可乐给慕长生。

慕长生拧开可乐,灌了一大口。

“你们查出什么了么?”

苏寒摊手。

“我在等你给我证明。”

慕长生无言以对。

好歹是人民公仆,你们能不能务实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