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教的班级并不全是同一个班级。

顾寒山,苏寒是一个班的老师,悠然和宋有成是一个班的老师,而慕长生是自己单独教一个班。

顾寒山是体育老师。

“看来,你会被迫生很多病。”

苏寒调笑道。

顾寒山无所谓的耸肩。

“可这样,我和宋有成的时间是最多的。”

宋有成是音乐老师,也是疾病高发职业。

“我下午才有课,走吧,我们再去图书馆看看。”

苏寒穿好了鞋。

慕长生则是愁眉苦脸的准备去教他的化学课了。

昨天的报纸杂志他们看完了,所有死亡的人的名字,年级,还有死亡地点,原因,他们都记下来了。

随后,他们发现,几乎所有的死亡地点,都集中在一个地方。

B楼四层,柳桑葵跳楼的地方。

走到B楼四层的时候,他们发现这层楼是被封起来的。

每个楼层的门,在楼梯旁边,所以就算门被锁了,也不影响继续上楼下楼。

第四层的楼梯处装上了沉重的大门,大门被绕了一圈又一圈的铁链。

“进不去。”

苏寒皱着眉,而顾寒山则是抬头看了看周遭。

“能进去。”

随后,他带着众人走上五楼。

现在的时间,所有人都在上课,他们乘机溜进了男厕所。

看着男厕所用来通风那扇半人高的窗户,顾寒山踩着隔间的把手,又让苏寒垫了一下,上了窗户。

顾寒山探出头看了一下。

如他所料,厕所旁边是主水管,他轻轻一跃,抱住了水管。

顾寒山灵活的向下爬着,很快就到了四层的厕所,他用脚勾开关上的窗门,探了探身子,确定了方向和力度,跳到了窗户边上。

借着外开的窗户作为发力点,他直接从窗户跳到厕所里面。

不知道四楼是什么时候被封起来的。

顾寒山在地上滚了一圈,扬起了巨大的灰尘,随后,他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打开手机的电筒,观察四周。

高中生早上都起的很早,因为要早读,所以现在的天也只是蒙蒙亮。

但是对于这个没有灯,太多年没有活气的楼层来说,这种清晨的朦胧,就变成了一种阴暗。

顾寒山看到厕所的墙上用血红的**写着一些东西。

他正要凑近看,身后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他猛地回头,光源直直的射过去。

“卧槽,是我。”

苏寒被光刺得退后了两步。

顾寒山绷起的神经放松下来,他转身继续去看起那些字。

“你怎么下来了?”

顾寒山走进厕所间,看着墙上的字,苏寒也挤了进来。

“担心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呗。”

顾寒山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

“怎么?”

“没事,你看这上面。”

布满灰尘的墙壁上全是血红的死字。

“应该不是血,这么多年了,血的颜色不会这么鲜艳。”

顾寒山如此推测。

苏寒则是退出这个隔间,也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电筒,四下查看,慢慢就走出了厕所,他转个弯,就是当时的老师办公室。

他推开门,捂着鼻子,走了进去。

苏寒尝试着开了开办公室的灯,开不了。

用手机一扫,办公室的墙上也有着字。

但这里的字,并不是顾寒山口中那种,不鲜艳的红色,和那种陈年的血液接近黑的红是同一种颜色。

墙上写着“为什么不信我”“你们该死”“痛啊”这三句话。

反复的写着,布满墙壁。

“这个,就是她写的吧。”

顾寒山走过来。

苏寒点头,语气冷淡。

“她很痛苦,憎恨那些,不听信她解释的老师们。”

苏寒摸着一个痛字,几乎可以感受到当时柳桑葵的痛楚。

“去教室看看。”

顾寒山转身离开。

高二三班的门上直接被贴上了大大的封条。

“撕?”

苏寒捏住封条的一角,顾寒山也捏住另外一根的一角。

“一起。”

撕裂的声音过后,苏寒推开了教室门。

教室里面的桌椅散乱,黑板,墙壁,课桌上都写着暗红的字。

苏寒照着灯,看着一张桌子上刻字的内容。

“听说她以前就有很多男朋友啊”

“你看她穿的那么**,什么锅配什么盖,就是被强奸也是她活该”

“跳楼干嘛,死的也太恶心了”

全是恶意满满的话语。

苏寒想,这是他们对柳桑葵说的话吧。

中伤的语言像是附骨之疽,就算她死了,也不愿意放过她。

怒气在苏寒的心中腾升,他理解那种感觉,因为曾经,他也是站在人群中间,被唾弃的那一个。

他明白那种孤立无援,理解那种痛不欲生。

苏寒的手正慢慢攥紧。

“苏寒!”

顾寒山的声音把苏寒从回忆拉了回来。

顾寒山正抓着苏寒的肩膀,一脸担忧。

苏寒眨眨眼,他长舒了一口气。

没事的,都过去了。

“没事。”

苏寒继续观察起教室。

顾寒山收回手,从眼神看得出来,他并不相信苏寒的说法。

他想问苏寒到底怎么了。

苏寒却背过去,看其他的桌子上的刻字了。

苏寒没有被刚才的那些东西影响,他依旧专注的看着那些刻字。

“野鸡怎么配的上浩诚欧巴那样的人呢”

“浩诚才不会看上这种女人”

“啊啊啊啊啊去死吧柳桑葵,你去死吧”

浩诚?

苏寒叫来顾寒山。

“顾大哥!过来看!”

顾寒山凑了过来。

“浩诚?”

两人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答案。

“那个故事里男主角,我想,他有名字了。”

两人继续看着,突然教室的灯闪了一下。

顾寒山和苏寒立刻戒备起来。

呜呜的哭泣声传来,伴随着歌声。

【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

【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

【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

【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

【啊~】

【夜深,你飘落的发】

【夜深,你闭上了眼】

伴随歌声,还有脚步声。

“跑!”

顾寒山拉起苏寒就跑向了厕所。

跑进厕所,顾寒山反锁上门,一边用东西抵住门,一边催促。

“快,上去。”

厕所的灯也开始忽明忽暗,苏寒爬上窗口,看到厕所门缝里渗进来的血红**。

“你快过来!”

苏寒爬上窗口,喊着顾寒山。

顾寒山缓缓后退,看着墙上开始渗血的死字,对苏寒大吼。

“你走了我才能走,那窗口可容不下我们两人!”

苏寒咬咬牙,跳到了水管上。

顾寒山看着渗进来的血,慢慢凝结成了一个人,他头也不回,两步爬上了窗户。

身后,血化作的女人猛地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