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应天城。
皇城东宫之内,朱标看着下面锦衣卫报上来的消息。
摇头叹息一声。
“真九个总兵,有七个都反了?”
“启禀殿下,确凿无误!”
耿彪跪在地上沉声说道。
朱标点点头。
走私带来的巨大利润,让他们实力增长。
这群人想保有自身财富,唯一的办法就是求助外部势力。
他不惊讶这些人狗急跳墙的办法。
因为朱标早就想到了。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利用这些人完成自己的想法。
朱标思索半晌。
开口对耿彪说道。
“不要让锦衣卫有所动作,此时一动作,他们恐怕会借着总兵的名义直接造反,北方那边还需要一些时日准备。”
“是,殿下!”
老朱那边并不知道消息。
要是他知道自己坐镇的北京城,旁边九个总兵有七个都造了反。
老朱怕是连觉都睡不安稳。
朱标也不打算告诉他。
只是密信传给了蓝玉,让他也莫要轻举妄动。
因为九边造反不是小事。
这些人有着各地地主的支持,万一打成焦灼战,或者逃窜到草原上跟北元联合。
那就真的是个麻烦了!
毕竟以朱标现如今的实力,也没能力在那么漫长的边境线上布置哨卡。
大明的边境就是一个大问题,别人想来随时来,而你能防御的地方只有那么几个。
叹息一声。
朱标将注意力放在了倭国上。
戚继光来信。
“殿下,倭国四岛已有两岛彻底收复,剩下两岛聚集大批野人,正欲与我军反攻,微臣定在8月3日之前,一举剿灭这伙叛军!”
朱标回信,“爱卿可自行决断倭国战事,只是注意不要留下后患!”
命令下完之后。
朱标知道,再过几天就是倭国灭亡的日子了。
恰逢此时。
海上也传来了消息。
一年前那支远洋船队出航之后,最新消息到如今才传来。
朱标打开信件,这信包经过多手转运,已经变得黄黑发亮,带着浓烈的海风味,还有粗糙的盐粒,一打开,里面啪嗒掉出一颗婴儿拳头大小蓝宝石,未经打磨,看上去像个石头。
其中是陆剑星这小子的文风。
字写的并不是很好看,用磨细的炭笔,却清晰无比。
这也是皇庄学院的传统。
陆剑心,“太子殿下,我军已抵达您所说的好望角,于此处沿着海岸线再往上,大半年的功夫,约摸就能抵达您所说的欧洲了。”
“途中遇有野人将我军当作神明祭拜,这些野人与昆仑奴极其类似,臣抓捕了两个上船,带回来给您做个乐子,各地物产也都收集了一些,其中有不服王化者,灭国一十七,我军几无损伤,只是途中疫病,死去三百将士,现有您所提供的药物以及制药器械……”
“南洋物产丰富,此处之人果真如您所说,茹毛饮血,但极为健壮,完全可以让他们为我大明出工献力。”
“臣躬念殿下安,愿殿下万寿无疆!”
“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上面还有几滴泪痕。
如果是其他臣子在信件上有泪痕,
朱标会觉得是伪装的,
但陆剑心这小子嘛,就绝无可能是伪装了。
他是真将自己当做父亲一般来看待,几乎等同于自己的私生子。
有他在海外,自己也无比放心。
“这小子现在看来是在南洋混得不错呀!”
朱标心中窃笑。
虽然那片海域都已经干到大西洋了,不能叫南洋,不过在朱标看来那就是大明南洋。
只要是大明南边的海洋,都是南洋!
思索良久。
“现在已经是8月中旬,即将中秋,看来陆剑心这封信写下来时已经到了好望角,距离欧洲已经不远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欧洲,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明才能从陆上抵达欧洲呢?”
朱标心中也不禁遐想了起来。
大清乾隆帝实际上就跟欧洲保持过通信,乾隆那老家伙还跟路易十六是笔友,自己这个圣人太子的荣光何时才能照耀到欧洲?
朱标略带一些心急了。
便即刻从书房对戚继光下令。
“着令九月之前彻底解决倭国之事,全面转入运奴工作,不得延误!”
电报已发过去,不等半个小时就收到了戚继光的回信。
“是,殿下!”
...
此时,倭国的海峡沿岸。
足利义满此时已经沦落到活像个野人,在山中躲藏了九个月,最终还是选择了跟其他人一样的道路,那就是逃亡海外,放弃倭国大地。
“快逃!!”
足利义满一边挥舞着刀剑,冲向一个追击而来的戚家军将士。
这戚家军将士弹药已经打光,就死死咬着他,被他一刀捅进腹腔中,狠狠搅动几下,这将士便倒下不动了。
足利义满回眸望去,自己身边追随的武士只有最忠诚的家臣十多人,
不要以为鬼子就不会叛变,
实际上在利益面前,没有人是绝对忠心的。
足利义满的家臣原本有好几百号人,
现在只剩下十几号人。
中间叛变了就有一大半,将足利义满的消息传出上报给明军,最终明军的大扫**成功,将足利义满给逐出了北部群山,就连最后的北海道岛都不让他待,
一直要赶到国境之外才行。
此时虽然是九月,
但北海道却已下起了大雪,
这座岛是有名的荒无人烟以及气候恶劣,
哪怕是后世的倭国,
也没能将这座岛给开发出来,
太靠近北方气候,
跟黑龙江差不多,
一年到头都是冰雪天地,
哪怕最炎热的五六月份,
也只是雪刚刚化而已。
此时九月份,已是大雪纷飞,
那冰冻的海港吹来粗砺的海风,让足利义满布满伤痕的脸上,满是沧桑。
他看着那茫茫大海,几个家臣浑身上下裹着破布片,拼死拖着一艘小船对他大喊。
“将军大人,快上船来!”
“只要逃过这座海,我知道几十里外有一座小岛,可以暂时容咱们安身,然后不断收复新人,或许咱们就能东山再起。”
“是啊,将军大人!”
另一位家臣也喊叫道。
他们的皮肤被冻得红肿,
身上单薄的衣物还是从京都带来的,根本不足以抵御北海道严寒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