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绸缪
一切都向着戚金安排的方向发展，按照计划，回到国内，他通过电子邮件向张季月举报，然后警方出动，把红帅绳之于法。
红帅用于购买毒品的资金属于孙昭，这是戚金临走留给她的，包括从三生木勒索二百公斤毒品的毒资，一共是三千多万元。
这点钱在戚金看来实在是太少了，他经历过游轮上的豪赌，得到人生的第一桶金，然后在大巫山发现了檀香木，这是第二桶金。每一次聚合的财富都在亿万以上，区区几千万的毒资，在他看来，实在提不起兴趣来。
不过，能给孙昭留下一点纪念，戚金还是非常乐意的，由于红帅的手里也没有太多的流动资金，把沪市的那栋别墅和其他不动产抵押给孙昭。
按照惯例，抵押品只有价值一半的资金，也就是说，红帅的别墅价值2千万的话，做抵押品就是一千万而已。这个规矩也是跟银行同步的，假如红帅日后拿不出钱来偿还，沪市的别墅就是孙昭的了。
戚金头脑慎密，已经算计好了红帅的每一步，这一次红帅将是血本无归，锒铛入狱的结果，沪市的那栋别墅就等于是孙昭的囊中之物。
临走之前的一天，孙卓辉忽然召见戚金。这个消息是孙昭过来亲口对戚金说的。因为要离开银三角，戚金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最主要的还是跟孙昭的离别，不但要安慰她，稳定她的情绪，还要给她身心上的满足。
听到孙卓辉召见，戚金不由得回忆起，自从他来到帕敢，孙卓辉根本没单独接见过的遭遇。戚金紧张地问道：“小昭，你知道爷爷为什么要见我吗？”
“我也不清楚，但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寸步不离。”孙昭也担心爷爷对戚金不利，更怕杀了他。按照孙卓辉的性格，不是做不出来，凡是对孙卓辉有威胁的人，统统都被他杀了，现在的戚金虽然对孙卓辉没有威胁，却对红帅有威胁，而且孙卓辉跟红帅还是多年好友，两个人曾经还是生死相依的战友。
还有另外一条，戚金走了，最痛苦的是孙昭，孙卓辉那么爱孙昭，为了这个孙女，孙卓辉不怕失去所有。戚金走了，等于抛弃孙昭，为了这个始乱终弃的事儿，孙卓辉也有理由杀死戚金。
沉默了一下，戚金把发生的所有事都仔细想了一遍，不由得说道：“小昭，最对不起的就是你，我对你无话辩解，一切都是我的错。”
“救了我的生命也是你的错吗？”孙昭拉住他的手臂，回忆起往事，诚恳地说道：“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如果……如果爷爷让你永远离开我，你就答应下来吧。”
“什么？这不可能。”戚金说的不可能是他永远不会离开孙昭的，现在的别离只是暂时的，将来的某一天，他要和孙昭光明正大生活在一起，这是一种信念。
孙昭感受到来自他的情意绵绵，苦涩地说道：“我猜想，爷爷的用意是逼着你正式娶我，如果这样的话，你假意答应下来，然后偷偷跑掉，我会帮助你的，而且不会因此责怪你。”
“哈哈……你把我戚金当成了什么人，我虽然算不上是一个英雄，但是男子汉大丈夫说过的话也是一个唾沫一个钉，不会出尔反尔的，许诺给你的幸福暂时不能做到，将来却需要兑换的，而且，哪怕是死，也不会放弃你的，这一点，我坚信在将来的那一天，把你感动，很期待那一天快点到来。”戚金大声说道，豪言壮志猛地迸发开来。
孙昭的心里很是感动，有男子如此陪伴终生，今生夫复何求，这就是真正的大丈夫，真男儿。
她始终相信戚金是爱她的，这一点无法隐瞒两个上过床的人，在**的时候，戚金的投入和努力，都表明两个人的真诚相爱，付出也是毫不保留的。那种爱情，真的就是一点一点做出来的，孙昭十分敏感，她对一切危险都有一种超前的感知力，也对戚金的感情毫不怀疑。
孙卓辉在书房里召见的戚金。这位老者即使到了七十岁，依旧腰杆笔直，精神矍铄，今天他穿了一件老式的唐装，少了几分军人的悍武之气，多了几分儒雅，看上去倒是颇像德高望重的前辈。
看到孙昭一脸紧张的样子，很显然为情郎的安全担心。孙卓辉暗暗叹息，真的是女大不中留啊。不过，对于戚金救了孙昭一命，孙卓辉又在心底里原谅了戚金，这就是佛家所说的因果循环，孙昭的病是本因，现在有了结果，怨不得戚金或孙昭两个发生感情纠葛。
孙卓辉甩了甩头发，说道：“戚金，我知道你的来历有一点背景，但是你的那些背景在我的面前根本不够看的，今天我要问你一句，对小昭的未来，你有什么打算？”
这是一次正式的家长式谈话，作为孙卓辉的身份地位，不可能让孙昭的婚姻如此混乱下去，这成什么样子，如果跟着一个男人，连一个名分都没有，简直就是在当面打孙卓辉的脸。
孙卓辉的脸是那么好打的吗？他是帕敢的土皇帝，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孙卓辉就是头顶上的天，就是脚下的地。他的尊严绝对不容冒犯。
“我尊重小昭的想法，如果她想离开帕敢，我会给她安排一个地方，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也会今生今世相爱到永远。”戚金毫不犹豫地坚定说道。
“可是你现在无法给小昭一个交代。”孙卓辉目光如鹰隼，随时扑上来把戚金撕得粉碎。
深深吸了口气，戚金点点头说道：“爷爷，请给我一些时间，我会给小昭一个交代的。”
“我见过的人不计其数，那些奸诈的，无情无义的，言而无信的，信念动摇的，最终都做了我的枪下之鬼，看在你救了小昭的份儿上，我给你一次机会，三年的时间，你把属于你的一切安排好，我等着你来正式迎娶小昭，你不来的话，我就派枪手杀了你，别看帕敢只是一个小地方，但是我亲手训练的枪手遍布全世界，你有胆子的话，就食言吧。”
“爷爷，不需要您派出枪手来，我的良心也不会原谅自己的，我是说，假如背叛了小昭的话。”
“你小子有种，我很欣赏你。”孙卓辉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说道：“你在帕敢的时间也不少了，前前后后加起来足足有一个月，你说，将来的帕敢属于谁的？”
这个问题完全出乎戚金的预料，他沉思了一下说道：“我觉得应该属于小昭的。”
在戚金看来，等孙卓辉退休之后，孙昭是接替爷爷的最佳人选，也是子承父业的延续，这种家族式的延续，是银三角的特色，也是获得人们认可的继承方式。
“小昭是属于你的，她的将来，要离开这里。”孙卓辉伤感地说道，让孙昭离开帕敢，以前他没想到，可是，聪明睿智的孙卓辉很清醒地认识到，这一切是无法逆转的，孙昭早晚会离开帕敢，不再回来。
“那么……”戚金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是的，孙昭不适合留在帕敢，她是一个女人，应该生活在安静安全的地方。他接着说道：“我觉得查理王适合接管帕敢。”
说这话，戚金的手心里捏着一把冷汗，毕竟孙卓辉是帕敢的主人，把这辈子辛辛苦苦用血和泪拼出来的地盘交给外姓人，等于用刀子割孙卓辉的心头肉。
查理王是帕敢地区的第三人，也是除了孙昭之外的权力最大的人。
孙卓辉目光炯炯，看着戚金说道：“查理王一直在追求小昭，为了小昭，他拒绝了米国黑手党公主的求婚，拒绝了无数的名媛淑女，来到帕敢，就是为了小昭，他的心还是不够硬，如果真的适合做一方的霸主，就应该杀了你，做一方霸主，他的心还是太软弱了。”
这话让戚金大惊失色，他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很多的旧事，急忙说道：“爷爷，查理王无法救得小昭，只有我才能救她，因为她的身体特殊，跟别的男子在一起，两个人都会死的，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我不敢在爷爷的面前说假话。”
戚金真的不敢同时得罪帕敢的第一号人物和第三号人物。孙卓辉固然可怕，查理王也一样可怕。杀他都是绰绰有余的大人物。
心中一动，戚金说道：“爷爷，其实一方霸主正应该是查理王这样的人，有情有义，古代的霸王还有虞姬这样的红颜知己，吴三桂一怒为红颜，这些都是英雄一般的大人物，一个男人为了女人舍弃一切，不是罪过，而是荣耀，将来的某一天，我也会为了小昭舍弃一切的。”
慷慨激昂的话没有让孙卓辉动容，他抓住了其中的一点，问道：“将来的某一天，你真的会为了小昭舍弃一切吗？”
“绝对会的，我可以发誓。”戚金的心里有一股冲动，为了孙昭，他会不顾一切的，绝对能够做到。今天的孙昭完全不动声色，听到戚金慷慨激昂的话，也只是微微一笑，显得对他特别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