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壑把锦衣卫上下,包括刘勉在内,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这帮子二百五,竟然连最基本的火药安全都不知道,直接就把装满火药的飞鸟放在距离火盆不远的地方。
那么巨大的飞鸟里,足足装了上千斤火药,这要是爆炸了,不说把诏狱炸上天吧,反正距离最近的朱瞻壑他们几个,肯定必死无疑。
刘勉在事后反应过来后,也吓出一身的冷汗,他不是不知道火药危险,只是一时大意了,根本没想到手下人办事这么不靠谱。
最后那个巨大的飞鸟,被锦衣卫送回军器局折解,毕竟这玩意太危险了,放哪都不安全。
至于陶穹,则被朱瞻壑带到了东厂。
“世子,飞鸟被拆了,那我该怎么飞上天啊?”
陶穹这时一脸心疼的问道,那具飞鸟可是他花费了无数心血,甚至不惜监守自盗,才好不容易制造出来的,结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被送去拆解。
“你就别想你那个飞鸟了,若你真乘着它飞上天,除非你像猫一样有九条命,否则必死无疑!”
朱瞻壑十分肯定的道。
“那……那世子您有什么好办法?”
陶穹不敢和朱瞻壑顶嘴,只好悻悻的问道。
“走,我让人准备了样东西,你一看就知道了!”
朱瞻壑说完带陶穹来到东厂的后院,这里收拾出一个院子,这段时间陶穹就暂时住在这里。
朱瞻壑让人准备的东西也送了过来,当陶穹看到这样东西时,也惊讶的道:“孔明灯?”
“没错,就是孔明灯!”
朱瞻壑说着,让人将孔明灯点燃。
随着热气充满了孔明灯的灯罩,孔明灯也缓缓的飞了起来,最后越飞越高。
朱瞻壑看着孔明灯消失在天际之间,这才一脸装逼的向陶穹问道:“你明白了……”
没等朱瞻壑把话说完,这才看见陶穹闭上眼睛,双手合什口中念念有词,脸上一副虔诚之色。
“你在干什么?”
朱瞻壑不解的问道。
“许愿啊!”
陶穹睁开眼睛,一脸理所当然的回答。
他现在最大的愿望,一是飞上天,二是保佑家人平安,毕竟他监守自盗的事,也连累了自己的家人。
朱瞻壑气的双拳紧握,心中一直默念:不要虐待犯人!不要虐待犯人!
好不容易把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朱瞻壑这才循循善诱道:“我让你看孔明灯,不是让你许愿的,难道你就没觉得孔明灯对你有什么启发吗?”
“启发?”
陶穹闻言终于露出沉思之色,过了许久之后,他忽然一拍脑袋兴奋的道:“我想起来了!”
“明白了吧,快说说你的想法!”
朱瞻壑笑呵呵的道,这小子总算是明白了自己的苦心。
“世子,刚才孔明灯飞的太慢,如果能把下面的蜡烛换成火药,并且持续让火药燃烧,产生向上的热气,肯定能让孔明灯飞的更高更远!”
陶穹兴奋的一拍大腿道。
“你除了火药就不会想点别的了吗?”
朱瞻壑气的一拍桌子怒道,他要的是热气球,而不是什么用火药推动的孔明灯。
“世子息怒,下官家中世代研制火器,除了火器外,下官也实在不会什么东西了。”
陶穹吓了一跳,急忙躬身解释道。
其实陶穹并不是笨,而是钻进了牛角尖,从他祖父那一代开始,陶家就精于火器的研制,把飞天的梦想也寄托在火器上,因此根本没想过其它的飞天方式。“好吧,我要用的飞天工具,名叫热气球,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放大的孔明灯……”
朱瞻壑认输,老老实实的将热气球的原理详细的讲解了一遍。
“这……能行吗?”
陶穹听完朱瞻壑的讲解后,却还是有些怀疑的问道。
只靠一个巨大的孔明灯,就想把人带到天上去,这已经超出了陶穹的认知范围。
“我说能行就一定行,你之前掌管军器监,我们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你有没有把握造出热气球?”
朱瞻壑也不再废话,直接用强硬的语气问道。
“按照世子你所说,制作这个热气球的难度并不高,只要给我需要的工匠,半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陶穹说到最后也拍着胸膛保证道。
“好,你把需要的工匠和材料列一个单子,明天我就会把人和材料都给你送来!”
朱瞻壑当即拍板道,半个月后,他一定要给朱棣等人一个大大的惊喜!
另外朱瞻壑也在打算,要不要把打赌的事传出去,让越多人知道越好,这样到时朱棣想要反悔都不可能。
与此同时,回到武英殿的朱棣也在想着与朱瞻壑打赌的事。
“你说这小子到底卖的什么药,怎么会和我打一个必输的赌?”
朱棣这时皱着眉头,向旁边的朱高炽问道。
“父皇,我觉得是您大意了,瞻壑的鬼点子很多,说不定他真的能帮那个陶穹飞上呢?”
朱高炽却开口提醒道。
“不可能,古往今来,只有传说中的神仙能飞上天,瞻壑若是飞上天,那他岂不是神仙了?”
朱棣却十分固执的摇头道。
其实也不怪朱棣,毕竟从人类诞生之初,飞天就一直只存在于人的梦想之中,唯一一个敢于追求这个梦想的陶成道,也被火药炸了个粉身碎骨,所以朱棣根本不相信什么飞天的鬼话。
“这么说的话,似乎也有道理。”
朱高炽也有点动摇,随即他猛然眼睛一亮道:“难道说瞻壑根本没打算娶那个常家的女子,所以才故意和您打了个必输的赌,好让自己有个台阶下?”
“有这个可能,年轻人脸皮薄,有些事情就算心中不愿意,也不敢说出来,所以才用这个方法来拒绝!”
朱棣一拍巴掌点头道。
接着只见朱棣嘿嘿一笑再次道:“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朕就再帮瞻壑一把!”
“父皇您想怎么帮?”
朱高炽不解的问道。
“吩咐人把这个消息传遍全城,到时瞻壑输了,他不能娶那个常家的女子,别人也不会说他什么!”
朱棣笑着解释道。
“那要是咱们猜错了,瞻壑是真想娶常家的女子呢?”
朱高炽忽然又想到另一种可能。
“那就更好了,到时他打赌输了,即娶不了常家的女子,又能让他长点教训,免得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
朱棣说到最后,得意的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