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宋礼被抓后,田产的价格回涨,徐景昌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想向朱瞻壑买田产了,毕竟谁都知道,田产价格一直在涨,早点买早占便宜。
可朱瞻壑一直没有答应徐景昌,而是一直捂着田产不卖,这次更是搬出汉王妃做挡箭牌。
其实朱瞻壑也不是撒谎,上次因为卖田产的事,汉王妃的确写信骂了他一顿,就连常思宁和孙若微也给他写信,告诉他太子妃很生气,让他小心些。
徐景昌等人虽然不信,但无奈朱瞻壑就是坚持自己做不了主,他们也没有办法,最后只得暂时作罢。
也就在宴会的第二天,下西洋的事经过这几天的发酵,终于达到了一个顶峰,特别是各家分到财物之后,免不了向身边的人炫耀,比如徐景昌等人,手头宽裕了,自然开始四处置办田产。
虽然朱瞻壑不愿意卖,但京城还有其它人愿意卖,当然价格肯定不便宜。
而随着这些勋贵们纷纷出手置办田产,导致京城的田产价格再次上涨,有不少人看到这种情况,干脆学朱瞻壑捂盘不放,导致有价无市,结果田产的价格涨的更快了。
对于这种情况,朱瞻壑也早有预料,不过他也不急于将手中的田产出手,因为汉王妃她们已经在路上了,这几天估计就会抵达北京。
当初迁都时,因为朱棣走的比较急,再加上许多勋贵家中人口众多,因此许多女眷都留在南京,打算将南京的事情处理完再走。
汉王妃也是如此,经过这几个月的准备,南京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于是汉王妃和许多勋贵家的女眷一同上路,她们本就是珠钗会的人,路上一块走也能做个伴。
朱瞻壑在聚会后的第二天,就再次来到天津,一是告诉张芾官船商用的事,朝廷已经同意,二来也是为了在天津这里迎接汉王妃。
汉王妃她们走的是水路,也就是大运河,和漕运是一条线,虽然速度慢了点,但胜在安全。
张芾他们得到朝廷的允许,夏元吉也派了吏部的官员随行,于是他们很快驾驶着海船离开天津,去往辽东装载货物。
朱瞻壑在天津等了几天后,汉王妃她们的船队也终于抵达三岔河口。
“拜见母亲,母亲一路辛苦了!”
朱瞻壑快步上船,见到汉王妃立刻笑嘻嘻的上前行礼道。
“你这个臭小子,谁让你把北京的田产卖了?”
汉王妃见到朱瞻壑就气呼呼的一拍桌子怒道。
因为相隔两地,汉王妃只知道朱瞻壑之前把田产卖了出去,并不知道朱瞻壑又把田产买回来了,所以才会如此生气。
“娘您别生气,我又把田产买回来了,而且还多买了几倍,现在整个京城,都找不出第二家比咱们的田产还多的人了!”
朱瞻壑急忙解释道。
“什么?你又买了那么田产?你哪来的钱,该不会把下西洋的钱全都花了吧?”
汉王妃闻言脸色大变,在她印象中,朱瞻壑花钱一向大手大脚,她身边的孙若微就是一个明证。
“没有,事情是这样的……”
朱瞻壑这才把三大殿被毁,导致北京田产下跌的事情经过详细的讲了一遍。汉王妃听后也是转怒为喜,当即一拍巴掌笑道:“儿子还是你有办法,竟然趁着三大殿被毁的机会,给那帮勋贵们下套,下手可比我狠多了!”
“娘您误会了,我真没给他们下圈,完全是他们逼着我买他们的田产。”
朱瞻壑苦笑一声解释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最无辜,就算是发财也是被别人逼的!”
汉王妃嘴上应付着,显然根本就不信朱瞻壑的说辞。
朱瞻壑也是十分无奈,这还真没办法解释了。
“对了,这次下西洋的船队回来,咱们一共获利多少?”
汉王妃忽然再次问道。
“咱们获利不算多,主要是在南洋时,咱们家的货物只卖了一点,毕竟相比南洋,西洋那边的获利空间更大,所以这次一共也只获利二十多万贯,另外我还给皇爷爷捐了五万贯,帮他重建三大殿。”
朱瞻壑解释道。
“捐钱是应该的,你爹不在,你也要多替他尽一些孝心。”
汉王妃颇为赞同的点头道。
聊完了正事,汉王妃这才拉着朱瞻壑坐到自己身边,聊了一些家常,旁边的孙若微也时不时插嘴。
片刻之后,常思宁也来了,她陪着航海侯夫人在后面的船上,平时也经常来前面向汉王妃请安。
随着常思宁的到来,船舱里也就更热闹了,自从订婚后,朱瞻壑和常思宁也经常见面,虽然还没有完婚,但也没有了最初的羞涩,两人相处的越发融洽。
船队继续北上,很快抵达了通州境内,然后一行人改走陆路,浩浩****的马车沿着官道,很快就抵达了北京城。
各家勋贵的女眷到来,自然也都派人前来迎接,朱瞻壑与迎接的勋贵们客气了几句,这才与汉王妃一同回到汉王府。
汉王妃在府中休息了两天后,也立刻召开了珠钗会,与各家女眷商讨下西洋的事,之前她们有些在南京,有些在北京,所以只能将下西洋的事交给府中的男人处理,现在她们聚到一起,当然要把权力收回来。
说起来北京虽然比南京靠北,而且也没有大江大河供大船航行,但北京也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距离大海很近,旁边的天津就是一个优良的港口。
相比之下,南京虽然有优良的河港,但距离大海却有点远,郑和下西洋的船只巨大,进入长江并不方便,所以下西洋真正的基地其实是太仓港。
所以几乎可以预见,随着下西洋的兴盛,日后天津港肯定会更加繁华,所以各家勋贵也早就开始在天津置办田产。
随着汉王妃的到来,汉王府的田产也终于开始出售了,一来是价格涨到了顶点,就算还在涨,但上涨的速度却很缓慢,二来王府持有的田产也的确太多了。
王府的事情有汉王妃却处理,朱瞻壑则把主要精力放在了银行上面,夏元吉总算松口,要在北京城设立第一间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