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苛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别人都可以去天竺,但大伯却非要拦着他不让去?
“我问你,王志那些人死了,我们这些老兄弟也被贬了,接下来锦衣卫会怎么办?”
刘勉压低声音向刘苛问道。
“还能咋办,肯定是提拔一些人接替你们的位置啊,说起来那些以前两不相帮的人反而渔翁得利,您和王志都不在了,他们反而捡了个大便宜。”
刘苛立刻回答道。
“对啊,我们走了,空出那么多的位子,你这次又立了功,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如果这时候跟我去了天竺,岂不是太可惜了?”
刘勉耐心的解释道。
“可是……大伯你们都不在了,我一个人在锦衣卫孤掌难鸣,恐怕也走不了太远吧?”
刘苛却还是担心的问道。
以前在锦衣卫,有刘勉这个靠山在,刘苛自然是顺风顺水,但现在刘勉不在了,刘苛就没有信心在锦衣卫再呆下去了。
“放心,我虽然不在了,但王志这些人也都死了,剩下的中立派,都是一帮滑头,他们才不敢轻易的针对你。”
刘勉说着拍了拍侄子的肩膀,随后又语重心长的道。
“另外我们都走了,世子在锦衣卫中的眼线也就断了,所以必须要有人帮他看着锦衣卫,而你就是最好的人选。”
“大伯你的意思是说,让我留在锦衣卫,是世子的意思?”
刘苛闻言再次惊讶的问道。
“差不多吧,不过因为太孙插手锦衣卫的事后,世子也不方便再和锦衣卫有太密切的来往,所以你日后不要经常来找世子,除非是锦衣卫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到时派人给世子通风报信就行了。”
刘勉再次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明白了,世子要让我做他的眼线,不求像以前那样掌管锦衣卫,但却需要通过锦衣卫获取必须的情报!”
刘苛重重的点头道。
“明白就好,这些话世子不方便和你说,以后你一个人在锦衣卫,也要机灵点,如果真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难事,再找世子求助。”
刘勉最后再次叮嘱道。
其实刘勉让刘苛留在锦衣卫,也有自己的私心,俗话说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所以刘勉也打算把刘家一拆为二,大明和天竺都有人,这样万一哪边出事了,日后也好有个退路。
几天之后,朱瞻壑带着刘勉等人离开京城,打算亲自送他们到莱州,唐赛儿已经在莱州休整完毕,随时都可以出发。
朱瞻壑他们一行人来到天津,休息了一晚之后,第二天早上来到码头,准备乘船去莱州。
说来也巧,就在朱瞻壑他们准备登船之时,忽然在码头上见到一个熟人。
朱瞻壑看到对方也十分惊讶,因为这个人竟然是朱瞻基,不过他很快就明白过来,估计朱瞻基这是要准备乘船去日本,所以才碰巧和他们遇到。朱瞻基被贬去日本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朱棣并不打算让人知道朱瞻基插手锦衣卫的事,所以从头到尾都对这件事严格保密。
而朱瞻基更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被贬出京,因此也表现的十分低调,所以他也没想到,自己带着手下人来到天津准备登船时,却遇到了朱瞻壑。
特别是当朱瞻基看到朱瞻壑身后的刘勉等人时,更让他的眼神一下子凌厉起来,他手下的王志等人全都被处死了,但刘勉这些人却还活着,这无疑是在提醒他,在锦衣卫的这件事上他失败了,而且败的很惨。
想到这里,朱瞻基也不由得冷哼一声,也没有和朱瞻壑打招呼,直接转身就登上了船。
看着朱瞻基的背影,朱瞻壑也叹了口气,果然被他猜对了,朱瞻基就算去了日本,增长了海外的见识,恐怕也不可能与自己和好了,这点要让朱棣失望了。
不过既然朱瞻基已经不顾亲情,朱瞻壑也不会再和他客气,之前锦衣卫的事,就是朱瞻壑给对方的一个教训,当然朱瞻壑也损失很大,日后在锦衣卫里,恐怕也只剩下刘苛这一个眼线,平时也只能帮他传递一下消息。
所以朱瞻壑也带着刘勉等人上了船,两支船队几乎是同时离开天津港,但却一个向东,一个向南,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朱瞻壑的船队很快抵达莱州,唐赛儿他们的船队在回来后,许多船只需要维修,毕竟一次远航就要花费那么长的时间,船只的的损坏率也很高,有些船只甚至更换,因为短时间内根本修不好。
幸好有李齐这个得力的帮手,之前朱瞻壑走的时候,就把移民的事情交给他全权处理,因此当朱瞻壑回来时,李齐已经把船队安排的明明白白,就等着刘勉他们登船了。
这次除了刘勉等人和普通的移民外,还有一批工匠,主要由孙若微派来的管事负责,其中有制造香水和香皂的工匠,准备把作坊开到天竺去。
另外还有一些手艺不错的铁匠、木匠等,也都是天竺急需的人才,而且第二批的移民中,也是懂一些手艺的人优先,毕竟流民中也有不少优秀的匠人。
就在朱瞻壑抵达莱州的第二天,移民的船队再次启航,朱瞻壑站在码头上,亲自为他们送行。
看着越来越远的船队,朱瞻壑也心生感慨,加上张忠的那次,这已经是第三批移民了,之前的十万流民,现在已经少了将近一半,估计只要再运上几次,应该就能把这批移民全都送到天竺了。
“世子,有件事我想和您禀报一下!”
没想到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李齐忽然开口道。
“什么事情?”
朱瞻壑停下感慨,扭头看向李齐问道。
“之前您把山东的高层官员全都抓走了,前段时间朝廷指派的官员已经到任,新任的左布政使吕秋吕大人亲自来过莱州,现在还没有离开。”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朱瞻壑一愣,随后不解的问道。
“吕大人昨天找到我,说想求见您,另外他还想和您谈一谈流民的事。”
李齐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