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北征港中,十几艘最新型的蒸汽战舰一字排开,为首的旗舰发出响彻云霄的汽笛声,通知所有战舰做好启航的准备。

朱瞻壑站在船头,打量着海天一色的美景,在他的身旁,则站着一个长相俊美的青年,他正是朱瞻壑与孙若微的儿子朱祁锘。

“祁锘,你知不知道,选择这条路的话,会让你的人生变得十分艰难,哪怕你是我的儿子,但日后依然要面对着无数的困难,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险?”

朱瞻壑这时忽然转过身,两眼紧盯着朱祁锘的眼睛问道。

别看朱祁锘这小子长相俊美,身材也不是特别高大,但这小子却从小喜欢练武,不但精通马战步战,而且还练得一手好枪法,每年朱瞻壑带儿子们外出打猎,就数朱祁锘打到的猎物最多。

“父亲,我和二叔、四叔一直保持着联系,对他们所遇到的困难,我也有心理准备!”

朱祁锘表情轻松的回答道。

“当初你四叔想要效仿你二叔时,我劝他担任了几年总督,为自己积累了不少的经验和人手,最后才放他出去的,你要不也学他的样子,先选个地方做总督怎么样?”

朱瞻壑想了想这才建议道。

“父亲,我觉得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四叔生性谨慎,一步步稳扎稳打,这是他走的路,但我和他不一样,对于老老实实呆在一个地方做总督这种事,我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反而觉得出海冒险更适合我。”

朱祁锘却并不赞同朱瞻壑的建议,而是坚持自己的想法道。

“你小子还真是不省心,你娘知道你要出海,可是哭了好几天,晚上也是整晚的睡不着,就是担心你会出事!”

朱瞻壑笑骂道,虽然他不赞成朱祁锘的想法,但他却能理解对方,因为对朱祁锘这样的热血少年来说,他们身上带着股一往无前的冲劲,虽然可能会撞的头破血流,但他们如果连试都不去试一下的话,日后肯定会后悔。

“我娘也真是的,家里不是还有老六吗,他从小就胆子小,以后肯定没胆子外出,到时让他守在我娘身边就行了。”

朱祁锘听到父亲提到母亲,也不由得有些无奈的道。

老六是朱瞻壑和孙若微生的第二个儿子,今年才十岁,虽然是个男孩子,但胆子比女孩子小,有时其它的兄弟欺负他,都是朱祁锘替他出头。

“你这小子还真是固执,不过你既然不撞南墙不回头,我也就不劝了,这次送祁铠去了威尼斯之后,到时如果你还坚持去美洲,我可以安排你上船,但我会派一队人马保护你,在安全方面,你也要听他们的!”

朱瞻壑终于妥协道,其实他也不放心让朱祁锘出海,但没办法,儿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哪怕他是太子,大汉未来的皇帝,也不能强逼着对方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

“谢父亲,我就知道您比我娘开明多了!”

朱祁锘闻言十分欣喜的行礼道。

“行了,你也别拍我马屁,这次探索美洲的船队十分庞大,不但有风帆船,也有蒸汽船,除了朝廷的人外,也有不少的商人参加,人员十分混杂,你进入船队可以,但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朱瞻壑再次叮嘱道,随后又把船队的组成,以及探索美洲的任务计划详细的给朱祁锘讲了一遍。

这次朱祁锘也露出认真的表情,遇到听不懂的地方,还会问上两句,与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截然不同。

“多谢父亲,事情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日后我再来向您请教!”朱祁锘最后郑重的向朱瞻壑道谢道。

“好啊,反正这一路还需要不少时间,你如果反悔的话,也不要不好意思!”

朱瞻壑先是点头,随后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

“没问题,我去找祁铠,他还想和我比试一下拳脚!”

朱祁锘抱拳行礼,说完转身就走。

“比试可以,都收着点,谁要是受伤了我要你们好看!”

朱瞻壑听到朱祁锘的话也气不打一处来,朱祁锘和朱祁铠都喜欢练武,从小到大没少打架,几乎每次都是朱祁锘技高一筹,偏偏朱祁铠不服气,经常主动找朱祁锘比试。

“知道了!”

已经跑远的朱祁锘答应一声,随后一个翻身跳到下层的甲板上,转眼间就跑没影了。

朱瞻壑摇了摇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有些羡慕朱祁锘这些年轻人了,也许他真的开始变老了吧?

转身来到住处,只见海伦正在整理着礼物,毕竟她难得回去一趟,每次都少不了给亲戚朋友带上一堆的礼物。

“夫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把祁锘劝住了吗?”

海伦一边整理礼物一边问道,这些事情虽然可以交给宫女去做,但她更喜欢亲自给亲戚朋友分配自己亲手准备的礼物。

“没有,祁锘这小子固执得很,这点倒是很像我父皇,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我只好答应让他参加探索美洲的船队了。”

朱瞻壑无奈的回答道。

“那怎么办,孙姐姐之前可是叮嘱过我,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把祁锘拦下来?”

海伦闻言也停下手中的事情,露出几分焦急的表情道。

“若微这个亲娘都劝不动他,你怎么可能劝得动?而且我把该说的也都说了,祁锘这小子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别人根本别想劝动他。”

朱瞻壑有点哭笑不得的回道。

“有道理啊,可是难道我就什么也不做,任由祁锘去美洲吗?”

海伦先是点头,随后又有些担心的问道,朱祁锘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自然也不希望对方遇到什么危险。

“放心吧,我已经做了许多的安排,另外让祁锘出去转一转也好,哪怕碰了一鼻子灰,至少也能增长一些见识。”

朱瞻壑长出了口气再次道,不过这话更像是他对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