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齐啸风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

这个司徒瑾,绝对有问题!

上一秒她还和自己水火不容、势不两立,势要将自己碎尸万段、除之而后快呢。

怎么这一秒,她就突然变得温柔似水、百依百顺了?

这肯定不正常啊!

然而周铭却并没有看出其中的端倪,反而还以为,是在他的劝说之下,司徒瑾这才突然转行的。

只见周铭面露欣慰,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这就对了嘛!”

“早点听你周大哥的话,你也能少吃点苦头了不是?”

“来来来,喝茶喝茶……”

正说话的功夫,忽见两名伙计端着两大盘满满的菜品,走了进来。

“客官,您要的四荤四素、一斤牛肉来了!”

“请慢用!”

看到一桌子精致的菜品,周铭眼睛都亮了,想都没想,立刻扑在上面,大快朵颐了起来。

齐啸风和颜悦色,向其中一名伙计询问道:“你们这距离京城,还有多少路程?”

那小伙计道:“客官,我们这是通州的最东边。”

“您一路向西走,约莫再走上五十里地,就能到京城啦!”

此话一出,齐啸风与周铭二人都不由得精神一振。

到了通州,那可就是到了京城的大门口。

再走两个时辰,那岂不是就到家了吗?

一想到自己今天晚上就能睡在家里那宽阔柔软的大**,周铭激动至极,竟险些掉下了眼泪。

“难得爷几个心情好,再切两斤牛肉过来!”

“还有,你们这儿上好的酒也来一坛!”

“多余的银子,不用找了!”

望着周铭放在自己手心的那锭银子,小伙计欣喜若狂,千恩万谢地向周铭鞠了两个躬。

“多谢客官,多谢客官!”

“请客官稍安勿躁,好酒和牛肉马上就来!”

见周铭眼瞅着是飘了,竟然都打算喝酒了,齐啸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一会儿咱们还要赶路呢,大白天的你就喝上酒了,会不会有点得意忘形了?”

“再说……”

再说了,下午回了京城之后,这小子还不得陪自己一同进宫面圣?

若是待会儿喝高了,耽误了正事,那可怎么办?

周铭大大咧咧,摆了摆手:“大哥,你就放心吧!”

“我的酒量,你还能不了解吗?”

“再说了,小酌怡情。”

“我就是小小地喝上两杯而已,不碍事的……”

见实在劝不住,齐啸风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

反正也不指望这小子帮上什么忙,只要他喝了酒以后安安静静地躲在一边睡觉,别给自己添乱,那可就谢天谢地了!

很快,小伙计就重新端上来了两大盘牛肉,还有一小坛女儿红。

“客官,您要的好酒来了!”

“请慢用!”

看见那坛女儿红,周铭的两眼直冒小星星。

“哎哟,可想死我了!”

“大哥,你是不知道!”

“咱们在外面漂泊了将近半个月,我对这一口香醇的好酒,简直是日思夜想到了极点……”

说着,周铭已经迫不及待,替自己斟满了酒杯。

“来来来!”

“大哥,咱俩走一个!”

见周铭要抬手给自己倒酒,齐啸风忙罩住了自己的酒杯,冲周铭摇了摇头。

“我酒量不好,就不陪你喝了。”

“等回了京城,我再陪你喝个够!”

周明知道齐啸风的性格,向来是说一不二,不会轻易被人所动摇。

于是他只好找到一旁的秦立,向秦立挑了挑眉毛。

“秦捕快,咱俩喝点?”

在齐啸风的面前,秦立始终神经紧绷,只知道埋头吃饭。

见周铭要给自己倒酒喝,他似乎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不不不!”

“周公子,我不会喝酒!”

“你喝吧!”

周铭却十分热情:“秦捕快,你别跟我客气呀!”

“这么一坛酒,我可喝不完!”

“再说了,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

“来来来,咱俩一块喝两杯……”

秦立面露难色,再次推脱道:“周公子,我是真的不胜酒力,不会喝酒!”

“再说了,一会儿出发,我还得……”

说到这里,秦立的目光,向正在一旁淡然夹菜的司徒瑾身上瞟了瞟。

意识到秦立还有看押犯人的任务在身,周铭垂头丧气,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周大哥,来呀!”

“我陪你喝!”

司徒瑾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令周铭很是惊讶。

“你……你陪我喝?”

“那可不行!”

“你现在还是戴罪之身,你跟我喝酒,这算是什么事啊?”

“不行不行!”

“坚决不行!”

司徒瑾眨巴着眼睛:“这有什么不行的?”

“我虽是戴罪之身,不是照样跟你们一起同桌吃饭了吗?”

“饭都吃了,小酌两杯而已,又有什么关系呢?”

司徒瑾的歪理,乍听竟还有几分道理。

周铭目瞪口呆,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大哥,你说这……”

看周铭那小子犹犹豫豫的模样,很显然,他当然是想要漂亮姑娘陪他喝几杯酒了。

齐啸风只顾着埋头吃饭,根本没心思管周铭,直冲他草草摆了摆手。

平心而论,齐啸风倒是也想看看,这个司徒瑾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得到了齐啸风的首肯,周铭心中大喜,当即将酒杯给司徒瑾递了过去。

三杯两盏下肚,周铭和司徒瑾也都互相打开了话匣子。

“司徒姑娘,你是哪里人啊?”

“听你说话,实在是听不出什么口音来!”

司徒瑾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道:“我乃是武州人氏,自幼无父无母,过着流离失所的日子。”

“幸好后来得到好心人的收养,这才得以安稳度日。”

周铭闻言忍不住暗暗叹息,道:“看不出来,司徒姑娘也是个命苦的可怜人啊!”

“不过,你的身世,难不成和我大哥有什么关系吗?”

“若非如此,你无缘无故的,又怎会如此怨恨我大哥呢?”

此话一出,司徒瑾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难看了起来。

她唇边的那一抹笑意骤然消失,这一瞬间,竟看上去有些阴森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