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您手里怎么握了一把宝剑?”

“这是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儿臣又说错了什么话,惹您不高兴了?”

齐啸风无辜地眨了眨眼,眼神里充满了未知与迷茫。

渊帝紧紧皱眉,一双鹰眼牢牢盯着齐啸风。

他的眼神里带着疑惑,带着不解,更带着浓浓的惊愕。

“你刚才说过什么话,如今半句都记不得了吗?”

齐啸风明白,考验自己演技的时刻,终于来了!

“儿臣只记得刚刚正在进行朝会,父皇正在询问扬州水灾的善后工作……”

“谁知突然一阵头疼欲裂,让儿臣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和记忆!”

“再次清醒过来,便是现在了!”

说着,齐啸风的脸上充满了懊恼与悔恨。

“最近几天,儿臣总感觉精神恍惚,力不从心!”

“有许多时候,说话做事,都并非出自儿臣的本意!”

“儿臣实在控制不了自己啊!”

“若是刚才儿臣又做出了什么僭越之举,还请父皇责罚!”

齐啸风痛心疾首,哀叹一声俯下身去。

他那落寞的背影,写满了沮丧与惭愧。

看着齐啸风那黯然神伤的模样,渊帝冷哼一声。

“你身为太子,连被人暗中坑害都全然不知,确实是你的失察!”

“但此事终究错不在你,所以朕不会责罚你!”

齐啸风默默腹诽,这臭老头,可真会指桑骂槐!

表面上是骂自己这个太子失察。

实际上,是在借此告诉所有朝臣!

太子方才所有失格的行为,全部都是被人陷害的!

既然戏都已经演到了这个份上,那自然是要演全套了。

齐啸风故作惊讶,努力将嘴巴张成了一个圆鸡蛋。

“被人……陷害?!”

“父皇,您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加害儿臣?”

渊帝伸手冷冷一指。

“这些都是在东宫四面墙角发现的东西。”

“太子啊,太子,朕想知道!”

“究竟是谁恨你入骨,竟然恨到如此地步!”

齐啸风颤抖着捡起了地上早已碎裂的草人,努力让自己抖得像是三天没吃过饭了一样。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巫蛊之术?!”

“如此恶毒的诅咒……”

“儿臣只在传说中听到过!”

突然,齐啸风浑身一顿,仿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不可能是四弟!”

“我相信四弟的为人,他绝不会使用如此歹毒的手段来加害我的!”

“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这几句话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立即在寂静的朝堂上炸起了一朵巨大的蘑菇云!

好端端的,怎么把四皇子给牵扯进来了?

难道此事跟他有什么关系不成!

朝臣们齐刷刷地转过了头,将目光投向了齐建南。

齐建南本就因这突如其来的反转而感到困惑。

齐啸风的控诉,更是令他大惊失色!

“你放屁!”

“就凭你这样的草包,还需要别人扎草人来对付?”

“别做梦了!”

话刚一说出口,齐建南就后悔了。

糟了!

怎么一不小心把真心话给说出来了?

渊帝也极其惊讶。

“老四,这件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齐建南委屈至极:“这件事本来就跟儿臣毫无关系!”

“是太子突然发了失心疯,血口喷人!”

渊帝又不解地转向了齐啸风。

“太子,好端端的,说你四弟做什么?”

齐啸风脸上满是无辜。

“两天前的夜里,儿臣宴请贝哈尔王子到东宫接着喝酒。”

“当时四弟也是一同去了的!”

“只不过四弟年纪尚小,不胜酒力,频频外出透气。”

“虽然如此,但儿臣依旧相信四弟的为人!”

“他绝不会是诅咒儿臣的阴险小人!”

齐建南:“???”

尼玛啊!

“我那晚频频外出透气,根本就是不愿意和你这个草包共处一室而已!”

“难道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吗?”

“你什么档次,也配让我用巫蛊之术陷害你!”

齐建南显然已经气到失去理智,竟开始口不择言,破口大骂了起来。

“好了,给朕闭嘴!”

渊帝面色铁青,沉声呵斥道。

他一脸严肃转向了齐啸风。

“你有何证据,能证明此事乃是你四弟所为?”

齐啸风拼命摇头:“父皇,您可不能下令搜宫啊!”

“您这一搜,我和四弟的兄弟情分何在?”

“四弟的颜面何在?”

“儿臣受点委屈无所谓,可决不能让四弟牵扯进来啊!”

齐啸风这边话音未落,齐建南便已愤愤开口。

“搜宫?”

“你凭什么让父皇搜我的宫!”

“难道仅凭你的一面之词?”

“你休想!”

接着他又转向渊帝,无比认真道:“父皇,请您相信儿臣!”

“没有做过的事,儿臣是不可能承认的!”

这个太子,是真他娘的疯了!

跟一条疯狗一样,逮谁咬谁!

还想把这屎盆子扣在自己的头上?

门都没有!

见渊帝还在犹豫,齐建南心中的胜算就又多了几分。

看吧!

父皇果然还是对自己十分信任的!

然而。

这种得意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渊帝沉吟片刻,张口向王司年吩咐道:“去一趟皇子所。”

“朕要看看,此事究竟是不是四皇子所为!”

大渊未满十五岁的皇子,全部居住在后宫的皇子所中。

齐建南今年十四,距离移出宫外单独居住的年纪还差一岁,所以也同其余几个皇子居住在皇子所里。

听到渊帝竟然真的要搜自己的寝宫,齐建南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不过很快,这种慌乱就得到了平息。

“身正不怕影子斜,这本来就不是我做的事,我自然没什么好怕的!”

“倒是你!”

说着,齐建南伸出手指,恶狠狠地指着对面的齐啸风。

“你空口白牙污蔑我,这笔账怎么算?”

“怎么,做太子就能随随便便怀疑别人了吗?”

齐啸风一拧眉毛。

“四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大哥我自始至终可都没有怀疑过你啊!”

“父皇这么做,也只是为了在诸位大人面前替你证明清白而已!”

“你该不会要因为此事而记恨父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