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方舟走出书店，脸上挂着惊恐和难以置信，嘴角却流露出一丝兴奋的笑。
脚步拖沓朝着最后一个男人走过去，灰白的衣服被染成了血红。
“怪......怪物，你别过来，求你，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
“那你们吃人就有理了嘛！你们该死。”
“没有！没有！我们没有吃人，我们只是把人抓去卖，赚钱养家。”
“卖人？”
男人一条腿被洛方舟撕扯下来，只能靠双手撑在地上拼命往后爬。
“对！对！会有人来买。”
洛方舟停下脚步，眼神满是杀气地看着男人。
“谁会来买？”
“是个男人，姓张，他没说名字，平时我们都叫他张老板。”
“还有呢？”
“还有......没了，他都是不定期来的，我们也不......”
还没等男人把话说完，洛方舟的手贯穿了男人的心脏。
鲜血顺着手指一点点滴落，指尖的利刃布满倒刺。
拔出手臂的瞬间，血花染红了视野。
他仰头望着即将落下的太阳，头疼再次来袭。
他急忙吃下之前神秘女人给他的药，异变的手臂恢复了原状。
眼前躺着数具尸体。
“洛方舟，你......没事吧？”
陆新一瘸一拐扶着墙，看见少年站在血泊里。
洛方舟平复了愤怒的情绪，脸上的惊慌也淡去。
“嗯，你腿怎么了？”
“他奶奶的，让人砍了，幸亏老子曾经连续三年蝉联警校散打冠军，不然估计都被剁成肉酱了。”
“那还有一年呢？”
洛方舟冷冷地问道。
“还有一年老子一脚把裁判踢进医院了。”
洛方舟：“......”
陆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之前抽到一半的烟头。
同样被血浸红了。
“去你丫的，白瞎这半根烟了。”
“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洛方舟不知道路明远他们去哪儿了。
陆新撕开裤腿，咬着牙冷“嘶”一声，伤口的血已经凝固。
幸亏砍得不深。
“我哪儿知道，估计往那儿去了吧。”
陆新指了指医院的方向。
“也就那儿有地方躲一躲，楼房还算完整。”
住院部的楼道里。
方正记录着每一座玻璃缸的情况，把所有的编号对应的基因畸变后的序列罗列出来。
嘴里嘀咕着什么。
路明远和曼儿姐替女演员换了纱布。
黄百万累得睡了过去。
直到夜里七点多，楼底下隐约有风声。
紧接着，是沉重拖沓的脚步声。
“有人上来了。”
路明远听见脚步声一点往楼上走。
方正打着手电，把公文包垫在膝盖上，嘴里低语：
“试验一型共有36个样本，试验二型45个，基因畸变程度在二型明显提高，病毒开始出现寄生现象......”
“诶，那个谁，你嘀嘀咕咕什么呢？”
黄百万被声音吵醒。
“基因序列畸变程度......”
方正专注地念叨，丝毫没有在意黄百万的话。
脚步声越来越近。
两个黑影出现在几人面前。
路明远随手捡起一块碎掉的瓷砖，打算殊死一搏。
黑影走近，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满身血红的洛方舟和陆新。
“哥，太好啦，你们没事。”
“艹！这孩子真会说话，老子腿都这样了能叫没事嘛！”
陆新骂骂咧咧，叹了口气笑道。
洛方舟看见方正打着手电奋笔疾书。
“喂，你干嘛呢？”
方正停下笔，站起身，严肃地说道：“灾变可能不是偶然，病毒经历了长期的人体试验，这医院里有三年前遗留下来的人体样本。”
“人体样本？三年前？”
洛方舟吃惊。
“怪不得这附近楼房塌的塌，倒的倒，就这儿安然无恙。”
陆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没拆的烟，熟练地撕开透明包装。
抽出一根，点上，舒坦多了。
“烟？不是抽完了嘛！”
洛方舟扭头看着陆新把烟揣进口袋，吞云吐雾。
“死人身上掏的，不拿浪费了。”
“对了，刚才那几个人抓我们，是想把我们卖给其他人换钱。”
“人贩子！”
“嗯，但买家不确定是谁，只知道姓张。”
“张！？”
方正忽然想到什么，急忙翻看刚才的记录。
“张明！”
漆黑中叼着烟缓缓吐出白雾，陆新呛了几声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人体标本的玻璃缸上留下的制作者姓名：张明。”
“知道名字也没用啊，这上哪儿找去？”
黄百万拍拍屁股，继续说道：“不如先讨论讨论，今晚怎么过啊？”
“最西边的房间有两张空着的铁架床，可以将就将就。”
方正头也不抬，伸手指着一片漆黑望不见尽头的走廊。
......
所有人在走廊里熬了一夜，黄百万的呼噜声在过道里响了一宿。
快要天亮前，洛方舟受不了，过去抡圆了一口气挥了好几个耳光愣是一动不动。
没醒，呼噜声倒是没了。
“睡得真死啊！”
陆新打着哈欠，掏口袋摸烟，清醒清醒。
路明远是被洛方舟的巴掌声吵醒的。
“不是他睡得死，是我哥这一巴掌下去彻底晕了。”
陆新：“......”
“今天车能修好吗？”
方正走过来问道。
“不知道，现在连工具都没有，怎么修？”
陆新靠在墙边抽烟，看见女演员的伤口居然好了。
连疤都没有留下。
“可以走动了吗？”
女演员点点头。
“嗯，好得差不多了。”
一行人刚下楼就听见有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
洛方舟和路明远急忙冲出去。
看见两辆黑色越野车一闪而过，没有车牌，加装了外骨骼，朝五号感染区开去。
“像是武装部队的车。”
“不，那是顾氏的私人武装。”
陆新拖着受伤的小腿慢悠悠挪出来。
“没有车牌，估计是不想让别人知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只有顾氏私人武装的车辆会加装外骨骼，为了防撞。”
“诶？黄百万去哪儿了？”
洛方舟瞥了一圈，没见着黄百万。
“哦，哥，百万哥说他尿急，找个地方嘘嘘去了。”
“懒人屎尿多。”
路过昨天遇袭的地方，洛方舟惊讶地发现那几具尸体不见了。
“我们分头找找这附近有没有汽车站，修理厂什么的，还是尽早离开这里要紧。”
陆新发话。
“分两拨吧，洛方舟你带着他们三个吧，我们俩一伙，有消息......喊一嗓子。”
“好。”
话音刚落，黄百万提着裤子姗姗来迟。
“陆队，嘿嘿。”
“艹，差点把你忘了，撒泡尿这么久，前列腺没问题吧？”
“尿到一半放了个屁，没想到有货。”
“......行行行，跟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