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段日子来,她遭受了太大的打击。

尽管硬扛着。

可是整个人的精气神大不如从前。

脸色蜡黄,皮肤暗沉,还大把大把的脱发。

这个鬼样子,怎么能好好见商陆呢?

睡觉前,她把美容师叫来家里,给自己好好的洗个了脸,做了个全套的皮肤保养修复。

楼下的商仲伯有些诧异。

因为商陆的事情,乔荞已经一整年没有保养过自己了。

连他都觉得,这丫头老了许多。

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有些放心不放,是不是乔荞思念商陆过度,出什么问题了?

他赶紧去敲了敲门。

乔荞站在门口时,尽管做过全套的皮肤保养,看起来好了些,但是还是没有恢复到以前的光滑细腻白皙。

“乔儿……”

想问,又不知怎么开口。

“爸,你是不是觉得我突然行为反常?”乔荞看出商仲伯的心思。

“爸,你不是说要我振作吗,我肯定会振作起来的。我们家会有好事发生的。”

她迫切地期待着晚上与商陆见面。

站在门口,又说,“爸,我有些累,要睡会儿了。”

说着,轻轻关了门。

商仲伯一脸愁容。

希望乔荞是真的想振作起来。

转念一想,乔荞要是真的能重新开始好好生活,继续美容、学习、工作、健身,出去透透气,也是一件大好的事情。

但商仲伯总觉得乔荞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一样。

乔荞躺回**,集中精神想睡觉。

却一直到晚上,都没有睡着。

反正失眠。

如果今天商陆会回来看她,她肯定能见到商陆的吧?

夜半。

商陆又从李宴家的地道,成功地到了乔荞的卧室。

光头保镖在门里守着,门外一有风吹草动,他们立马撤。

而躺在**的乔荞,早已经在具有催眠中草药的香薰下,沉沉地睡过去了。

今天的乔荞,格外的漂亮。

她穿了美美的睡裙,也盘了漂亮的头发。

脸上还带着妆容。

但她不知道,商陆根本看不见这些。

他只能通过触摸和嗅觉,来感受到她的存在。

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脸颊满是泪水。

商陆以为,是乔荞发现了自己,手赶紧收回来。

可是**的乔荞,没有任何反应,还是沉沉地睡在那里。

她说梦话了。

“商陆,你回来吧。”

“求求你,快回来吧。”

乔荞是真的做梦了。

她梦见自己在一间暗暗的屋子里,把偷偷来看她的商陆,逮了个正着。

梦里,泪水滂沱。

梦外,奕然。

触摸那到湿嗒嗒的泪水。

商陆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太失败了。

他拥有的那么多,却不能给自己的女人安稳幸福的生活。

他让乔荞如此痛苦。

乔荞不是第一次在梦里痛哭。

因为原生家庭,她曾无数次在梦里哭醒。

那个时候,他没有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这时,他弯腰抱住了乔荞。

一直到破晓前,商陆才松开。

“三爷,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们得走了。”光头保镖催促道。

商陆的怀抱松开了,手却依旧牵着乔荞的手。

又最后一次抱了抱乔荞,这才让光头保镖推着他的轮椅离开。

李宴在酒柜门前的暗道,等了他一夜。

见到他时,李宴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这个谎言,还要帮你隐瞒多久。商陆,你应该鼓起勇气,坚强一点。没有人会嫌弃你现在这个样子的。”

“可是我嫌弃。”他用最平静却最死气沉沉的语气,应了应声。

听得李宴心里很不是滋味。

“商陆,我最多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调整好你的心态。”

李宴不想这样一直当帮凶。

“如果一个月内你调整不好你的心态,我不会再帮你。”

坐在轮椅上的商陆,虽是看不见,却朝李宴的声音方向抬了抬头。

“李宴。我以后不会再来看乔荞了。”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乔荞了?”

李宴没有立即回答。

沉默的几秒钟时间内,他的眼神非常丰复杂。

躲闪、不敢承认、内疚,愤怒。

最终,所有情绪化为愤怒,“商陆,你下次再问这个破坏我们兄弟俩感情的话题,小心我揍你。”

在他沉默的那几秒,商陆虽是看不到李宴的神情,可他心里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

“李宴,我想把乔荞托付给你。”

“喜欢她就大胆去追吧。”

“我知道,你也是个宠老婆的男人。”

“以后,我不会再出现了。”

“商陆,你真是想找打是吧?”李宴愤怒地拎起商陆的衣领。

旁边的光头保镖想制止,却被商陆阻止了,“你别参与。”

光头保镖只好退到旁边。

李宴握了握拳头,满眼怒红,“商陆,你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是为了大家好吗?你凭什么以为,我们会接受你这样侮辱人的成全?”

是。

李宴承认。

他确实是发现了乔荞身上许许多多的闪光亮。

初见她,只觉她是掉进世俗和粪坑里的臭石头。

可久处下来,才发现,她其实是一颗闪闪发光的夜明珠,照亮了他整个灰暗不堪的人生。

他其实是一个情绪很不稳定的人。

一切原因,皆是因为儿时阴影和原生家庭。

即使后来的养父养母,给予了他最好的家庭和温暖,他心里依然有一个地方灰暗不堪,什么光也照不进去。

可是乔荞这颗夜明珠的光,却带着强大的力量,照进了他灰暗的心底深渊。

乔荞的原生家庭,不比他好。

可她始终向阳而生,乐观坚强,充满信念。

她不仅是夜明珠,更是小太阳。

“商陆,这么好的女人,你舍得这样辜负她?”

李宴心疼地落泪。

空气里,商陆闻到了泪水的味道。

有李宴的,也有他的。

光头保镖瞧见两个大男人,都在流泪,心里绞成了一团麻乱。

商陆:“我配不上乔荞,她值得拥有更好的。”

李宴只差没一拳头揍破商陆的墨镜,可他克制着愤怒又羞辱的情绪,“商陆,我再次向你申明,我是不会对自己兄弟的女人下手的。”

“呵!”商陆用激将发,冷笑了一声,“连自己的内心都不敢面对,你算什么男人?”

“那么你呢?”李宴问,“你这么自以为是,这么伤害乔荞,明知她天天盼着你活着回来,却一直躲起来,你又算个什么男人?”

商陆沉默了几秒钟,痛心承认,“是,我不算个男人。”

两人陷入沉默。

商陆擦干那带着许多酸楚、无奈、心痛的泪水,操控着轮椅操作杆,“潮树,我们走。”

乔荞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的妆容花了。

昨晚梦见自己哭着喊着商陆,商陆紧紧抱了她一下。

她想睁开眼睛,却又累又疲惫,怎么也抬不了眼皮。

家里的阿姨见她一觉睡到早上十点,一边收拾着香炉,一边欣慰道,“太太,看来这个香薰还是很有效果的,这两天你的睡眠都很好。晚上我再给你点一盏。”

香薰?

难怪这两天,她睡得这么死。

香薰肯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