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惊凰敛眸:“走吧,该出去了。”

下来太久,很容易引人怀疑。

傅云燃又带着她一起出去。

由于两人经常在书房研究武器,倒也没引起任何怀疑。

散值后,已是傍晚。

云惊凰刚出军器部大门,就见那辆奢华的马车停在大门口。

残阳如血,映照得上面的宝石熠熠生辉。

如此华贵的马车,也就只有……

“傅三公子。”

云惊凰礼貌喊了声。

而马车里的傅盛临一袭紫衣锦袍,正拿着外语书看,宽阔的马车空间显得他格外尊贵、雍容。

听到声音,傅盛临立即合上书籍从马车里下来,大步走到云惊凰跟前。

云惊凰问:“是书里有什么不懂的?”

“非也,傅某今日前来,是为另一件事。”

傅盛临高大的身躯站立,问她:

“踏月姑娘,可曾听说昨夜采花大盗一事?”

云惊凰敛眸。

消失11人,已引得全京城轰动……

看来以后做事必须再谨慎些。

她淡然答:“当然。”

“据调查,贼人不是为色,应当是为财。

这些金票你随身揣着,以防万一。”

傅盛临边说,边拿出一沓黄金票递给她。

云惊凰低头一看,就见是万两黄金票!

“这么多?傅三公子给我?”

他们认识也不算久,非亲非故,至于随手给她这么多金票?

傅盛临是之前想到她孤身一人在京城,很不安全。

若没些金票傍身,遇到危险时无应对之策。

也因此,他才会特地前来一趟。

此刻看到女子满脸的震惊,傅盛临心底更是情绪复杂。

京歌拿到万两黄金票时,嫌少。

可女子却如此震惊?

他安抚:“万两金票而已,不算多。”

云惊凰:……

从小到大,她虽然胡作非为,但母亲给她的银子也是有限的,百两银子就够她小打小闹的花很久。

现在开始赚钱,她更知万两黄金有多不容易。

在第一医馆给人看病,得医治几十个病人……

云惊凰看傅盛临的神色,就隐约知道他和云京歌发生了什么。

她没收银子,淡然道:

“不用给我金票,我有宫中的赏赐,已换成黄金票随身携带。

况且我武功还算可以,若遇事,我希望凭借自己的能力逃生,而不是想着依靠他人。”

傅盛临身躯又是一怔,宛若心灵受到抨击。

云京歌一听采花大盗,就想着来找他要银子傍身!

而踏月姑娘,是送给她都不要!

何其自立!

两人之间又是何其鲜明的对比!

傅盛临还想再说什么,傅云燃也从里面出来。

“三哥,你放心,我已安排人去神督府,每夜会负责保护踏月姑娘。

有我傅云燃在,我看谁敢动她一根头发!”

三人谈得正和悦,忽然!

“咻”的一声!

一声利箭破空音射来。

三人看去,就见远处的墙壁后,有一支利箭朝着他们直直射来!

“小心!”

“小心!”

“小心!”

三个声音,是同时发出。

傅云燃和傅盛临拉住云惊凰的手臂,准备带着她躲开。

云惊凰自己也迅速拔出身上的短匕首,准备破箭。

她习得武功,已是本能地自保。

可两个哥哥拉着她退开。

那箭“咻”的一声钉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三人惊魂未定,对这突然发生的事有些没反应过来。

但也只是片刻,傅盛临大声命令:

“满堂!”

傅云燃也在命令:“郝铁!”

两个护卫领命,飞身就朝着利箭射出的方向追去。

傅盛临这才看向云惊凰,皱紧眉头:

“刚才那么危险的事,你一个女子怎能挺身而上!”

竟然想着用匕首破箭、保护他们两个大男人!

傅云燃也心生震惊。

从小到大,都是他们男人保护女子。

若是云京歌在这儿,刚才定然已经吓哭。

可踏月竟然临危不惧,还保护他们!

危急时刻,她想得是保护他们!

在她心里,他们的命就有这么重要吗!

傅云燃胸腔都在振动,急声道:

“踏月姑娘,你刚才真的太傻了!有我们两个大男人在,你何必冒险?

我们对你也不算好,你何至于此……”

云惊凰:……

她没想保护他们啊。

就是单纯自保……

眼下她没多说什么,看了眼那箭,皱眉:

“剑上有字条。”

傅盛临立即大步走过去,取下看。

他眉心顿时一皱,身躯都在狠狠发颤。

“歌儿……”

傅云燃也瞬间紧张:“歌儿怎么了?”

傅盛临将纸条递给他。

傅云燃接过一看,就见上面写着:

“城荒庙,黄金五百万两!仅你傅盛临一人!否则后果自负!”

纸张里还裹了云京歌的一只带血耳环。

云惊凰站在傅云燃身边,也看到了信件内容。

这意思是……

恰巧这个时候,夏蝉还急冲冲地跑来,满脸焦急地说:

“三公子!六公子!出事了!小姐凭空消失了!小姐不见了呜呜呜!”

傅盛临急切问:“具体什么情况,一五一十叙述清楚!”

夏蝉吸了吸鼻子,止住哭声道:

“今日小姐从望江楼离开后,路过盛锦房,说顺便进去试试定制的春裳款。

奴婢一直在外面等着,可等了许久……呜呜……小姐还没出来!

奴婢发现不对劲,去里间查看,才发现小姐凭空消失了呜呜呜!”

边说她边急得哭。

因为是她照顾不利,小姐才会搞丢。

丞相府和辅国公府的人,一定会将她活活打死的!

傅云燃脸色已是震怒:

“歌儿试衣裳,你为何不陪着?”

女子的衣服繁杂,一向都是由奴婢服侍!

夏蝉被吓得更狠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姐……小姐最近后背皮肤伤疤太重……她不想让人瞧见,才让奴婢在外面等着……

呜呜……是奴婢的错……奴婢真的错了……奴婢不该带小姐出门……”

傅盛临向来尊贵,此刻神色间也是担忧、急切:

“在换裳阁里消失?你确定一直守在门外?无人进去过?也无人出来?”

“是的……只有一扇后窗,但窗户是从里面关闭的,也无人能进来……

奴婢进去时,发现窗户关得好好的,压根没人出去过的痕迹……”

夏蝉越说越害怕,哭得稀里哗啦:

“小姐一定是和那些人一样……凭空消失了……是被那贼人掳走了呜呜……”

傅盛临看她一眼,有护卫上前,立即用布团塞住夏蝉的嘴,将她拖下去。

毕竟女子名节尤其重大。

若被贼人掳走,此事传出去,不论有没有发生什么,京歌也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