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和一群纨绔公子们,在看到月罗出现的第一眼。

便齐齐瞪大了双眼,眼神中闪耀着贪婪的神色……

只见月落怀抱着琵琶站在那里。

一身粉红色的长裙,将她完美的身段包裹的玲珑有致。

但更吸引人的却是,月罗秀眉的峨眉淡淡的蹙着。

美丽的脸上有一种浅浅的忧虑之色。

更让人有一种我见犹怜的心动之意。

如此绝美的女子,让这些家伙们看到的一瞬间便惊艳万分了!

丁成在一旁低着头,心中也是万分惋惜。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月落这样的才貌双全的绝美女子。

经过近三年的精心教导,才让她学会了琵琶技艺。

为了让她能在教坊司安稳学习技艺,他可是暗中答应了月落的一些条件。

将她以往府中的侍女和她妹妹悄悄放出教坊司。

只要每月给点儿银两,便能暂时不用担心生存问题。

只因月落是犯官亲眷,已经被贬入教坊司。

此生不得轻易脱离奴籍!

丁成本打算,把月落训练出来后,想办法让陛下或者诸位皇子看到。

然后便可借此一飞冲天!

可惜啊,却被武定侯给提前盯上了……

丁成已经虚与委蛇了两月之久。

武定侯今天看来是一定要把月罗带走,现在该怎么办?

丁成咬着牙,暗暗思索着。

“拜见侯爷和诸位公子。”

月罗微微弯腰,她心中明白此时的状况。

武定侯已经纠缠了她很长时间了。

不是她不愿脱离乐姬身份,前去侯府伺候这位侯爷。

而是,武定侯只有爵位却无太大的官职,并且这家伙的德性太差。

她有着自己的想法,要嫁也要嫁给一个权臣!

能帮她救出刑部流放的亲族便可。

武定侯……不仅是人品她瞧不上。

官职也更不够资格。

现在月罗最担心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几个月拿不到月奉。

她的妹妹该怎么办?

“月罗娘子,终于又看到你了。”

“这次本候还是那句话,帮你赎籍当本候的妾室吧。”

“本候今后一定把你捧在手心疼爱。”

武定侯兴奋的站起身,大步走出凉亭外。

想要伸手扶起这位心心念念的美丽女子。,

“侯爷,贱妾还是那句话。”

“您要是能帮着贱妾,将贱妾流放边关的兄长救出来。”

“贱妾便愿意终生伺候侯爷。”

“但若是侯爷办不到,请恕贱妾无法答允侯爷的厚爱。”

月罗低着头后退两步,避开武定侯江越伸出来的双手。

淡淡的沉声说道。

“月罗,你这是在开玩笑么?”

“本候早就解释过,你家阿爹犯了重罪。”

“已被刑部斩首示众,你阿娘也自尽谢罪。”

“你家满门流放,这可是陛下的旨意!”

“别说是本候办不到。”

“就算是各位殿下,甚至是那些国公叔伯们也办不到!”

“你就别费心了。”

武定侯皱眉轻声说道。

这女子是不是疯了,这种私下才能说的话。

她怎么敢在这里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若不能达成贱婢的条件。”

“贱婢誓死不嫁!”

“还请侯爷放过贱婢。”

月罗抬头看向围观的人群。

美眸中露出决绝之意,毫不避讳的大声说道。

“在场的各位公子们,若是谁能帮贱婢救出兄长。”

“贱婢月罗在此地立誓。”

“一定会终生伺候公子,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这一句话,顿时让庭院中的所有人全都惊呆了!

“啊!”

整个庭院中的所有人,已经被吓得长大了嘴巴。

“大胆贱婢!”

“你怎么敢当众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你家阿爹定罪,全家流放乃是大康皇帝陛下旨意。”

“胆敢质疑陛下圣裁,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还不跪下!”

丁成吓得脸色发白,他不敢想象。

月罗竟敢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口出狂言!

月罗也不说话,便直接双膝跪地。

她知道,今天若是让武定侯随愿,那她就再也没机会去救兄长。

阿娘临死前,让她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兄长性命。

为家族留下唯一的血脉……

“来人,把月落押下去。”

“本官会立刻上奏。”

“等候宫内旨意。”

丁成大喝道。

月罗刚才所说的话,已经让他都无法包庇下来了。

“遵命!”

守在庭院围墙下的侍者赶紧冲上前来。

“慢着!”

忽然间,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侍者一愣,所有人全都好奇的循着声音看去。

就见一个身穿青色官袍的少年官员,从两人之间走了出来。

段纯刚才正想着心事,就听到外面传来的一阵男子女子对话声。

还有那个月罗胆大包天的娇喝声……

我去,这女人不要命了吧?

当众把自己当成奖励,悬赏营救流放的罪民。

这是公开对抗陛下的旨意啊!

段纯一直在思索着如何改编乐舞,来完成陛下交给他的任务。

现在,却被月罗这不要命的叫声吸引住了。

随着他一声大喝,本打算围过去的使者们全都停在原地。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聚焦在段纯的身上。

见到只是一个少年青袍官员,丁成跟武定侯江越全都皱起了眉头。

他们第一眼就能看清楚,这只是一个从六品的小官。

青色官袍的腰带上,明显有一条黑边,这是从六品和六品官员的区分。

如果是纯黑的腰带,那便是七品,七品腰带如果有青色的区分。

那就是从七品。

在大康帝国,五品以下的官员才穿青袍。

八品至从九品官员穿褐袍。

在皇京城内,青袍官员若是没有家世和爵位的话。

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官而已。

“大胆!”

“你是什么人?”

“你听清楚刚才这个女娘的话了么?”

武定侯江越冷冷喝道。

他现在心中是怒火熊熊,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女子。

宁愿口出狂言不要命,也要拒绝他的提亲!

他心中做好了打算,现在先把这个月罗关进刑部大牢,然后再去把她悄悄弄出来。

到时候,她就没有任何拒绝的机会了!

“你是何人?”

“请报上官职和姓名?”

丁成还是比较小心翼翼,他的教坊司没有此人。

而此人年岁尚浅,就能身穿青色官袍。

可见此人,弄不好并非无名之辈。

“下官段纯,乃是鸿胪寺典客署侍中。”

“奉令丞之命,特来教坊司查看乐舞准备事宜。”

“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段纯微笑着抱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