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当然回答不了,一个劲儿地用脑袋蹭着她。

她站起身,走到了门口,推开门,Eden挤在中间跟了出来。

她疑惑地看向陈淮:“它怎么跟出来了?”

陈淮靠着门看着Eden,轻声说:“他知道你要走,想和你多呆会儿。”

“你带它回去吧,明早我带它出去溜。”

冬夏欢喜地摸了摸它,点头:“好。”

带着Eden回了屋,拿出行李箱简单的收拾了些东西,装好了东西以后放在了一旁。

走到沙发前的地毯上坐下,靠着它柔软的肚子刷着手机。

问了下叶汐要不要和自己回去,没一会儿她就回复了。

汐汐:【我应该回不去了,我学校里还有好多事情没弄完,马上就要实习了。】

汐汐:【记得帮我带叔叔阿姨好哈。】

冬夏:【好,我知道了,自己多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汐汐:【我会注意的,不是还有贺年之嘛,嘿嘿。】

冬夏勾唇笑了一下,有贺年之在,确实要比她自己一个人靠谱得多。

有些无聊地随手打开了电视,挑了一个热播的节目,安静的看着。

陈淮刚关上门正往里走,门又被敲响了。

他以为是冬夏有什么事又回来了,没有犹豫地开了门,看到来人,神色一顿。

冷漠地对来人说:“你来做什么?”

陈志明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和他格格不入的楼道里,对他说:“怎么?看到我很意外?”

陈淮高大的身形站在门口,没打算让他进去,声音冷硬:“有什么事直接说。”

陈志明眯起眼:“你谈恋爱了?”

他不屑地看着陈志明:“这跟你有关系吗?”

“哼”

陈志明冷哼一声,警告地看着他:“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陈家的人,只能为了家族利益去联姻,没有你选择的余地!”

他迎上他的目光,嘴角一扯:“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会听你的。”

陈志明掷地有声地说:“就凭我是你父亲!”

“呵。”

听他说完,陈淮自嘲地笑了一下。

眼神复杂地和他无声对峙着。

原本安静趴着的Eden耸了下耳朵,站起身走到了玄关处,抬起爪子轻轻的扒拉着门。

冬夏跟着站起身,疑惑地说:“怎么了?”。

Eden坐下扭过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

冬夏走近,听见了门外的争吵声,透过猫眼看到了门外的画面,顿下身摸了摸它的头。

比了个手势,让它安静,别打扰他们,它坐在门口不走,冬夏索性也坐下来陪着它等他们讲完话。

陈淮艰难发涩的声音在楼道里响起:“你是我父亲没错,可你不爱我也是真的。”

陈志明语气一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嘲讽地看着陈志明:“你在装给你自己看吗?联姻为了陈家?是为了你自己的利益吧,陈董事长”

“我这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像黎书禾一样吗?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变成一个疯子,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是为我好?”

陈志明愤怒地看着他:“你给我闭嘴!”

他偏不,带着笑看着:“怎么?你忘了她是怎么死的了吗?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她每天坚信自己的丈夫是爱她的,苦等你回家,你带回来的是什么?是你在她怀孕以前就出轨的小三!是比她肚子里的还大两岁的孩子!”

陈淮的眼眶红得吓人,血丝密布,额角的青筋暴起,快要失控。

陈志明握起拳头:“闭嘴!不要再说了!”

“你让她患得患失,把一个极尽温柔的变成疯子!死在了鲜血浸泡的浴缸里!她自杀前给你打的电话你为什么没接?”

“你在干什么?你在和你的秘书在办公室里鬼混!”

“啪——”

“我让你闭嘴!!”

陈志明怒瞪着眼睛给他一巴掌,收回的手微微颤抖,带着愤怒转身走了。

陈淮侧着脸,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舌尖顶了下腮边。

痛。

冬夏被这一声清晰的巴掌声吓了一跳,马上站起身开了门。

那个男人走了,只剩下陈淮站在那里,脸上有一道红肿清晰的巴掌印,嘴唇破了流出了几滴血。

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可想而知这一巴掌有多用力。

她觉得自己的心在钝痛,走上前失神地抬手轻轻碰了他一下。

“嘶。”

他痛地闪躲了一下,看不清神色,这让她回过神来,连忙拉他回到屋里坐下。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陈淮坐在沙发上,看她回到自己房间,不一会儿拿了一个医药箱走了过来。

他随意地敞着腿屈起,胳膊搭在上面,低垂着眼睛看着地面。

冬夏拎着药箱走到他的面前站住,向前一步,停在他两腿中间,慢慢蹲下身。

把药箱放在地上,纤细的手轻轻的把他的头偏了一下,认真地打量着他的脸。

拿起碘伏棉签给他仔细地消毒,眼里满是心疼。

他看着蹲在身前的冬夏,光滑细嫩的皮肤看不到一丝毛孔,脸上是他从没见过的神情。

她拿起药膏,均匀地涂抹开,在涂嘴角的时候,动作放得更轻。

他的唇很软,如果没有这道伤疤会更好看。

收回手,抬头对上他墨色的眼睛,没急着起身。

距离很近,两人灼热的呼吸交缠,感受着若即若离的气息,像有什么不知名的情绪在空气中蔓延。

冬夏收回视线,拿起药箱站起身,想给他留点私人空间,准备回去。

刚迈出的步子一顿。

转过头撞上他深邃的目光,嗓音暗哑:“别走。”

“好。”

她没问为什么,走过去坐在了他身侧的沙发上,随便打开了一个影片,昏黄的光线照在他们身上。

陈淮向后靠在沙发上,听着电影里小声的对话,空气中弥漫着她身上茉莉花的香气。

头一次没用安神的香薰,就这么睡了过去。

冬夏听见他平静舒缓的呼吸声,借着光亮直白地打量他的侧脸。

Eden趴在他的脚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

她不声不响地站了起来,拿过搭在沙发上的毛毯,轻柔的披在他身上。

把电影的声音又调小了一点,无声无息的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