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挑了下眉看她:“我觉得夏总应该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吧?”

很显然,他的激将法有点用,她把手里的包挎在肩上,快步走到他旁边,下巴一抬:“打车。”

他嘴角勾起个弧度,手插在兜里,抬手看下个车,打开车门伸出手对她说:“请吧。”

淡淡的香味在身前一过,冬夏一点也不跟他客气地坐了进去。

车子汇入车道里,她始终扭着头看着窗外,没有跟他搭话的意思。

陈淮也站在旁边毫不避讳的一直看着她,落在冬夏身上的视线灼热,不容忽视。

冬夏看着夜景的目光不自觉收回凝聚在了车窗上,打量着映在车窗上修长的身影,对上了他的眼睛。

触电一般扭回头,佯装闭上眼休息,听到了他轻笑出声的气音。

下了车,冬夏率先打开自己身侧的车门,踩着高跟鞋往回走,陈淮一派悠闲的踱步走在身后。

她的速度不慢,却被他轻松地跟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

光顾着往前走开,没注意脚下的路,卡在了一个石缝里,脚被崴了一下。

肩上的包带顺着胳膊往下滑落,快到她来不及抓住,眼见要掉在了地上,被陈淮在半空中接住,握在手里。

冬夏悄悄动了下脚,钻心的刺痛让她表情一变,很快被她隐藏起来,想要继续走。

刚迈出一步就被拦腰抱了起来,动作突然,吓得她惊呼一声:

“啊!你做什么?”

陈淮把包带缠在了胳膊上,毫不费力地把她抱在怀里,扫了眼她红肿的脚腕,低眸看她:

“你确定你这样能走?”

“就算能走,楼梯你上得去?”

冬夏刚想说出口的话一噎,看了看自己的脚,轻哼一声。

她还不至于傻到分不清状况,既然他喜欢抱就抱着好了。

想通以后干脆利索地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任由他抱着自己上了楼。

到了楼上,冬夏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他停下:“好了,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进去。”

陈淮步子没停,有力的胳膊单手抱住她,到了自己门口开门走了进去。

冬夏一急:“你带我去哪?放我下来!”

陈淮走到沙发前把她放下,转身走到旁边柜子里拿出药箱,走到她面前蹲下。

知道他要干什么了,往回缩了下脚:“我自己来进行。”

他全当听不见,单膝跪地,不由分说地握住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

在她脚腕上喷上药后,搓热了掌心,包裹着轻柔地帮她揉搓。

冬夏脚腕微微刺痛,搭在他腿上的脚趾卷缩,感觉到他腿上紧实的肌肉,耳尖发痒。

她一动,陈淮就停了动作,抬头眼底尽是柔色:“疼?”

她被他的眼神一烫,一时分不清是什么时候,好像回到了以前。

本来没有多痛,开口的声音却带着委屈:

“嗯,疼死了。”

他又放轻了些动作,边揉边观察她的神色,眼神担忧地说:“这样呢?好点没?”

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疼了,可是看到他的眼睛,眼圈控制不住地发红。

陈淮看她通红的眼睛,慌了神,以为是自己弄痛她了,马上停了手里的动作。

拿过旁边的纸巾擦了手,蹭去她眼角的泪,皱起眉问她:

“怎么哭了?这么疼吗?我不动了,别哭。”

冬夏的眼泪盛满滚落下来,烫得他心一颤,双手捧着她的脸,怎么擦也擦不净。

她的眼泪像利刃,刺在他心上,抬起下颚吻上了她眼角,声音沙哑:

“求你,别再哭了,我心疼。”

冬夏闭上眼,控制不住哽咽,贝齿咬住了嘴唇。

陈淮退开身,看她唇咬得发白,拇指摩挲了下她的嘴角:“松口。”

她松了力道,唇上多了排细小的牙印,血色回弹,变得更加红润。

他看着眼色发暗,指尖在她唇边流连,到底没有下一步动作。

冬夏睁开水润的眸子,唇轻颤:“你明明没有错,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你明知道我是故意耍脾气的,为什么还来迁就我……”

陈淮见不得她这个样子,眼角泛了红,低头抵着她额头,万般珍惜地说:

“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最爱你,没有因为时间的减少一分一毫。”

放在她耳边的手指眷恋地轻抚着发鬓,哑了嗓子:“冬夏,我错了,错在没有保护你的能力,擅自做主的离开了你四年。”

“我曾经说过,爱情没有那么多借口,如果不能得到圆满,只能说明爱得不够。”

“所以,不管我在哪儿,我一定会拼了命回到你身边,哪怕你不再需要我。

“这条路,我走了四年。”

冬夏听着温柔细语的对自己诉说的这些话,泣不成声,只能轻晃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他一句话带过的四年,这之间他的处境,他的痛苦,他只字不提。

睫毛被眼泪打湿,带着沉重感,陈淮潮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冬夏垂下眼:“你回来后我一直对你爱答不理,不觉得我麻烦吗?”

陈淮像是听了什么傻话,无奈地笑了一下:“为什么会这么想,爱一个人和被爱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你需要时间,那我就等,你有所顾虑,那我就逐一为你打消,你怕这些年过去对我们之间没有信心,那我就重新追你。”

他看着她低喃:“冬夏,我说过……我们之间,选择权在你。”

她像是忍到了极点,再也不想忍不下去了,放声哭了出来。

抬起胳膊用力抱住了眼前的男人,向自己的心做出了妥协,头埋进他的颈窝,声音发闷:

“阿淮,我好想你……你为什么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