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心理状态下,王大春和计麻子师徒二人兴致都不高。
不过酒都没少喝,他们两个也想麻醉一下自己!
可越是这样,这两个人越是清醒,到最后把陪着的三位酒友全干趴下了,他们师徒两个还没什么大事。
本来王家春不准备再喝了,时间已经八点了,差不多他该回去了。
王大春就跟计麻子说,让那三个酒友今天在你这儿凑合一宿吧,他们这模样也走不了了,但是师傅我得回家了!
计麻子一听说师傅要走,说什么也不干,无论如何也要让王大春再陪他一会儿,非得要把剩下的那一箱酒再喝掉。
王大春扭不过自己的徒弟,再加上心里也有事,两个人又开始接着喝,最后王大春和计麻子也有点头晕。
此时那三个醉酒的人早就躺在炕上睡着了,王大春再次提出要回家之时,计麻子突然冒起了眼泪。
“师傅啊,您不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花这么多钱找他们吗?徒儿心里害怕啊!
“我这睁眼闭眼都是那头猪的模样,您说是不是它要找我索命啊?”
这时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担心,王大春劝了几句也没什么效果。计麻子哭哭啼啼非得让师傅陪他在这儿住一夜。
王大春现在酒喝到位,正是天不怕地不怕之时,另外他和计麻子师徒一场平日来往的也挺多。
于是就拍着胸脯答应了。
“计强啊,你也别害怕,师傅我回去跟你师娘说一声,我马上就回来陪你。
“今天晚上我倒要看看,哪个猪妖敢来作祟,你可别忘了,师傅也杀了半辈子的猪,我就不信还弄不了它。”
就这样王大春也不用计麻子陪着,吹着牛摇摇晃晃地回了家。
两家距离太近了,走路也就几分钟。
到家之后,他跟老婆一说,他爱人到也没过于反对。
本身两家关系在这儿呢,平时王大春有时候喝多了也在那儿住过。只是王大春的爱人见自己老公喝成这样,还是有些不放心。
她让王大春先等一等,自己去找了一包药熬成汤,让王大春喝了下去。
这是她弟弟知道姐夫爱喝酒,特别从南方带回来的几包解酒药,前天刚刚才邮寄到家里。
喝完了解酒汤的王大春没感觉出来多清醒,又摇摇晃晃地回到了计家。
又吹了几句之后,师徒二人也爬上了炕,正好十点多钟,赶紧关灯睡觉!
喝醉酒那三个人早早的就已经打上了呼噜,计麻子勉强把三个人往中间推了推,把最里面比较好的位置让给了他师傅王大春,计麻子躺在最边儿上靠近门的位置,中间夹着三个醉鬼。
王大春迷迷糊糊的躺下之后很快就闭上了双眼,可也不知道是醒酒汤起的作用还是因为心里有事,他始终没有睡太踏实,就这样听着耳边的呼噜声不断,处于一种半梦半醒之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大春突然觉得炕上有了动静,最外边靠门那个位置有人坐了起来!
嗯,应该就是计麻子!
王大春还处于半清醒的状态,他下意识的以为计麻子是要出去方便,王大春也就没有出声儿!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这屋里的温度越来越低,渐渐的王大春的意识开始清醒了!
计麻子从炕上坐起来了之后,像是愣了几秒钟,紧接着,“噗通,”他从炕上跳到了地上。
王大春发现计麻子的身躯好像非常沉重,跳到地上的声响非常大,紧接着那边响起了喘气的声音。
这呼吸声也是从计麻子的口里发出来的!
王大春的心脏陡然收紧,,这声音可不对,一点儿也不像人的呼吸声,反倒有点儿像猪的喘气声。
王大春悄悄的睁开了眼睛,用余光扫射着旁边,虽然看得不太清楚!但是他能感觉到计麻子直溜溜的站在了炕边没动。
过了两秒钟!
王大春越来越紧张,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直觉告诉他现在最好装睡。
踏踏踏,计麻子终于移动身体,他没有打开门往外面去,而是转身向对面的墙角处一个柜子走了过去。
王大春慢慢地扭动脑袋,他拼尽全力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简单的一个转头动作,王大春好像用了很长的时间。
终于,王大春能看见地下那个人了!
借着外面传过来的月光,计麻子正摸索着打开了柜子,伸手在里面抓着什么。
哼,哼哼,计麻子的呼吸声依然沉重。
嗖,他从柜子里摸出了一个木头柄的大锤子。
这锤子在计麻子的手里遥了两下,他突然转过头去盯着火炕的方向。
王大春吓得魂不附体,连大气都不敢出,保持这个姿势假装熟睡。
王大春的双眼皮仅仅张开了一道缝,就这样悄悄地看着计麻子。
也许是精力过于集中,就这么点的缝隙王大春依然能把地上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
哼哼哼……计麻子阴冷哼的哼了几声,转头又将锤子有放进柜子,接着从里面掏。
王大春既惊恐又害怕,他不知道这大半夜的计麻子要干什么?
连灯也不点也没有喊人帮忙?就这么诡异的开始翻东西。
哗啦,哗啦……
柜子里响过几声之后,计麻子终于找到了!
他再次转过身来看着炕头的方向,目光依次从躺着的三个醉鬼身上划过,最后是看的是王大春。
踏踏踏,黑暗中计麻子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门旁第一个醉鬼的旁边。
火坑上的这几个人都是脑袋冲屋里,脚冲着窗户,闭着眼睛在呼呼大睡,根本就不知道屋里出了这么一个情况。
王大春感觉进计麻子这个时候不可能往自己这边看,他借此机会赶紧睁开眼睛仔细的看了一下。
我的妈呀!王大春感觉心脏马上要跳出来。
计麻子的右手提着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面色铁青的站在地上。
这一幕从王大春那个角度看的清清楚楚。
计麻子的姿势很古怪,感觉他的四肢非常僵硬,身体微微前倾,脖子往前扣,正低着头仔细着看着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