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遇到了一个厉害的小三。

这小三能勾着自己丈夫在车里做运动,还没有关窗,结果遇上连环车祸,两人被交警抓个正着。

温浅接到沈晏州让她去保释他的电话时,她正在疗养院给他的痴呆亲妈洗澡。

温浅觉得真是荒唐,当她尽心伺候婆婆的时候,她的丈夫却出轨了。

她赶到警局替他做完保释手续时,在派出所门口却看到小三躲在他怀里哭,沈晏州用从未对她有过的轻声细语安慰,“放心,我已经解决了,媒体不会放出任何新闻。”

女人抽抽噎噎,“你夫人那里怎么交代?她是不是误会我们了?”

沈晏州冷漠着说,“不用管她,我们本来就是形婚,没有感情。”

温浅站在他们身后,听着沈晏州这番话,忍不住笑了。

她追他四年,结婚两年,六年的真心只得到一句没有感情。

那他和谁有感情,是他的白月光顾瑶,还是眼前这个和白月光有几分相似的小三?

温浅看着他们如胶似漆的背影发愣,听到女人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昨天我们没做措施,万一有了孩子怎么办?”

沈晏州温和坚定的说,“有了孩子就生下来。”

“可是……”女人抬头,看见他身后的温浅,嗫嚅的喊了一声,“沈太太!”

沈晏州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在身后的温浅,“叫温浅。沈太太三个字她不配。”

温浅唇角勾出自嘲的弧度,今天打击太大,这些冷嘲热讽对她来说已经起不了作用。

她走过去,打量着他怀里的女人,“她就是叶苏?”

那个传闻里,他在会所救下的女大学生。

听着她质问的语气,沈晏州不耐烦,“她是谁和你无关。温浅,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是你上赶着嫁给我,你没资格管我和谁在一起。”

……

温浅不想和他在派出所门口吵架。

她是能以原配身份痛骂甚至痛打小三,民警调解时可能还会对她同情偏帮三分,可她能得到什么?

只会得到沈晏州更多的羞辱和憎恶,就好比现在。

一回到婚房别墅,她就被沈晏铮掐着脖子质问,

“是不是你给我们下的药,害我们在车里被拍?”

温浅快要窒息,艰难开口,“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沈晏州冷笑,“别和我装蒜,不是你会是谁?你一向心思狠毒,当初为了嫁给我不惜让你外婆用利益捆绑,逼得我不得不同意这门婚事。现在你外婆不要你了,你恨我,所以你就设计我和叶苏,是不是?”

一滴泪滑落。

温浅感觉到死亡的威胁。

她渐渐喘不上气,脑海里却回**着沈晏州这段锥心刺骨的话。

当初为了和他在一起,求着外婆割舍利益讨好沈家,外婆虽然答应了,可也从此不再理她。

以前,她虽和外婆没有血缘关系,可从小也被锦衣玉食的养着,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小姐。

嫁给沈晏州后,为了讨他欢心,变成了他和他妈妈的免费保姆。

她失去了亲情,也没有获得爱情。

温浅握着他的手松开,眼睛缓缓闭上。

沈晏州毕竟没有这个胆量,只是被怒火烧昏了头,在见到温浅的唇色逐渐涨紫后立刻松开了手。

大量空气灌入,温浅握住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气。

沈晏州俯视着她,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他仿佛在看着一个罪大恶极的人,他皱着眉警告,“你现在承认是你做的,我可以从轻处理。”

温浅好不容易重新喘上气,她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问一百次也不是我。”

沈晏州不信她,“除了你其他人没这个动机。”

认识六年,他对自己不仅没有信任,也没有尊重。

温浅垂着双肩,冷冷自嘲,“是吗?所以我是有多变态,给你们下药就为了恶心我自己?”

沈晏州突然想到什么,表情诡冷一笑,“对了,还有一个人,你那个便宜小舅舅,他不是一向对你好到变态?”

污蔑她可以,但不能污蔑她的家人,温浅推了他一把,“沈晏州,适可而止,我们的事别扯我的家人。”

“家人?”沈晏州嗤笑一声,“哪一个家人觊觎自己的外甥女?反正也不是亲的,他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报复一下我和叶苏,他完全做得出来。”

温浅的心一寸寸冷下去。

这就是自己执着了六年,放弃一切追逐的男人。

温浅觉得可笑,也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既然你这么厌恶我,为什么不离婚呢?”

“谁说我不想?可偏偏我妈只认你。”

是啊,还能是什么原因呢?

他妈妈人还没老,但老年痴呆已经很严重,严重到发病时只认温浅。

结婚两年中,温浅大部分时间都在照顾这个生病的婆婆,唯一的儿子都没这么勤快。

也是,免费又贴心勤快的保姆谁不要呢?

说到这,温浅的手机又响了,是疗养院专属手机铃声。

……

温浅和沈晏州赶到疗养院的时候,沈夫人房间里的一切都被她砸了。

沈晏州看着失智的母亲,无奈的劝,“妈,你别这样好不好?”

谁知沈夫人眼睛一瞪,“我不是你妈!我要浅浅。”

沈夫人本是活泼性子,连医生都说想不到她会得这个病。

当初发病前她正打算陪温浅选婚纱,结果来的路上走丢了找不到回家的路,吓得在马路边哭。

温浅找到她,这大概也是沈夫人发病后只记得她的原因。

温浅闭了闭眼,敛去所有情绪,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妈,我给你带了芝士蛋糕。”

温浅把她哄好,给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安抚她睡着后,又把房间整理好才走出疗养院。

沈晏州在车旁抽烟,看到她出来,灭了烟冷冷地对她说,“我妈这么喜欢你,你是不是在她面前说了很多话?”

温浅不明所以,“什么话?”

“你如果没说我的坏话,她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温浅面无表情地说,“你多来几趟,她说不定就能认得你了。”

即使知道她在阴阳怪气,沈晏州也无话可说,他现在接管沈氏每天都很忙,确实不常来。

可是照顾婆婆,本就是儿媳妇天经地义的事。

“既然她离不开你,你就好好尽自己的义务照顾。”

温浅对沈夫人的照顾一开始完全是出于对沈晏州的在乎,可在他眼里是理所当然。

不仅没有感激,还经常讽刺她,一个养女的女儿,又不是真千金,只配做个保姆。

发展到这一步,她早就痛得麻木,不是不想和沈晏州离婚。

而是当初结婚的附加协议中有一条,在温氏和沈氏合作期间,如果温浅主动提出离婚,温氏投资比例将全部归于沈家。这是外婆为了达成她嫁给沈晏州的愿望答应对方的条件。

如今外婆生她气,已经两年没有联系过她,她不能让温氏再损失几十亿。

到别墅后,温浅下车,沈晏州突然问了一句,

“上周六,你为什么会从文华酒店套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