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真是要骂人了。

她之前为了能正常开店营业,想招个助理,结果招了两个都不太满意。

警察说,招聘的人举报她非法占有,企图骗取他人财物,需要带她回派出所问话,并出示了合同书作为证据。

温浅又气又无语,只好和警察回派出所做笔录,并拿出了店里所有的监控和相关文件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一回到工作室,又接到监督局让她停业的消息,需要整改之后再营业。

一天下来,温浅焦头烂额。

她甚至怀疑,自己和这个工作室是不是八字不合,为什么从筹备开始就一直困难重重?

当然,她也能猜到谁这么对自己。

除了叶苏和沈晏州还能有谁呢?

这俩人真是阴魂不散。

然而温浅再生气,在绝对的身份压制下,她拿沈晏州毫无办法,叶苏现在又是他心头肉,她更是半分动不得。

她这种无权无势的无名小卒,又怎么可能和资本斗呢?

受了委屈也只能吞下。

温浅刚回到工作室,就接到叶苏用座机打来的电话。

听到她的声音,温浅再也克制不住怒火,“叶苏,你有完没完?我已经和沈晏州离婚,你还这么阴魂不散的纠缠我,是想我回去和你争?”

叶苏却装无辜,“温小姐,我实在不知道你说什么。”

温浅闭了闭眼,“别说举报我欺诈的人不是你收买的!”

“哦,你是说我买通应聘人员,让他们举报你诈骗是吗?我只是想给你个教训罢了,谁让你老是在我面前晃悠?”

叶苏声音挺嚣张得意,看来被沈晏州认证女朋友这个身份后让她信心大增,敢直接给她打电话挑明了。

比起以前还能阴着来,现在她是直接打直球杀疯了,和这样的人也没办法讲道理。

温浅只恨自己没来得及录音,她深吸一口气。“叶苏,你别逼我回去再纠缠沈晏州,我和他之间还有利益捆绑,只要我想,我们就断不干净。”

那边瞬间戒备起来,“你敢!”

“你要是再纠缠不清,你看我敢不敢!”

说完,温浅也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她气得在工作室走了两圈才平息了一点怒气。

温浅今天真的被叶苏惹到了,以前叶苏再过分,她心里想着为了离婚她都忍了,可现在婚已经离了,她没有忍的必要了。

叶苏如果再这么纠缠不清,她不介意以牙还牙。

温浅给谢棠打了个电话,把事情说了,谢棠气得把叶苏和沈晏州骂了个狗血喷头,顺道还出个馊主意,“不然你再回去缠着沈晏州,恶习死叶苏得了。”

温浅失笑,这话也就刺激刺激叶苏,沈晏州能让她靠近?如果能,她还能六年都没入他的心?

温浅叹了口气,“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找找人,尽快恢复营业,我和吴大师要合作,这样下去又要没戏了。”

谢棠想了下,“我找我二哥问问,他是医生,人脉比我广很多,实在不行,还有我爷爷呢,他老脸好用。”

温浅被她逗笑,“先谢谢你了,棠棠,每次都麻烦你。”

谢棠大眼一瞪,”说什么呢?我俩谁跟谁啊?之前我爸公司遇到难题,还不是你求你外婆帮忙的?”

谢棠想到什么,话锋一转,“对了,你怎么不去求求小舅舅啊?有他撑腰,那两人还敢欺负你吗?”

提到梁聿西,温浅眼神一暗,那天以后,他们没再见面。

她不想和他有过多牵扯,莫名的,他总是能给她带来心悸的感觉。

温浅有点怵他。

温浅含糊地带过,两人又说了两句,挂了电话。

看着混乱的工作室,温浅叹息一声,锁了门回家。

夕阳落下最后一丝余晖,温浅疲惫的缓慢走回公寓。

然而刚走到门口她就察觉了不对劲。

门没有关上。

温浅吓了一跳,以为今天走的时候没有关门,她连忙推门而入。

屋里的灯开着,沙发上坐了一个人,满头银发背对着自己,她身边站了个二十八九岁,气场同样强大的女秘书。

温浅愣住,半天没过神来。

她压根就不会想到,有一天,外婆会来见自己,还是在这样一个小公寓内。

“外婆。”温浅发出细若蚊蝇的声音。

满头银发,气场强大的温夏玲转过身,目光凌厉的上下打量温浅,徐徐开口,“当初死活要嫁给沈晏州,如今就这么狼狈退场?有委屈为什么不来找我?”

温浅眼眶顿时红了,朝她扑了过去,埋在她的膝头,“外婆,您还肯理我?我以为您不要我了。“

温夏玲做惯女强人,不适应温馨的一面,她抬起想要抚摸温浅脑袋的手,又缓缓落下,声音依然带着惯有的冷淡,“就准备窝在这样一个地方,捏你的那些泥巴?”

温浅抬起头,泪眼婆娑。

今天一天的委屈似乎就在这一刻都发泄出来了。

她哭着摇头。

温夏玲看她这个样子,所有的责备都止在喉咙口,“回温家吧。”

温浅嗅着鼻子,“您不怪我了?”

温浅想起自己的母亲温情,曾经为了嫁给顾瑶的父亲顾钧,和外婆一刀两断后,外婆可是到她死都没有原谅她。

所以当她听到外婆要让她回温家,她除了震惊还有喜悦。

然而这喜悦还没坚持半分钟,温夏玲就开口,“回温家后,接管温氏,然后相亲联姻。”

温浅僵着身体,半天没反应过来。

温夏玲说明自己的来意,拎着爱马仕包站起身,漠然地看了一眼四周,“给你考虑十分钟,我在楼下等你。”

说完,竟直接走了。

温浅蹲在地上还有点转不过弯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她还没从外婆原谅她的喜悦中恢复过来,马上又得到两个令人震惊的要求。

她不可能接管温氏,且不说她什么都不懂,她也有自己想要的事做。

还有联姻更不可能,她刚结束和沈晏州的婚姻,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又怎么可能再次嫁人?

温浅脑子里一团乱。

然而眼前一道阴影投下,温浅抬头,秘书林翩然还没走。

她递给自己一份报告,“温董癌症晚期。”

如晴天霹雳,温浅腿一软,摔到在沙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