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深吻,一分二十秒,一个信号灯的时间。
温浅气喘不已。
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后面的车子喇叭提醒,她只能慌慌张张继续启动。
之后两人没再说过话。
温浅却越想越气,凭什么他可以如此肆意的对她?
她心里打了一路的腹稿,准备停车后一顿输出,她这么想也是打算这么做的。
车子刚停在停车位,她转过身准备质问他时,就被他一把搂住脖子。
还好这次温浅有准备,伸手挡住了他的唇,于是他滚烫的气息便落在了她的手心。
“梁聿西,你有完没完?”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有点别扭,那现在她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他对自己肆意亵玩,毫不尊重。
越想越生气,她转身就要开门下车。
梁聿西拽住她,将她抵在车门上,“温浅,你是不是吃醋?”
也许是这句话太过突兀,温浅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又觉得太过荒诞。
吃醋?吃谁的醋?
温浅平静地否认,“不是。”
梁聿西盯着她的唇,淡淡地呢喃,“是吗?”
温浅反感他这样模棱两可的态度,“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问我有没有生气,之前没有,但是现在我生气了,我要上班,你堵着我是什么意思?”
他没再逗她,而是说出堵她的目的,“阮芫那边我不会再过去,有什么事胤一会替我去,我曾经答应陆璟安会照顾她们母子,但仅仅是照顾,如果和她有什么,我不会等到现在。”
听完他这几句话,温浅眨了眨眼。
明白他是在解释。
可这解释怎么听起来那么怪?就好像她真的吃阮芫的醋,而他为了安抚她才这么做。
这大可不必。
温浅蹙眉,“我没让你解释,也和我没关系。”
梁聿西点点头,“我说我的,你可以当没听见。”
温浅,“……”
总觉得哪里气不顺,她推开他,“我要上班了。”
这下梁聿西也没再坚持,跟着下了车。
温浅锁了车门,扬长而去。
胤一走过来问他,“阮小姐那边……”
梁聿西揉了揉太阳穴,“你替我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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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子中心,阮芫看着一堆东西,问胤一,“聿西没空来么?”
胤一低着头,敷衍了一句,“他要出差。”
阮芫表情明显不悦,“没听说他最近要出差啊。”
胤一沉默着,并没有过多解释。
阮芫从他口中探听不到一丝一毫。
陆璟尧进来看到这一幕,挑起眉稍。
放好东西,胤一告辞离开。
看着满屋子的东西,陆璟尧懒散地坐在沙发里,“看你样子,好像梁聿西不来挺失望的。“
阮芫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我哥刚过世半年,你就移情别恋了?”
阮芫脸色僵了僵,语气不善,“我是你嫂子,有你这么和我说话的吗?”
陆璟尧耸耸肩,“心虚才会转移话题。再说移情别恋也属正常,难道你还真要守着个死人过下半辈子?”
有时候男人聪明,也是能一眼看穿女人的。
阮芫失神坐在床沿,喃喃说了句,“他是因为你哥才照顾我的。”
陆璟尧,“我没说他,说的是你,”
阮芫僵着脸,“我没有。”
陆璟尧站起身,漠然道,“你的事我也管不着,你如果不想养小允,就交给我们陆家。不过以后我爸妈不一定会让他认你,你自己想想清楚。”
陆璟尧离开。
她知道他说的话不是吓他。
她和陆璟安谈恋爱两老本就反对,何况她和陆璟安没结婚,算不上陆家人,又在他们反对的情况下生下陆允。
他们肯认这个孩子已经是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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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浅陪着两位领导一起见了奢侈品负责人,大概了解了整个日常沟通的流程,也幸好她做过功课,在两位领导答不上来的时候,她能很好地给予数据补充。
送完对方后,程总一改之前对她的偏见,赞赏道,“如梁总所言,小温确实不错,王经理,好好栽培。”
王经理连连点头。
看着程总离开,王经理偷偷告诉温浅,“先恭喜你,程总这么说,大概率要给你升职了。”
温浅憋着笑,“承你吉言,候要是升职我请王经理你吃饭。“
王经理挥挥手,“客气什么?你还年轻,以后大概率是要升过我的,我拍你马屁还来不及。”
两人商业互吹之后,温浅继续工作。
下班后,温浅接到林翩然的电话,说程总特地表扬他了,希望总部多多派她这样的优秀实习生去轮岗。
得到肯定,没有人不高兴。
所以在温浅看到梁聿西躺在自己**时,她除了惊讶,倒也没有太生气。
她走过去,尝试拉他起来,“要睡回自己家睡。”
可梁聿西太重,她即使用尽吃奶的力气他躺在被窝里依然纹丝不动。
温浅气喘着道,“别装睡,起来啦。”
梁聿西似乎被吵得头疼,他微微睁开眼,对上温浅活色生香的脸,他有一时的愣怔,差点没想起来自己在哪。
“干什么?”
温浅立刻瞪大眼睛,“我还要问你干什么呢?你为什么睡我**?万一外婆回来看到怎么办?”
梁聿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南山公馆。
他重新闭上眼睛,“我不舒服,让我睡一会儿。”
温浅被他这态度气得不清,抬手就要去捏他的脸,可一碰到他滚烫的皮肤,她立刻皱起了眉,“你发烧了。”
男人轻轻“嗯”了一声。
他生病了,温浅倒也不好赶他了,居高临下看着他,“吃药了没啊?”
“不用,睡一觉就好。”
温浅想到温夏玲随时都会进来,头都大了,“不行。”
她拍了拍他的脸,不让他睡,“家里没有退烧药,我让胤一送你去医院。”
“不去,很累。”
短短吐出两个字,他又睡遁了。
温浅有点无奈。
他如果不想走,自己赶不走他的。
拿他没办法,温浅只好在平台下了单,半个小时后,跑腿送来了药。
她给他吃下药又下了楼。
因为温夏玲不回来吃晚饭,保姆只留了她一个人的量,温浅准备把饭菜端上楼,恰好在楼梯口遇到保姆,她因为做贼心虚吓了一跳。
保姆看着她手里的东西,提醒她,“小姐,去房间吃饭吃的都是味儿。”
温浅扯唇一笑,“我今天就想在房间里吃。”
说完就端着饭菜上楼了。
保姆无奈地摇了摇头。
正要回房,看到温夏玲走进来。
“夫人,您回来啦,小姐也回来了,今天两位都挺早的。”
温夏玲放下包,疲惫地揉揉太阳穴,“她才回来?”
“好像有一会儿了,才准备吃晚饭。”
温夏玲点头,“你帮我倒杯水放书房,我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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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浅回房间,见他还没醒,走过去,推了推他,“起来吃点东西。”
男人睁开眼,一动不动看着她。
温浅第一次见到他这么“虚弱”,一时有点不习惯,也有点说不上来的心软。
生了他一天一夜的气也就这么消了。
她把饭菜端给他。
梁聿西坐起身,有气无力道,“我没力气,你喂我。”
温浅白了他一眼,“爱吃不吃。”
她正要站起,却被梁聿西一把搂在怀里,趁机吻上她的唇,低声道,“我不想吃饭,只想吃这个。”
温浅收起对他的怜悯,觉得男人这种生物最会顺杆儿爬,正想发作,却听到温夏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浅浅,睡了吗,没睡我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