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聿西酒喝的有点多,思维有点迟缓,并没有去怀疑阮芫的话。

他伸出手。

阮芫把手机递给他。

梁聿西握在手里,并没有查看,而是揉了揉太阳穴,“辛苦你了,你回酒店休息吧。”

阮芫看着他,“你不回吗?”

梁聿西淡淡道,“我坐晚班机回港城。”

“这么赶?”阮芫眉头拧了下。

梁聿西没有解释。

他看了眼安静了一天的手机,没有电话,没有信息。

他不主动,她永远不会主动联系他。

就因为他没说一句爱她?

梁聿西眉心微拧,他抬腿往外走,阮芫追上他,“老板都要回去,我也没有继续留的必要了,我和你一起回。”

梁聿西没说什么。

今天临时出差,要见一个重要的投资对象,而这个人正好是阮芫以前的老板。

阮芫知道这件事后,主动搭晚一班飞机赶过来,促成了这笔投资。

虽然她不出现他也可以解决,但毕竟出了力缩短了时间,本来体恤让她住一晚不用那么累,但既然她自己要回,梁聿西也没道理阻拦。

两人同一班飞机回了港城。

梁聿西让胤一送阮芫,自己直接开车回南山公馆。

这时已经凌晨两点。

别墅里一片黑暗,梁聿西轻手轻脚回房,然而当他一进门,房间内骤然大亮。

**的人揉着眼睛迷蒙地看过来,看到他后似乎有点惊讶,“你回来了?”

大概是因为被吵醒,声音有着熟睡后特有的沙哑软萌,听上去像撒娇。

梁聿西带着某种情绪,快速走到她面前,抱起她的脸,深深地吻她。

温浅还没清醒,因这突如起来的吻而睁大眼睛,忘记了回应。

直到唇上细细密密的痛意传来,才发现梁聿西从吻变成了咬,她吃痛推开他,“你大半夜发什么疯?”

梁聿西积压了一天的想念,不甘,气愤此时变成了行动力。

温浅原本就半睡半醒,此刻被他一折腾,人也醒了大半。

她几乎立刻想起那一通电话,眉头皱起,不让他碰,“梁聿西......"

她躲避着他的唇,却被他禁锢住。

温浅气得不行,无奈力气抵不过他,很快被攻城略地。

“放开我。”温浅气得语调破碎。

梁聿西呼吸落在她耳边,带着几分轻笑,“别说不切实际的话。”

漫不经心的调侃激发了温浅的叛逆心理,她不管不顾地掐他打他,无奈男人就像铜墙铁壁,丝毫不为所动。

结果就是她自己累的瘫软,只能静静地红着眼瞪着他。

对上她泛红的狐狸眼,梁聿西心就软了。

他亲了她一口,哑着声半威胁半哄骗,“配合点,别伤了自己,嗯?”

最后一个尾音似乎带着特有的音调。

温浅抿着唇,闭上了眼睛。

为了速战速决,她不再反抗。

然而她到底低估了梁聿西身体里和心底的火,到后来温浅不得不哭着求饶。

就在这种时候,梁聿西逼着她问,“爱不爱我?”

温浅咬着唇不回答。

“爱不爱?”

温浅闭着眼,唇瓣被她咬的鲜红欲滴,她额发湿漉漉,长发被压在身下犹如海藻般铺开,每一寸肌肤红的几乎熟透。

梁聿西逼着她开口。

终于忍不住,温浅抽泣着开口,“爱。”

梁聿西得寸进尺,“完整的,说你爱我。”

温浅被迫出声,“我、爱你。”

房间归于静谧。

天边亮起微弱的光,这些光亮足以让彼此看清对方的容颜。

温浅松开了唇瓣,微微张开着喘息,却始终闭着眼。

梁聿西看着她,心头微漾,他低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吻着她的额头,脸颊,鼻尖。

温浅以为他又要来,猛地避开他的亲吻,声音有点冷,“还有完没完?”

亲吻的动作倏地停下。

他伸手掐住她的脸摆正,“你生什么气?难道求婚被拒的不是我?”

“你逼着我说我爱你,那你呢?”

温浅的声音里有淡淡的哭腔。

她知道自己说出口的那一刹那,并非全是被迫。

以前不明白,可现在她似乎明白了。

她爱上了梁聿西。

正是这种认知,让她觉得羞愧,委屈。

明明只有短短的两个月,她怎么会这么快爱上一个人?

从小梁聿西就看不得她哭,她的眼泪就像玻璃珠子,每次哭都是一颗一颗往下落,特别惹人心疼。

此刻眼泪含在眼眶,要落不落,他的心就被高高的挂起,心惊胆战的,就怕这一颗眼泪落下来。

他压着声音哄,“我会试着去爱你。”

多么勉强啊。

温浅吸了吸鼻子,终于把眼泪憋回去,她重新扭过脸,“不稀罕。”

梁聿西叹着气,重新掰过她的脸,对上她晶莹的眼眸,“我母亲早逝,我从小寄人篱下,没有人教过我爱是什么,但为了你我愿意学。”

梁聿西很少说情话,最多也不过是一句“我想你。”

然而两人冷战过的这句,明明细看也没什么甜蜜的,可莫名的,温浅心底积攒的气因为这句话消失了大半。

她暗暗骂自己没出息。

好像每一次冷战吵架,在一场酣畅淋漓的床事之后,在梁聿西一句服软之后,她就妥协了。

可她知道,人的不满足是很难被填满的。

就像翌日分开之际,温浅想起昨晚那通电话,问了他一句,“阮芫现在成了你的秘书?”

梁聿西一愣,几乎立刻想起昨天那通电话。

而那个时候,阮芫告诉他打错了,他后来也就没看手机。

此时他拿出手机翻看了一下,确实是温浅的通话记录。

他垂着的眸慢慢眯起,又不动声色的解释,“她想要工作,不愿意麻烦陆家,正好靳行那边有个秘书的空缺。”

温浅又问,“靳行是谁?”

梁聿西,“我的合作伙伴,也是朋友。”

温浅点头,“所以阮芫是他的秘书,不是你的?”

“嗯。”

温浅抿了抿唇,又问,“那她昨天怎么会和你一起出差?”

“不是一起。我先到,她后去,昨天的投资对象是她以前的老板,为了尽快拿下项目,靳行让她去当了一会儿说客。”

他回答的坦坦****,似乎没有任何问题。

既然如此,这件事就只能轻轻揭过,温浅自己也经常见客户,知道有的时候手机会放在秘书那里。虽然人换成了阮芫和梁聿西,让她觉得有点膈应。

可梁聿西又说,阮芫不是他的秘书。

那以后也不会有那么多接触了。

温浅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低低地说了句,“我知道了。”

梁聿西捏了捏她的脸,“去上班吧,困了就休息会儿。”

温浅开车离开。

梁聿西上了车,脸色沉下来,回到办公室,就把阮芫喊进办公室。

他冷着眼开口,“昨天电话的事,解释一下。”

阮芫一愣,又很快恢复了镇定。

她昨天说出口后,就知道会被拆穿,仔细一想,她其实在等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