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并不着急解释,反而从怀里掏出来一串铃铛,上面已经有绿色的锈,晃动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公主突然变得很激动,“你是太子哥哥的人?他还活着!”
那人点了点头,“殿下不放心您独自一人回京,特意派我来保护你,只是解释的时候或许有些麻烦…”
“不妨事的,我直接说你是我的人,好不容易从蛮族逃出来跟我回京的,以江侯对我的感情,他不会生疑的。”
那人突然笑了起来,而且是捧着肚子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儿,“臣真不知道该说殿下是对自己太过自信,还是被猪油蒙了心。”
“你这是什么意思?别以为你是太子哥哥的人,我就不会怎么着你,如果你再敢诋毁本公主,本公主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公主误会了,我并不是故意要嘲笑你的,只是您的话着实好笑。”
公主殿下有些不开心了,怒冲冲的问道:“好笑在哪?”
“臣虽然不常在京都,但也是知道江侯府里已经有一位夫人。”他见公主要反驳,立刻抬手阻止,“殿下先不要急着反驳,毕竟忠言逆耳利于行,真实的事总是听起来不好听的。若是公主只打听江侯有没有娶亲,那他确实没有娶亲,也没有孩子,这并不代表他没有爱人,他的爱人就是他的大嫂,现在是他的夫人,陛下马上就要给他们两个赐婚了。”
“不可能啊,我的婢女不会骗我!”公主花容失色,嘴唇的雪白是唇脂都盖不住的。
“你的婢女当然打探不到,这么不光彩的事江乘云怎么会想让别人知道呢,等到陛下赐婚以后,公主殿下就什么都知道了。”那人眸光闪过一抹阴郁,“不过公主如此爱江侯,倒不如把这生米煮成了熟饭,坐实了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以你的功绩,怕是陛下都不敢反对你们两个成婚的。”
公主从凳子上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两圈,“该怎么做?”
那人脸上挂起笑意,“您这样这样……”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才刚刚升起,江乘云就已经开始集结军队赶路了,陛下特意交代了,一定要确保公主殿下赶上今年的中秋夜宴。
君令如山,他自然是不敢违背的。
只是公主的脸色不太好,想来一夜都没有睡着,两个丫鬟知道了以后也是面如土色的,早知道就不那么快怂恿公主了,这下倒好了,若不是在公主殿下身边陪了那么久,换作其他奴婢早被处死了。
浑浑噩噩的上了马车,公主脑子里思绪万千,那人说的对,这可能是她唯一一次机会了,难不成她堂堂公主真要和别人共侍一夫吗?
还是和一个不知廉耻的人,传出去她都嫌丢人。
马车逐渐驶入密林,一声哨响,公主突然捂住鼻子,香炉的味道直往两个丫鬟鼻子里钻,很快两个丫鬟就晕过去了。
马也惊了,撒腿就跑,公主将两个丫鬟推下马车,然后对着江乘云求救,“马惊了,江侯救救本宫,救命啊——”
“殿下莫慌,臣马上救您!”说完直接弃了自己的马,一个燕子点地飞到了马车上,以最大的力道勒住马的缰绳,奈何两个马像是中了毒一样,拼命的往前奔着,江乘云直接抽刀砍了两个马的马头,马车惯性往前冲,直接带着两个人跌下了悬崖。
……
公主动了动断了一般生疼生疼的手脚,发现自己正躺在江乘云的怀里,望着他那张英俊的脸,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摸着他的胡茬,“本宫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本宫的,都是你大嫂那个狐媚子勾引了你,若是本宫一直在你身边,你肯定不会多看她一眼的,现在让本宫拨乱反正,一切回归正途吧。”
她的话才刚说完,江乘云就醒了过来,公主赶紧起身,江乘云动了动肩膀,等到他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肩胛已经被锋利的石头贯穿了。
“乘云,你不要再动了,你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公主一脸关切的看着他,是真情实感的心疼。
“殿下,天马上就要黑了,咱们跌落悬崖马的残骸留在悬崖边上,他们很快就能找到咱们的,但今晚怕是要在这崖底过夜了,必须得赶紧找到一个山洞,也不知道这山里有没有野兽,若是被野兽抓到就不好了。”
他说完强行撑起身体,四处打量着,果然被他找到了一个山洞,公主怕他摔倒,赶忙将自己的身子送过去充当拐杖,两人互相扶持着到了山洞。
江乘云先给公主安顿好了,又在外面打了些野果回来,全都洗干净给了公主,自己这才有时间躲到一边去处理伤口。
伤的位置实在是尴尬,无论他用哪只手或者是哪个角度,都不能把药粉撒在伤口上,折腾了半天,把自己搞得满头大汗。
公主走了过来,抢过他手里的药瓶,作势就要帮他上药,江乘云赶紧将衣服合拢,“殿下,男女授受不亲,我不能坏了您的名声。”
“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的,现在咱们在这崖底,能保护我的只有你了,如果你再出什么事儿,那我就真的危险了。”
江乘云被她说动了,拉下衣服由着她上药,公主用手沾染了药粉抹在伤口上,然后逐渐情势就有些不对了,没受伤的地方好像也被磨伤了药粉。
“殿下,您在做什么?”
公主殿下站了起来,当着他的面一件件的脱光了衣服,冲过来和他肉贴着肉,“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我也很爱你,咱们已经十年没见了,今天就让咱们灵和肉结合,再也不分彼此了,好不好?”
江乘云赶忙将人推开,直接扯了一条布蒙在眼睛上,“我就当殿下是发烧烧糊涂了,说了一堆的胡话。臣已有妻子,臣很爱臣的妻子,如果臣哪件事做的不对,让殿下误会了,臣向殿下谢罪。还望殿下早日拨乱反正,放过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