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她先是被强行抱住,然后接下来就被强吻了,而做这一切事情的人,正是她最讨厌,打算兴师问罪的人,她内心假设的敌人。
现在是怎么样?为什么这一切发生的事情,似乎都没有按照她内心的剧本去走呢?
他们不是应该像谈生意一样,将所有条件讲好,例如为什么他会知道她重生的事情,例如她要付出多少钱,让夜哲宇可以替她保守秘密。
例如如果他不配合的话,她就要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教训他还是往死里揍,让对方怕了她,最后发誓保守秘密,他们还会签下合同等等……
那么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顾雅姿涨红着一张脸,神情纠结的看着夜哲宇,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她压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被一个男人强吻了,这样的情况,她应该怎么做?
啊对了,应该打人才对!
顾雅姿终于反应过来了,她怒视夜哲宇,抬起手来就想往夜哲宇脸上呼过去:“臭流氓,敢非礼姐,去死吧!”
不过她的手终究是没有打到夜哲宇,因为在半路的时候就被他抓住了,他露出一脸满足的笑容,伸手另外一只手捏了捏顾雅姿涨红的小脸:“你生气的样子更加诱人了。”
“你去死吧!”面对三句不离就开始撩人的夜哲宇,顾雅姿更加生气了。
夜哲宇完全没有因为顾雅姿骂人就生气,反而越高兴了,他终于可以正真的拥有她了,那个二十年前答应过要跟他结婚的女人,现在已经属于他的了。
因为在刚才,他已经烙上了他自己的印记了。
夜哲宇淡定的看着满脸怒容的顾雅姿,乐呵呵的出声:“只要你跟我结婚,我就帮你保守秘密,这是你二十年前欠我的,我如今只是讨回来而已。”
他的声音带着无限的得意和满足,就好像一个孩子得到了一颗糖果一样,他的眼神透露着大大的满足,那样的眼神跟他以往冷酷的神情凌厉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莫名的在这一刻,顾雅姿内心深处的某一个地方似乎被拨动了一下,就好像藏在屋里最角落的房间里面的一架古琴,平时都安静的待在那里。
突然有一天,有一个人闯进房间,然后伸手拨动了那一架古琴上的一根弦一样,所产生的音律是那么的清脆好听,让人回味无穷。
这眼神怎么那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顾雅姿靠在夜哲宇怀里,定定的看着他,应该是看着他的眼睛,此时此刻他的眼神,他的样子不断的在她脑海中徘徊。
这眼神实在太熟悉了,她到底在哪里见过?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二十年前欠他的?拜托二十年前,现在她这身体才十八岁,连二十年都没有活到好不,不对,这个夜哲宇他是知道她重生的。
也就是说,二十年前按照这个时间来算,应该就是她前世的时候,她前世二十年前有遇到夜哲宇吗?
怎么可能啊,而且这家伙口口声声说她二十年前欠他的,她欠他一个吻?太不靠谱了,怎么可能啊,她前世二十年前才十多岁好吧。
当时她所认识的男的当中没有一个姓夜的,而且那时候她正在家族拼命的学习各种管理公司,管理家族的知识,压根没有时间去跟男人谈恋爱。
怎么可能会欠别人一个吻呢?
简直荒谬,这个夜哲宇占了便宜还满口胡言乱语,太过分了!
顾雅姿正想要发怒,夜哲宇突然间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说:“当时你说过的,要跟我结婚的,夏时慕,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你说过等我长大了就跟我结婚的,你这个不守承诺的女人,我为什么当初会看上你了?你是个负心的女人,你知道吗?我等了你那么多年,你却跟其他男人结婚了,你忘记了你对我的承诺,你不守信用!”
说到这里,夜哲宇有些生气的轻轻咬了一下顾雅姿的耳朵,感受到怀里身体僵硬了一下,他俊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顾雅姿实在受不了被人这样子对待,她用力将夜哲宇推开,红着脸一下子坐到很远的地方,瞪大眼睛盯着坐在原位笑容灿烂的夜哲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你,难道你随随便便遇到一个女人就会这样子吗?你不觉得你自己好恶心吗?”
本来夜哲宇还十分高兴的,在听到顾雅姿说不认识自己的时候,在听到顾雅姿说他恶心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竟然开始一寸寸的粉碎,眼中的柔情也渐渐的被失落跟冰冷愤怒取代。
“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低沉的声音似乎压抑着某种难以言说的能量,让人毫不怀疑只需要一点点引导,就会将这压抑的能量给引爆。
夜哲宇好生气,好愤怒,他看顾雅姿的目光带着浓浓的复杂得让人难以理解的情绪,他好生气,但是如果你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眼睛深处带着浓浓的失落跟受伤之意。
顾雅姿被这样的夜哲宇震惊到了,什么情况,被占便宜的是她耶,这个男人竟然在这里发脾气了,难道最应该生气的不是她吗?
她是受害者啊,她被占便宜了啊,这什么世道啊!
这样的夜哲宇让顾雅姿本能的觉得危险,她原本还想要挣扎一番,想指责一番夜哲宇的,但是接触到他可怕的眼神之后,只能婉转的出声:“那么生气干什么,该生气的明明是我才对啊,到底谁吃亏了?”
她这话说出来似乎有些底气不足,但是输人不输阵,她拼命的瞪大眼睛看着夜哲宇,比生气,谁怕谁,看我的。
夜哲宇板着脸一步步的靠近顾雅姿,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慢慢的弯下腰双手撑在沙发上,将顾雅姿整个人都包围住。
他就这样子一动不动的看着顾雅姿,看着她,十分认真的看着她,他眼中带着一丝审视,带着一丝挣扎,最后又变得坚定起来。
“我给机会让你再说一遍,我很恶心?”夜哲宇动了动嘴唇,轻声问顾雅姿。
顾雅姿觉得如果这个时候说是,你很恶心这样的话,一定会将眼前这个危险的动物触怒,她还是不要触碰对方的逆鳞了。
她只好摇了摇头婉转的说:“我不太习惯别人靠我那么近,我,我有洁癖,对不起。”
这样子应该够婉转了,应该不那么伤人了吧?
顾雅姿心中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