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目前只布置了张元君的主卧和书房,无法为朋友们提供住宿,所以几个人晚上分两辆车回去。

“班长,”张元君开始安排,“你开我车,把周阳和许倩还有艺菲带走。”

“雨彤会开车吧?你开那辆皮卡,带亚闻他们仨回去,”

张元君喝了酒,不方便开车送人:“好,走吧,路上慢点开,到了回个信息。”张元君挥挥手,送两辆车前后离开。

路上,张元君的车上。

最八卦的许倩和周阳坐在后排,刘艺菲坐在副驾驶。

都是女生,许倩大嘴巴就开始不着调了,拉着周阳笑道:“老三现在还没女朋友,你再加把劲,我就不信他的心是铁打的。”

周阳道:“你喝了点酒就开始胡说八道。”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许倩道,“他大学四年没谈女朋友,你再追他一把怎么了?那么大的房子,就缺个女主人。”

开车的王佳透过内后视镜看了一眼后排,又用余光瞥了一眼副驾驶不说话的刘艺菲,笑道:“老三这样的条件,说难听点,什么样的女生找不到?他不谈估计是真不想谈。”

“二十多了,不谈恋爱,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许倩开始乱猜。

“乱说。”王佳道,“他能有什么问题。”

“他会不会不喜欢女的?”

“你脑子里整天装的都是什么啊!”王佳道,“就你这样以后怎么教学生。”

许倩已经获得留校任教名额。

两辆车把八个人分别送回过各自的住处,向张元君报了平安。

第二天一早,张元君就早起往机场赶。

“我新房刚住了一晚就要出国大半个月,这房子买的真亏。”

小赵道:“我请了人给你弄卫生。”

看助理小赵脸上有情绪,张元君顺嘴问她出了什么事。

小赵气鼓鼓地说:“去年我带来京城玩的那个妹妹你还有印象吧?”

“嗯,叫俪颖吧。”

“嗯,就是她。她瞒着我把工作辞了,来京城了。”

“来就来呗,在京城工作总比在老家强。”

“她要是来找工作倒还好了,她想当明星!瞒着我报了什么雅虎搜星的选秀节目。我昨天才知道她都进决赛了!气死我了。”

张元君笑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她能进决赛,这不正好说明她适合干这行吗。”

“适合什么啊。”姐姐一向不会赞美妹妹,“长相一般,也没什么文化,又没有才艺,这种人怎么在娱乐圈混啊。”其实她是在担心妹妹。

张元君宽慰她:“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当姐姐的,能看她一时,还能看她一辈子?她都这么大了,该让她自己做选择了,只要别违法犯罪,你这个当姐姐的,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圈里什么样你也知道,”小赵说,“她一个女孩子跟着瞎掺和什么。”给张元君当全职助理一年多,她算真正见识到这圈里到底是什么颜色的了——五颜六色!

“那有什么办法,去年你该说的都说遍了,今年她还要往这水里趟。是福是祸,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也只能这样了。”小赵轻微地叹了口气。

说难听点,赵俪颖只是她叔叔的女儿,堂姐妹虽然亲,但毕竟不是亲姐妹。

如果她亲弟弟有这想法,她就是拿棍子打断他两条腿都不会答应。

张元君带着小赵飞抵洛杉矶,剧组的司机开车来接。

两人没第一时间去酒店休息,而是径直去了剧组摄影棚。

“Zhang,好久不见。”两人握手,罗德里格·科特兹面色疲惫,但依然热情,“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你的表演了。”

“不急,科特兹,一切都按照我们事先约定的来,我一定会好好表演。”张元君道,“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找到了,我们在洛杉矶的郊外找到一个废弃的小房子,看起来是个杂物间,你可以去那里找到你要的感觉。Zhang,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做,我们是一部小成本电影,不需要这样浪费时间,而且我相信你的演技。”

张元君却说:“John·Yong这个人物的感觉我找了很久,特别是他被困在棺材里的生理反应我一直没有很好的把握,所以我需要这样一次体验,给我6天,我给你一个完美的John·Yong。”

“好吧,”罗德里格·科特兹拗不过老板,“我们是现在去,还是等你倒好了时差再去?”

“当然是现在了,我要的就是这种时差紊乱的感觉。”15个小时的时差让张元君现在身体非常不舒服,“我助理这几天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没问题。”

“你们说什么?别以为我听不懂。”从去年开始小赵就恶补英语,“他要把你关起来?!”

张元君向她解释:“接下来6天我要关在一间房间里体验生活,每天有人给我送饭送水,你不用担心,15号我们就开机。”

“不会有危险吧?”

“不会。”张元君笑笑,“我是这部戏的主演兼老板,我出事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这几天你该吃吃该喝喝。”

张元君被锁在了一间8平见方的杂物间里。

除了一张床和一个用来方便的桶外,整个房间里什么都没有,连灯都没有。

杂物间被严密封闭,墙上的木板被钉死,只能透进一丝丝光亮。工作人员每天下午5点来给他送饭送水,一天只送这一次,每次两片面包200毫升水。

张元君当天下午住进去,躺在**就开始睡觉倒时差。

等他醒过来,四周一片黢黑,透过木板缝隙看外面已经是晚上。

张元君在黑暗里摸索,在门口位置摸到了餐盘,里面有今天的食物和水。

张元君吃了喝了。

确实没吃饱,但应该也能顶一阵子。

无事的他坐在**背台词,背古诗文。

背了也不知道几个小时,天不见亮,张元君便在房间里做俯卧撑,试图把自己弄疲劳好快速入睡。

但是,张元君忽略了一点,运动能使人疲劳,也能使人饥饿。

天还没亮,张元君的肚子已经咕咕直叫了。

张元君躺在**不动,他要保持能量到下午的饭送过来。

不知什么时候,张元君睡着了。

等他艰难地睁开眼,看向门口的送餐口,没有食物。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暗到如果不是墙角那有一个缝,缝里透过一丝光亮,张元君都不知道现在是黑夜还是白天。

真的很饿。

还很渴。

大睡一觉并没有缓解他的时差反应,反而加剧了身体的不适。

但张元君此时心态还好,他知道自己是在体验生活。

好不容易挨到下午,送餐口一开一合,两片面包和半瓶水就被送了进来。

张元君慢步到门口拿了,吃完就乖乖躺在**,他不敢再乱动了。

第二天,身体的不适再次加剧,墙角木桶里开始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第三天,张元君心态开始出现问题,当天下午3点——他不知道是3点,房间里传来张元君骂人的声音。

骂罗德里格·科特兹son of b***h,并说要开除他。

一开始用英文骂,后来换到中文骂,各种不让播的脏话从房间里传出来。

但外界始终没有反应。

因为张元君和罗德里格·科特兹约定了,不管张元君在里面怎么骂都不要搭理他。

第四天上午,张元君还在骂人,张元君把自己这辈子能想到的脏话都泼在了罗德里格身上。

下午,张元君开始求饶,求他放自己出去。

晚上,张元君开始对外撒谎,说自己生病了,需要看医生,如果不给自己开门,他会死在密室里。

这还真吓到了罗德里格,晚上,他打开门,用手电筒往房间里看了一眼。

突然,张元君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把推开罗德里格就往外跑。

“快!抓住他!”罗德里格大喊。

虚弱的张元君没跑多远就被逮住了。

“看来你没病。”罗德里格说道,“把他再关进去。”

“科特兹,”张元君哀求道,“别把我关进去,我给你投资,让你拍电影。”

“不,Zhang,我们现在就在拍电影。”

张元君又被关进了小黑屋。

第五天一天,小黑屋里没发出任何声响。

送餐员工从送餐口往里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人,但当餐盘从口子里递进去后,一只手快速地把盘子里的面包抓走。

看来张元君就蹲在门口等着送饭。

第六天,张元君有气无力地躺在**,不想骂了,也没力气骂了。

他现在发着烧,又饿,又渴,又累。

但是演员的本能告诉他,就是这种感觉,记住它,身体上的,心理上的,都记住它。

迷迷瞪瞪的,张元君睡着了。

等他再睁开眼睛,他躺在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