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突然就降温了。”
鲁忠握着臂膀走进来:“好冷啊,说好的避暑,这怎么跟进了冰箱里似的?”
“你就说避没避吧?”于海清刚刚洗完澡,清爽的很,她一边用棉签掏着耳朵一边说:“天气这么凉快,我觉得挺好。”
“你刚刚洗完澡当然不冷。”鲁忠也去了另一间洗浴室。
一整个队伍里,六个人里,四女二男,算上白榆也才三个男性。
也就在众人刚刚洗完澡,讨论着接下来该做什么打发时间的时候。
庄道推开门走了进来,冷的脸色发青,他运转真气御寒,但还是肩膀发抖。
“情况不对。”庄道快步走进,回头看向秦雪澡说:“外面天色骤变,温度降低了十几度!”
“我没看到天气预报啊。”苏若即奇怪的说了句,旋即拿出了信息终端:“我看一下……嗯?断网了?”
“我也断网了。”
“一样。”
“+1”
几人都确认手机没有了网络。
庄道脸色更加难看,连连踱步了几圈后说:“现在怎么办?我看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别吧,才刚刚过来,而且这还是出去也没有车啊。”鲁忠安慰道:“庄道,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啊?要不要去洗个澡平缓一下?”
庄道摆了摆手,又一次看向秦雪澡,抱着发抖的肩膀问道:“你说怎么办吧。”
红发的姑娘也刚刚洗完澡,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说:“今天还是住一晚上吧,看看情况,外面天色这么糟糕,想离开也是不可能的,我们没有车,难道要连夜步行回南陵市?”
“对啊,还有这么行礼。”于海清也附和道。
庄道陷入了沉默,他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眼秦雪澡,走上了楼去。
态度很是怪异。
白榆倒是记着,庄道在七年后也对秦雪澡颇有微词,似乎是双方之间有不小的瓜葛,难道就是源自于这一次?
他问:“你们这同学,关系不太好么?”
“一直挺好的啊。”苏若即同样不明白:“今天出去钓了个鱼回来就仿佛吃了炸药似的,难道……”
白榆跟着追问:“难道?”
苏若即恍然道:“他钓上了炸鱼?”
白榆:“?”
“你听不懂么,炸鱼就是爆炸了的鱼,这是一个谐音梗,意思是说,他……”
“不用解释,我听得懂。”白榆嘴角抽搐了几次。
“听得懂,为什么不笑呢?”苏若即锲而不舍的追问一句:“难道不好笑吗?”
“……你没看到我正在发抖吗?”
“哦,看来还是好笑的。”苏若即理解成笑的发抖了,于是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白榆:“……”
我是被冷的发抖了。
被苏若即这么打岔了一下,白榆刚刚想要问的话也没来得及询问。
因为庄道离开后,现场的气氛又恢复到了正常,只有秦雪澡上楼和对方单独交谈了一下。
白榆试图听一听双方交谈,但是没来得及偷听,主要因为他还是外人,被防范着也无可厚非。
接下来,他需要一个人来打破当下的局面。
在玩着大富翁的过程中,忽然间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秦雪澡靠近门边便主动靠拢了过去:“我去开门……”
她直接的打开了门后问询:“是有什么事……?”
话音刚落,门外的人影直接走了进来,倒在了玄关门口。
白榆也已经站起身走向门口位置。
玄天司的调查员,这个人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之所以这里的人能够坚持到第六天时间,也是因为他留下的符箓。
“秦姑娘,他是?”
刚刚走到玄关位置,他看到的便是秦雪澡搀扶着这个调查员,后者身上的血迹不可不免的染到了地上和她的衣服上。
“我不知道。”秦雪澡摇头。
白榆走近后,伸出手扶住了调查员的肩膀,对秦雪澡说:“可以麻烦你去拿一下医疗箱?”
秦雪澡站起身,衣服上沾着血,她看向地板上沾染的血迹,轻轻叹了口气:“我觉得没这个必要了。”
白榆:“?”
秦雪澡看向调查员:“他已经死了。”
白榆瞪大眼睛,回过头看向调查员,伸出手按住对方脖颈,脉搏消失,心脏已经停跳了。
死了?
真死了?
白榆头脑里挤出了无数个问号。
他有些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明明在苏若即的日记之中,调查员一直活到了第三天啊,他之前是受了伤,但并不致命,之后是同闯入了别墅内的恶鬼拼命才会最终伤重不治导致的死亡。
可这才刚刚一见面,就死了?
不是……为什么啊?
白榆满脸错愕。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到来改变了剧情的发展?
可自己什么都没做,只是做了一顿饭而已,和这里的人聊聊天而已。
他原本是打算静待事态的发展,根本不打算出手干预,结果这一开局……调查员就死了。
死了!
啪的一声,进来直接扑街。
你妈的,为什么!
白榆脑壳里嗡嗡的。
自己做了几百字的开场白和准备书,打算和这位玄天司的调查员深入交谈仔细剖析,因为都是外来者,所以反而能搞好关系。
结果,人进来了,但是,没有完全进来。
身体进来了,灵魂飘走了。
你妈的……
白榆内心有一万句脏话说不出口,毕竟死者为大。
只能将对方的双眼给合上,心中念了一声恶魔托付,然后叹了口气:“确实是死了。”
随着他站起身,客厅里的众人也围绕过来,但不敢靠近,只是望着地上的尸体,表情多少有些惊惧。
因为一打开门就直接进来了一具尸体……怎么看这个开局都是属于恐怖小说的范畴了。
妈的,要不然重开得了。
白榆想到这里,不过还是掐死了这个念头……遇到问题就重开,浪费命运点数,至少得弄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数。
为什么玄天司的人一进来就死了。
死的过于蹊跷。
不排除对方是受伤更严重而导致的死亡。
事实上,这么多的出血量,死了也不奇怪。
他想要弄清楚是什么导致了变数的出现。
总不可能是因为这间屋子里只能住七个人,所以他一进来就嗝屁了吧?
什么七的意志。
白榆检查了一下尸体,然后从对方身上取下了一个包裹,也翻找出了证件。
“玄天司调查员。”
大夏十司中的玄天司和长夜司一样,也是经常出现在新闻之中的官方名称,故而众人听到这个名字便意识到了不妙。
生活里若是碰到了玄天司,往往意味着自己不是撞见鬼了便是被鬼惦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海清看到了死人之后,腿有些发软。
秦雪澡摇头:“我也不清楚,打开门后,就……”
“玄天司调查员凭空死在这里,不是偶然。”白榆神色淡然,见到尸体没什么可怕的,虽然其他人表现的不太习惯。
“你在做什么?”苏若即问。
“事急从权……”白榆打开了包裹,拿出一沓符箓递给旁边的苏若即,吩咐道:“把这些符箓贴到门窗上去,一面墙有一张就够了……所有都要贴上,不能错漏!否则可能会把不干净的东西放进来。”
“不干净的东西?”应玉怀脸色难看道:“你难道说的是……鬼?”
“玄天司追查的无非是妖鬼两种,倘若是妖,通常不是调查员,也只有探查险地的时候才会有调查员。”白榆七分真三分假的说道:“所以他进来的本意也是躲避袭击,可惜没能撑过去……我怀疑这里已经成了鬼蜮,还是保险一些比较好,诸位也不想沦为鬼的口中血食吧?”
几个学生经过这么一吓,顿时发动了主观能动性。
白榆将尸体扛到了地下室里,放入了冰柜里。
“出师不顺……总觉得我又要看一次死去活来了。”他自嘲着说了一句,关上冰柜:“不知道还要重开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