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化田实难摆脱江宏波,便随她去了,只有一点务须提前说明,切勿给雨化田带来任何不必要的麻烦,江宏波满口答应,随即拉着雨化田胳膊往村子里回,顺嘴提醒晚上山坡风太大小心吹感冒。

是夜安眠,隔日一早雨化田锻炼结束,正欲回屋被江宏波叫住递来毛巾,今天要去找谁问询她已经想好了,就找前段时间那个农妇家庭,当时农妇老公求饶得不是很生动嘛让他再给雨化田表演一下不就好了,要是雨化田哪儿还不懂就多表演几次。

江宏波说着自己忍不住笑,表情里带着一两分报复的小得意,雨化田未曾在意将毛巾擦干身子后便要拿去清洗,江宏波夺过去表示她来就好,早饭在桌上雨化田快去吃完后赶紧去邻村。

不等雨化田拒绝她已经带着毛巾走开,雨化田无奈值得由她去,此虽微末小事但既是相助雨化田仍要偿还,待吃过早膳洗刷完后,江宏波早早地就在村口等他见到后招呼雨化田快走。

村里不比城市大多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即便冬季并无甚事也早早起来,或是打牌搓麻或是喂鸡养鸭,懒散卧榻者也有但非常之少,那农妇一家虽是蛮横却绝非懒惰之辈,若是去得晚些恐一家人不知往何处去,雨化田走快几步眨眼便到邻村口。

还未进村,两人便远远地看到农妇夫妻两人正在与另几名村民争吵,脚下躺着一只死鸡羽毛凌乱沾着鸡血,多听两句便得知是农妇家的狗将别人家的鸡咬死,上门来要说法反被农妇夫妻骂了顿活该,气不过便在路边对骂。

此类事在村中倒也常见,村中人所有之物不过尔尔自然一分一毫都格外看重,但任由这两方争吵下去也无意义,若是动起手来一时半会更难结束,雨化田便走上前分开双方,死鸡之事他们稍后再说,先由农妇男人为雨化田作答。

那农妇男人张嘴想要叫骂,但见是雨化田立马感觉脸上一疼赶紧将嘴闭上,倒是争吵的另一方叫骂出来,雨化田是哪儿来的管他们的事?赶紧滚开,要不然死鸡的钱雨化田帮赔。

“你们别多想,我们就只是找她们家问点事情。”

眼见这几人出言不逊,江宏波连忙上前打圆场将身挡在雨化田面前,表示和农妇一家什么关系都没有就只是有个要紧事得跟农妇一家聊聊,等聊完他们两家继续就行,可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另一家的其中一个男人看上去应是户主,五短身材皮肤黝黑,摆着手让江宏波一边去,有她一个女人什么事儿。

他才不管江宏波两人和牛二强家有什么要紧事,他家的鸡被牛二强家的狗咬死了就是最要紧的,“姓牛的,别以为有人来我就能饶了你,今儿个你不把钱赔了,我把你家院墙给你扒了!”

“李大春,有种的你扒一个试试。”

牛二强不敢对雨化田嚷嚷但对村里人的嗓子可是能大上天,这一嗓子出去甚至震得雨化田耳朵不适,那李大春也抬高了嗓子骂回去,作势就要回家拿大铁锤来,家里人将他拉住他还吵嚷着赶紧松开,他绝饶不了牛二强。

这两方争吵不休没个停,雨化田便将脸冷下抬手要让他们“冷静”一下,江宏波立马打断两方表示不就一只鸡嘛她来赔,都不准再吵,这“钱”字一出口两边人当场闭嘴。

一只鸡能值几何不过七八块,便是只下单的老母鸡也才十一二块,江宏波掏钱给李大春一家让他们快些走,至于死鸡则是留下江宏波拿回去炖汤,打发走李大春一家后她便表示外面说话不方便,有什么事到牛二强家里去说。

“有,有啥事啊,俺们家可再没去过剧组。”

牛二强听得发慌往自家婆娘身后缩,农妇往他身上打一巴掌骂他怎么跟耗子遇见猫一样,扭过头扯着嗓子问雨化田来干嘛的,别觉得她们家人不多就好欺负信不信她放狗,“大黑!”

话音未落,一条半人高的大黑狗冲出来趴在农妇脚底下,兴是这条狗给了胆子牛二强的声音也粗上几分,警告雨化田有啥话就赶紧说,他忙着呢等会还得去打牌,可不会陪雨化田闲聊。

话既如此雨化田又何需多言,他此来不为别事只需牛二强再将求饶表演,说些心中之言以作雨化田参考,把牛二强听得脸几度抽搐,这是拿他当什么了来训狗的吗?

“大黑,给我咬他。”

“大黑,大黑,我说给我咬他,咬啊。”

大黑狗趴在农妇脚边任由牛二强怎么叫喊就是一动不动,见状农妇也喊上几声可大黑狗还是没有任何动弹,莫说咬连叫一声都不曾有,把牛二强气得一脚踢大黑狗肚子上,大黑狗一声哀叫却还是半分不敢动弹,面向雨化田的方向将狗头埋到爪子底下瑟瑟发抖。

这把江宏波看得惊奇,她压根没见到雨化田有什么动作就只是看那狗一眼,刚才还凶得像疯了一样的大黑狗立马夹起尾巴怂成一团,难不成雨化田还有狗王的潜质?江宏波小时候听爷爷奶奶讲故事,都说一般的狗在狗王面前就会吓得发抖,叫也不敢叫动也不敢动。

“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纯浪费粮食。”

牛二强气得又给大黑狗几脚,大黑狗依旧只敢哀叫不敢有一丁点动作,这般拿牲畜泄气的行为更令雨化田不喜,若对他有怨直言即可,雨化田可予他机会对决,若无这个胆子那便将火气憋回,倚强凌弱不过废物所为。

所以,雨化田予他两个选择,于门外表演令全村人得见或是进屋,牛二强连犹豫没有立马选第二项,脊骨如被抽走般弯下给雨化田和江宏波二人带路,至于那农妇亦是不满地踹上大黑狗几脚,赶紧跟来。

屋中很是简陋,除床、柜子与必要家具外并无其他,地面亦未硬化仍是泥土,也不知是窗户已坏抑或不欲开窗,屋中并无阳光照入,黑漆漆中又散发着被褥长久未经阳光散发的腐朽气味。

走在其中雨化田眉头皱起,这番简陋令他连一椅一凳也不会碰,只令牛二强速速表演切勿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