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老家伙,叽里咕噜一大堆,真是晦气!”保镖嘟囔着抱怨道。

章彩洁的目光却落在石道人身上,“石道长,这……”

石道人微微沉吟,“山精之说尚无定论,但依我之见,他所言非虚。”

“至于那女孩为何能种植出如此优质的山药,想必是神药已然成熟,从原本单纯的吸收周边灵气,变成了如今间接滋养周围草木。”

“总之,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神药尚存,且药效极有可能远超我们的想象。”

稍作停顿,他又接着说道,“若真有山精作祟,我顺手将其斩除便是。”

听到石道人这番话,那个负责扮黑脸的保镖忍不住笑出声来。

“道长,这些村民愚昧无知,相信迷信之说也就罢了,您怎么也跟着瞎掺和呢!”

“住嘴!”章彩洁怒视着保镖。

那保镖显然心有不满,“姐——”

“闭嘴!”

章彩洁怒不可遏。

放在平时,她还可能会照顾一下这小情人的情绪。

但此刻,她一心寻找神药,根本懒得搭理对方。

“石道长,我们赶紧去找那个疯丫头吧!”

当他们赶过去的时候,林北辰和尚坤那边似乎也问完了话。

然而,章彩洁已经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根本没理会两人,直接越过他们向前走去。

“你!”

尚坤刚想说什么,却被林北辰拦住。

“跟上去吧。”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老人口中疯丫头所居住的地方。

那是一座破旧的土坯房,周围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这是什么味道啊?太难闻了!”章彩洁嫌弃地捏住鼻子。

石道人也微微皱起眉头,“这家门口和墙上都被泼满了黑狗血,还撒了许多纸钱,地上还有一些没烧完的元宝蜡烛,看来那老人还藏着东西没对我们说。”

“并非人家没说实话,而是你们没问清楚。”

晚一步赶来的尚坤冷哼一声,“这家的姑娘,在失去所有家人后,在老寒洞获得了机缘。”

“她在山上种出了独一份的寒山药,夏天生吃如水果般美味,能补气益血,让人神清气爽,冬天煮食,则能让手脚温暖,寒邪不侵。”

“这半年来,不少富商上门求购山药,村里有人眼红,却又惧怕寒风洞的传说,便想办法欺骗她,让她交出每次收成的寒山药。”

“虽然这姑娘年纪不大,脑子也有些问题,但并未上当。”

“软的不行,那些人就来硬的,可这姑娘智力残缺,即使挨打吐血也不知道害怕。”

“再加上有几个胆大的年轻人上山后一去不返,大部分村民便联合起来,用这些手段来恶心人,不是叫她疯丫头,就是给她起绰号。”

那伪装成保镖的小情人听完乐了,“还绰号?什么绰号?疯丫头难道不是绰号吗?”

“放肆!主子说话,哪有你这当狗的插嘴的份!”

尚坤对章彩洁都敢心生恶意,更不用说一个小小的保镖了。

“你——”

保镖怒目圆睁,看那表情显然是要对尚坤耍横。

“够了!别再给我丢脸了!”

章彩洁强压着怒气,“你继续说!”

之前石道人交代过,在没弄清楚寒风洞里到底有什么之前,先不要和对方起冲突。

所以,心里比小情人更加愤怒的她,此刻也只能忍耐。

尚坤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疯丫头是大家普遍的称呼,但也有人说她是山君的新娘,因为只有这层关系,才能解释为什么别人都有事,而她却安然无恙。”

章彩洁却不想再听这些废话,“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既然她能带我们去老寒洞,就立刻让她带我们过去!”

“我把丑话说在前头,最终带我们找到老寒洞的不是你们,所以那株神药你们别想得到。”

本来想先忍着的尚坤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妈的,臭丫头,你他妈打算食言是吧!”

尚坤怒不可遏,而章彩洁却丝毫不显紧张,反而嘴角上扬,轻笑道:“我反悔又如何?”

“你他妈……”

尚坤说着,手迅速伸向后腰。

见状,保镖们立刻冲到章彩洁身前,严阵以待。

眼看一场大战一触即发,许尽欢却突然开口:“咱们的约定是否作废,还得看你们能不能让那姑娘带路呢。”

章彩洁眉头紧锁,“你这话什么意思?”

方才那老人明明说过,只要给钱,那丫头就会带他们去老寒洞。

在她看来,怎么到了许尽欢这里,好像让院子里的丫头出来变得极为困难似的。

“你自己喊一喊不就清楚了?”

“故弄玄虚!”

章彩洁并未将其放在心上,直接在门外大声呼喊起来。

然而,无论她如何呼喊,里面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吗?之前有个外地商人,得知寒山药的事情后,想要直接买断,并且威胁这个女孩,带他去寒风洞。”

“商人死在了这里,他的家人没少来这里闹事,你真的以为,现在这一切,仅仅是那些眼红的村民自发的行为吗?”

许尽欢语气平淡地说道,“简单来说,除了用本地的乡音能够唤她出来做交流外,越是官话就越无法让她出来。”

章彩洁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

原来许尽欢他们一直在这儿等着自己。

怀川虽地处天中,但这里的人说话方式与中原的主流语言大不相同,可以说是整个大夏独一无二的。

疯丫头在被外地人伤害过后,从心底里抗拒外地口音。

如果没有本地人帮忙,根本不可能把她叫出来。

章彩洁立刻让保镖去找个本地人来喊门。

去老寒洞没人敢去,但喊疯丫头出来就有几十万可拿,自然有人愿意。

然而,那个中年人刚准备呼喊,一旁的尚坤却冷哼一声:“你打算喊人?”

“没、没!”

中年人怯懦地退到一旁。

他本就是个无赖混混,在县城混不下去后才回到村里。

靠着不错的口才,在村民和商人之间当中间商,赚了不少钱。

所以,他很清楚尚坤是个多么狠辣的角色。

“你威胁他!”章彩洁怒喝道。

“我有吗?”

尚坤眨了眨眼睛,接着又说道:“好,就算我威胁了,那又怎样?别忘了,你本人也被我威胁过!”

“你!”

章彩洁气得浑身发抖,当即怒喝道:“石道长,给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