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料想,这位在千军万马中屹立不倒,以威仪和果断著称的战王,在面对她时,竟会如此撒娇耍赖,宛如变了个人。

云裳看着他,心中虽有万般无奈,却也是舍不得真的对他动怒。

她愤愤地松开手,瞪了他一眼,转身欲走。

然而墨璟晔岂会轻易放过她?

他好不容易才诱得她踏入这片水域,怎能轻易放她离去?

他迅速伸出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身,将她牢牢地锁在自己怀中。微微低头,在她耳边轻声撒娇:“姐姐,你看,衣裳都已经湿了,反正有我在这儿护着你,不如就陪我一起,好好享受这难得的沐浴时光吧。”

墨璟未着衣衫的遮蔽,赤着的身体仿佛怀有一团无形的烈火,他的肌肤在月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揽在云裳腰间的手臂,犹如炽热的铁砣,烫得她娇躯发软,随着水波的**漾,她感觉自己如同漂浮在波涛中的一叶扁舟,摇摇欲坠。

“你放开我,我要回到岸上去。”

云裳的声音带着几分羞涩和惊慌,她的脸颊如同熟透的桃子,娇艳欲滴。纤细的手指轻轻抵在男子**的胸膛上,却又觉得此举过于轻佻,急忙收回,然而这却给了男子可乘之机,他更加紧地搂住了她。

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热度,云裳心中的羞涩如同烈火燃烧,几乎要将她融化。她感到无地自容,焦急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长在民风淳朴的乡村,深知孤男寡女身处野外,浑身湿透几近**的拥在一处实实的不妥,甚至可以说是大逆不道。

可又挣脱不过他,只感觉自己被欺负了一般,泪意汹涌而来。

“好好好,我错了,我认错还不行吗?你别哭,我又不曾欺负你。”墨璟晔慌了神,一只手抬起,为她擦眼泪。

云裳吸了吸鼻子,闷声道:“你就是欺负我了,你还狡辩。”

墨璟晔闻言,心中更是无奈。

叹了口气,轻声哄道:“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你别再哭了,我就认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宠溺和无奈,仿佛是在对待一个任性的孩子。

云裳想了想,突地破涕为笑,实则更多的是无奈。

墨璟晔见她笑了,一颗心也放松了下来,依旧环住她在怀里,免得她摔下去。

云裳本就喜洁,然而在这军营之中,两日未曾得以细致的梳洗,使得她内心有些不安。

此刻,面对这清爽的湖水,水温又恰好宜人,她心中的排斥之情逐渐消散。

只是依旧板着脸说:“你,带我去湖边一点的位置,然后转过身去。我,只需稍微清洗一下便好。”

云裳有了妥协之态,墨璟晔一喜,没有不依的。

当即揽住她慢慢向岸边的方向走了些,又君子风范地背过身去,嘴里却说:“姐姐可以退尽了衣裳再洗,放心,我绝不偷看。”

云裳见他伟岸又布满伤痕的背脊,有心疼悄悄划过心底,不过他的话,她可不敢信。

登徒子王爷,又不是没上过他的当。

云裳没有理会他,只悄悄俯下身子,试探着摸到湖底,缓缓蹲下来。

虽然羞涩,却无可奈何。而且身后人也真如他所说,宛如磐石一般,巍然不动,就连一丝水声都不曾漾起。

那纤柔如玉的手,轻轻地、宛如羽毛般滑过脖颈,一点一点,细致地借着湖畔清洌的湖水,轻轻擦拭。每一次的触碰,都似春风拂面,带来丝丝凉意。

“姐姐,你……要不要与我闲聊几句?听不到你的声音,我又不能转身看你,心中总是忐忑,生怕你遇到什么危险。”墨璟晔的话带着半真半假的担忧。

云裳此刻正沉浸在湖水的清凉与舒爽之中,心情格外愉悦。听了墨璟晔的话,不禁轻轻一笑,那笑意中带着一丝调皮和得意。

“是你说这里幽静无人,不会有外人来打扰,更不会有蛇虫鼠蚁。”她故意带着几分娇嗔的回应:“怎么?现在又担心我会遇到危险了?”

一捧清洌的水珠轻轻洒落在她的面颊,仿佛带着山间清晨的凉意,为她带来了一抹难得的舒爽。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那份娇憨与欢愉在话语间流转,如同晨曦中的露珠,晶莹剔透。

墨璟晔听出她语气中的娇憨与愉悦,心下更觉愉快,抱着双臂,望着那月辉朗朗,星光璀璨。

而他心中那股难以名状的欲念却如暗流涌动,不断地冲击着他的理智。

他极力压制着内心的冲动,不愿让这份美好的氛围被打破。

“要不然,我替姐姐擦擦背吧。也就是姐姐你才有这等待遇,这辈子,本王还未曾服侍过旁人呢。”

墨璟晔小傲娇的笑着道,他知道云裳定不会允自己,不过只要她能有所回应,让自己知道她无事就好。

云裳在沉浸在被水包围的畅快之中,整个人也愈发放松轻快,恨不能像一条鱼儿一样,在水中畅游才好。

“民女怎敢劳烦王爷您亲自服侍呢?”云裳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俏皮和戏谑。

“哗啦”一声,水花儿四溅,伴随着女子愉快的笑声,惹得墨璟晔愈发难耐,强自压下纷乱的思绪,咽了咽干渴的喉咙,喉结滚动,欲念丛生。

“或者,姐姐替我擦背也行,我记得在驴头村的时候,姐姐温柔为我沐浴的画面,至今历历在目。”

提起那段朝夕相处,日夜照拂与他的日子,云裳的眸光不由微微暗了下来。

他分明是故意引诱,利用她的善良与关怀。

如今他竟还敢旧事重提。

简直是岂有此理。

“想的美。”云裳的容颜瞬间沉了下来,仿佛被秋霜覆盖。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却突然被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打破。

而墨璟晔的耳力远胜于常人,早已在云裳察觉之前,便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动静,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他身形一动,转身便将云裳轻轻护在身后,他的手掌在背后悄然伸出,稳稳地环住了云裳的腰身。

墨璟晔身材高大,如一座大山一样,直把云裳藏在身后,丝毫看不出异样。

“何人在那儿?胆敢在此窥视?”墨璟晔的声音冷冽如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回**在空旷的岸边。

随着他的喝问,草丛后面一个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那是一位年纪尚轻的小卒子,眼神中早已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小卒霎时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小的冒昧,惊扰了王爷,罪该万死。小的不知是王爷在此处清净沐浴,请王爷恕罪。”

原来是个爱干净,出来找地方洗沐的小卒。

墨璟晔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从深潭中传来:“你私自出营,可有得到上级的特许?”

小卒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他连连磕头,声音带着颤抖:“小的……小的已向营长禀告,告了一个时辰的假。小的这就回去,绝不敢有丝毫耽搁。”

墨璟晔微微颔首,目光在小卒身上扫过,似乎能洞察人心:

“既然你已禀报过,本王便不再追究。不过,见你如此面生,应该是新入营的吧?记住,军营之中,规矩森严,不得有丝毫懈怠。今日之事,下不为例。”

小卒如获大赦,连连磕头道谢:“多谢王爷宽宏大量,小的定当铭记在心,绝不再犯。”

皆传王爷之治下,严谨如山,对部下要求极高,一丝不苟。

然而却也有如此通达之时。

小卒子恨不得借两条腿跑走,结果太激动,差点踉跄摔倒,同时眼角余光扫到王爷脱在地上的衣衫上。

玄色的长袍,外层华丽而庄重,内里则是一件白色的里衣,两者交织间,一抹醒目的绯红犹如烈火般跃然眼前,令人无法忽视。

小卒子的目光在那一抹绯红上停滞了片刻,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继而泛起一抹潮红。

那分明是女子的贴身之物,与他家乡新婚不久的妻子所拥有的衣物极其相似。

心头猛地跳动起来,仿佛被他无意间触及了某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慌忙移开视线,不敢再多看一眼,生怕自己会被这秘密所吞噬。

“还不快滚!”

墨璟晔的声音冷冽而威严,如同寒风中的利刃。

“小的这就滚,这就滚。”

他如梦初醒,慌忙低头,不敢再抬头看王爷一眼,脚步匆匆地逃离了这片是非之地。

墨璟晔的声音明显带了怒意,不仅仅是因为他发现了不该发现了,更因为那是属于云裳的私密之物。

就这样被其他男子纳入眼中,墨璟晔胸中的醋意翻涌而起,恨不得立刻上岸,剜了他的双眼。

墨璟晔不断起伏的胸膛,被妒火充斥的双眸,久久无法得到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