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五。泰山脚下。四面栅栏围出一片营地,彩旗招展。北方正中央高搭擂台,悬挂“结盟大会”条幅。各派人马陆续到来,台下人山人海。
熊天阙带着图利亨、吴群昂首挺胸走上擂台。吴群示意众人安静。熊天阙高声说道:“各位远道而来,参加今日的结盟大会,推选盟主。熊某先在这里谢过了。”
台下有人小声议论:“他先道谢是什么意思?”旁边的人说:“感谢大家都来捧场呗。看来知道自己就要当上盟主了。”“盟主不是要推选吗?还没选怎么知道?”“难道还有别人敢上去争盟主?”“这么多门派,那么多高手,总有不服的吧。”“等着看吧。”
熊天阙说:“既然咱们是武林门派,一切都得靠实力说话。哪一派觉得自己有实力能当盟主,都可以上来竞争。门主也好,掌门也罢,或者是派出其他高手,一个、两个、三个,都无所谓。只要能力压群雄,最后胜出的门派,便可推出武林盟主。”众人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熊天阙说:“我泰山派先表达出任的意愿。如果有哪一派不服的,尽可以上来挑战。”
众人安静下来,左顾右盼,看谁是第一个出头之人。忽听有人高声说道:“蒙山派武大通前来挑战!”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人奔跑几步,飞身上台。
熊天阙看了看来人,带着吴群退到一旁,悠然坐下。图利亨留在台前,上下打量着武大通。武大通抱拳拱手:“蒙山派武大通愿与泰山派切磋。”图利亨漠然道:“动手吧。”
武大通见他如此不屑,拉开架势,扑了上去。图利亨出手抵挡。过了二三十招,众人渐渐发现:虽然武大通招式灵活,总能找到图利亨的破绽,但是图利亨身体强壮,偶尔吃上三拳两脚,全不在意。倒是武大通被他打中一拳,需要缓一缓,才能再上前进攻。
又过了几招,图利亨豁出被武大通在胸前打一拳,两手抓住他的胳膊,用力抡了半圈,将武大通甩了出去。武大通重重地摔在台上,想要起身。图利亨大步跨过去,一脚将他踩趴在地,拉起两手用力一撅。武大通的手腕应声折断,疼得几乎昏厥过去。
众人大惊。“啊!”“这下手也太狠了!”
图利亨拉着武大通一条腿,拖到台边,用脚踢了下去。下面的人慌忙躲开,看到武大通惨状,无不惊骇。图利亨问:“还有谁上来?”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人回应。蒙山派弟子跑过来,哭着把武大通抬走。旁边众人摇头叹息。
图利亨看了看众人,得意地说道:“如果没人上来,那盟主就定了,由我掌门师兄出任!”熊天阙站起来,笑眯眯正要上前。忽听台下有人叫道:“谁说没人了!兖州戴洪元前来领教!”一个人飞身上台,从图利亨头顶跃过,落在他身后。台下有人叫好。
图利亨转过身,看着戴洪元。熊天阙慢慢坐下。吴群见戴洪元使用护手双钩,忙将图利亨的铁棒槌丢给他:“图师兄,接着!”图利亨伸手接住铁棒槌,冷眼看着戴洪元。戴洪元却不理他,转身对熊天阙说:“熊掌门,戴某找你领教!”
熊天阙摸到重剑,正要起身。却听图利亨大声说道:“先过了我这关再说!”抡起铁棒槌向戴洪元头顶砸去。戴洪元闪身躲过,举双钩与图利亨打在一处。
一开始,戴洪元顾忌图利亨身大力猛,尽量避免与他的铁棒槌直接碰撞。后来试了几下,渐渐看破图利亨的本事,放心地施展出来。二十几招过后,图利亨渐渐吃亏,肩头、背后先后被护手钩划伤见血。
戴洪元瞅准破绽,脚尖一勾。图利亨失去平衡,向前绊倒。戴洪元反手一钩,打在他背后。图利亨重重地扑倒在地,背后鲜血直流。熊天阙和吴群都是一惊。台下有人大声叫好。戴洪元看着图利亨,并没有乘胜追击:“现在你可以下去了。”
图利亨恨恨地爬起来,抡着铁棒槌过去拼命。戴洪元闪身躲过,应付了五六招,再次抓住破绽,飞身跃起,将图利亨仰面踹倒。图利亨笨重地倒在台上,铁棒槌几乎脱手。熊天阙惊得站起来。台下又有人叫好。戴洪元走上前,得意地看着图利亨:“你已经败了,我可以找熊掌门领教了吧?”
熊天阙猝然上前,四尺长的重剑向戴洪元背后攻去。戴洪元听到风声,慌忙躲闪。熊天阙一剑刺空,就势打出一掌。戴洪元躲闪时,脚下被图利亨的手臂绊到,踉跄出两步,勉强站住。
熊天阙跨步上前,又刺出一剑。戴洪元慌忙抵挡。熊天阙连连进攻。戴洪元有些被动。熊天阙举起重剑,用力劈下。戴洪元来不及躲闪,只得举双钩招架。哪知熊天阙的力气比图利亨还大,那柄重剑也有三四十斤。戴洪元手臂发麻,两肘坠下去,钩子几乎伤到自己。
熊天阙抬起一脚,直踹到戴洪元胸前。戴洪元身子一震,向后跌出去。图利亨坐在那里,将铁棒槌一抡,正打中戴洪元小腿。戴洪元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一条腿已经断了。熊天阙跨步上前,踩了一脚。戴洪元疼得叫出来,已经无力反抗。
台下众人目瞪口呆,想不到熊天阙和图利亨如此卑鄙狠毒。
熊天阙转到台前:“还有谁要上来?”台下一时无人回应。被熊天阙目光扫到的,慌忙摇头,或是低下头去。熊天阙大声问道:“谁是兖州来的?上来把这个人弄走!”
几个人怯怯地走上擂台,远远躲着熊天阙和图利亨,把戴洪元抬走了。
崂山派鲍明山等人见了,痛心地摇头叹息。莫霄廷和徒弟郑玄与泰山派其他人站在台下。目睹刚才发生的一切,莫霄廷皱起眉头,望了一眼熊天阙,欲言又止。
熊天阙又问了几声:“还有没有要上来竞争盟主的?”台下鸦雀无声,再无人回应。熊天阙说:“我数十个数,再没人上台,那我泰山派就当仁不让了。一!二!三!四!……”
这时忽听营地外面有人大声说道:“泰山派倒行逆施,熊天阙阴狠歹毒,不配做武林盟主!”众人惊讶地回头观望。熊天阙也吃了一惊,急忙抬眼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