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乞云罗感觉有人在叫她。睁眼一看,是丘玉。乞云罗惊喜地站起来:“丘先生,您怎么来了?”丘玉微笑着说:“我来接你。”伸手按动墙上的机关,对面忽然出现一道门。丘玉扶着她走过去。管家和大牛就在外面,称丘玉为“公子”和“鱼哥哥”。乞云罗惊讶地看着丘玉。丘玉笑着说:“我就是无终才子。”说完,带着管家和大牛走了,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
“丘先生!”乞云罗惊坐起来,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还在密室。原来刚才是个梦。
闭上眼,努力回顾了一下刚才的梦境。慢慢睁开眼,呆坐良久。她伸手拿起那块玉牌,握在手中静静看了一会,喃喃道:“鱼秋白……丘玉……鱼秋……”她忽然愣了一下,想了想,眼前一亮:“不会真的就是同一个人吧?鱼秋白,白秋玉。难道丘玉是化名?”
想到这,她瞬间精神了,认真分析起来:“音讯堂的人说无终才子已经失踪多年。丘先生在大泽山隐居已有六七年之久。丘先生博学多才,名字也像,会不会真的就是无终才子?”
想起丘玉第一次看到玉牌的情景:“他若不是无终才子,怎么会对这块玉牌那么感兴趣?”又想到丘玉这些天的表现:“进城之前,他特意乔装打扮,难道只是为了避嫌?为何一路上都没关系,到了蓟州便要如此小心?难道是怕被人认出来?丘先生对蓟州似乎颇为熟悉,只怕不全是从书上看来的。难道他真的是……”乞云罗越想越兴奋:“我出去一定要找他问清楚!”
乞云罗站起身,开始寻找出口。摸索了一圈,没有找到。正自郁闷,忽然看到墙上有处浅浅的凹陷,外围的轮廓与手里的玉牌形状很像。
她试着将玉牌放上去,竟然严丝合缝。惊喜之余,却发现玉牌已经抠不出来。她试着用力往里按,然后快速抬手,希望玉牌能弹出来。果然奏效。玉牌掉出来,乞云罗伸手接住。
只听旁边吱呀作响,墙上慢慢现出一道门来。
“有出口!”乞云罗大喜,赶紧去拿了宝剑和木盒,从石门走出去。穿过通道,爬上台阶,前方已经能看到亮光。
天已经亮了。乞云罗从假山里面走出来,忽然发现管家和大牛就站在外面,正静静看着她,顿觉尴尬。
管家问:“姑娘是怎么找到出口的?”乞云罗只好亮出玉牌:“用这个。”管家一愣:“你这玉牌是从哪来的?”乞云罗说:“是我爹生前留给我的。”说着,把木盒里的纸条递过去。
管家看了看,问:“姑娘这次来,就是要拿回这只木盒?”乞云罗忙说:“不。我是来求见鱼先生的。你们几次都说他不在。我就想着半夜来看看,结果……掉了下去。我也是无意中看到这个木盒,才知道我爹来过。现在……还给你们。”说着,把木盒递过去。
管家接过木盒:“我们说的都是实话。我家公子真的不在。”乞云罗还是不信。管家说:“姑娘持有我家公子的玉牌,我怎么会骗你呢?”乞云罗一愣:“您说这玉牌是鱼先生的?”“是啊,不然怎么能打开里面的机关?”乞云罗万万没想到,这玉牌竟是无终才子送给她爹的。
管家说:“这玉牌是鱼府的信物。姑娘已经用了一次,按规矩我们该收回了。”乞云罗愣了一下,拿着玉牌继续看了一会,不舍地慢慢递过去。管家说:“姑娘既是拿着玉牌来的,可以留下信息。我家公子回来,自会与你联系。”
乞云罗指着管家手里的木盒说:“那上面写的是我爹的名讳。我叫乞云罗。如果这几天鱼先生刚好回来,请您帮忙转告一声,我住在渔阳客栈。过几天我可能就回鲁山了。鱼先生回来若有暇过问我的事,派人到鲁山点名找我就行了。”
管家说:“我回头写下来,放在这个盒子里。公子一回来就看到了。”“谢谢管家。”管家说:“那姑娘就先请回吧。大牛,送云罗姑娘出去。”大牛憨笑道:“美女姐姐,我送你。”
出了大门口,乞云罗问大牛:“你鱼哥哥还有没有别的名字?”大牛说:“有。”乞云罗眼前一亮,忙问:“叫什么?”大牛一边想一边说:“别人也叫他鱼先生,也有人叫他无终才子。丘伯和刘七管鱼哥哥叫公子。”“你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大牛想了想,摇头:“没有了。”乞云罗问:“你听说过丘玉这个名字吗?”大牛摇头。
乞云罗有些失望,忽又问道:“你刚才提到的丘伯,是不是管家?”“嗯。只有张捕头才叫管家。我和刘七都叫丘伯。”乞云罗问:“丘伯有没有兄弟或儿子?”大牛硕:“不知道。我就认得丘伯。他一直在这。”乞云罗见再问也问不出什么,笑着说:“你好好看门吧。姐姐走了。”大牛依依不舍:“美女姐姐再见。”
乞云罗离开鱼府,虽然没能从大牛那里得到想要的答案,心里还是觉得丘玉有可能就是无终才子鱼秋白。
若离在乞云罗房间外轻轻敲门:“云罗姐姐。云罗姐姐。”里面无人回应。推门进去,乞云罗不在。若离赶紧去告知丘玉:“屋里没人。”丘玉微微一皱眉,带着若离下楼。若离问:“先生,云罗姐姐不会有事吧?”丘玉说:“按说不会。”
二人在客栈外面张望着。忽听身后有人叫道:“鱼先生!秋白先生!”丘玉稍稍愣了一下,但是并未回头。倒是若离随便回头看了一眼,也没有放在心上。
乞云罗躲在暗处看着,有些意外:“难道是我想错了?”
喊话的人从丘玉身边走过去,转过来盯着他上下打量。若离上前一步:“你干什么?”那人吓了一跳,看到若离有短刀,赶紧转身跑掉了。丘玉说:“若离,不要惹事。”
乞云罗在暗中看了一会,悄悄转身离去。
若离说:“先生,要不我再到鱼府去看看?”丘玉说:“不急。容我再想想。”
两个男子从街上走来。经过客栈门口的时候,路人甲问:“听说了吗?昨晚鱼府来了一名女贼。”路人乙惊讶道:“女贼?抓到了吗?”“抓到了。在树上吊了整整一宿。”“这么惨?”“是啊。听说半条命都没了。”两个人说着,从丘玉和若离身边走了过去。
若离焦急地看着丘玉:“先生!”丘玉看着那二人走远,对若离说:“走!去报官!”若离惊讶道:“救人不是得去鱼府吗?”丘玉说:“报了官再去鱼府!”若离不解:“您不是说私闯民宅是犯法的吗?咱们报官岂不是害了云罗姐姐?”
乞云罗躲在附近听着,也有些纳闷。
丘玉说:“如果被抓的真是她,咱们贸然去了,定会被认作同伙。不但救不了人,咱们也会有麻烦。三个人都陷在那,还怎么救云罗姑娘?”若离似懂非懂:“可是,一旦报了官,云罗姐姐会不会……”
丘玉说:“夜入民宅是不对,可是云罗姑娘并无恶意。我会尽力帮她解释清楚。相信鱼府也不至于咬着不放,毕竟关系到无终才子的名声。”若离问:“先生有把握吗?”丘玉说:“我会尽力而为。咱们快点走,不能让云罗姑娘再受苦头。”
乞云罗心中感动,忍着脚腕疼痛快步走过来:“丘先生,若离,我回来了!”
若离惊讶道:“云罗姐姐,你不是……”“我没事啊。你们怎么都站在外面?”“你昨晚没回来,我和先生一直在等你。”乞云罗笑着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丘玉低头看了看:“姑娘的脚……受伤了?”乞云罗说:“不小心扭了一下,没事!咱们别在这站着了,进去吧。”若离说:“姐姐终于回来了。我和先生可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