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明普带人巡山回来,看到乞云罗站在大厅门口,开口问道:“师妹找我有事?”乞云罗说:“丘先生让我跟他一起开酒坊,想找大师兄借几个人手。”沙明普惊讶道:“他要拉你入伙?本钱的事怎么说?”“丘先生说了,我不用出钱,带几个人过去就行。”
沙明普说:“按说这是好事,我支持。现在所有人手都占着呢,一时也分不出人来给你。”乞云罗说:“韩文、柳俊还在柴房闲着吧?实在不行就把他们给我吧,还有马棚的万虎。”
“他们?”沙明普开始犹豫。乞云罗说:“他们都是二师兄的弟子,留在山庄也没用。如今二师兄逃走了,索性让他们去酒坊干苦力。”沙明普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好,就叫他们戴罪立功。你先回去,过两天我把人给你。”“多谢大师兄。”乞云罗高高兴兴走了。
沙明普叫过一名弟子:“你去把邵泉找来。”弟子领命离去。
林少钦看到乞云罗,快步追上去:“云罗,你去哪?”“丘先生酒坊缺人。我跟大师兄要了韩文、柳俊。大师兄已经同意了。我去跟丘先生说一声。”“丘先生回来了?”“嗯。刚才丁师兄找你什么事?”“山上有人装神弄鬼。丁师兄找我商量巡逻的事。”
乞云罗说:“我也听说了。正好丘先生回来了,你去跟他说说情况,也许他能帮忙。”“改天吧。丘先生刚回来,需要休息。我就不去打扰了。”林少钦说完,匆匆走了。
乞云罗回到甸苑:“大师兄已经答应了,说过两天就放人。”“过两天?”鱼秋白有些不解。乞云罗说:“刚才碰到少钦,想叫他一起过来。他说不想打扰先生休息。我看他情绪不高,也不知今天怎么了。”鱼秋白低着头,若有所思。
乞云罗继续说道:“最近有人装神弄鬼,专门对落单的弟子下手,已经伤了五名弟子,还有四个受了惊吓。先生回来的时候,没遇到麻烦吧?”若离说:“我们在山下见到一个戴面具的。后来听到有人吹口哨,那个人就走了。”“有这回事?以后先生出门,一定叫上我!”
鱼秋白忽然想到了什么,叫了声:“不好!”乞云罗忙问:“怎么了?”“你还记得韩北风是怎么被抓的吗?”“当时有人假传信息,约我到爹爹坟前,诱出二师兄,然后设下埋伏。先生怎么忽然想起这个?”
鱼秋白说:“沙掌门已经答应释放韩文、柳俊,却说还要再过两天,只怕要拿他们去做诱饵。”“诱饵?先生的意思是,大师兄会让他们故意落单,引出扮鬼的人,然后再趁机围剿?”“你想想,有没有这种可能?”
乞云罗忧心道:“那些人神出鬼没,想必有些本事。韩文、柳俊岂不是很危险?”“这就不在沙掌门的考虑之内了。”“他对二师兄的弟子一向冷漠。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鱼秋白说:“就怕他弄巧成拙,到时候损失的就不只是韩文和柳俊了。”乞云罗一惊:“那怎么办?”鱼秋白说:“容我先想想。”乞云罗和若离静静看着他,不敢打扰。
第二天,沙明普带着程路来到柴房。韩文、柳俊赶紧起身见礼。沙明普说:“你们私放谋害师祖的嫌犯,原本罪无可恕。念在你们一片孝心,云罗又为你们求情,我就给你们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多谢掌门!”
沙明普说:“有樵夫在林子里发现血迹。你们去查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韩文、柳俊相互看了一眼,齐声领命:“是!”沙明普叫人给他们各发了一把剑,说:“就在山庄外面的林子里。你出门往东。你去西边查看。有什么发现,立刻回来禀报。”韩文、柳俊领命而去。
沙明普吩咐程路:“速去通知你们两位师叔,叫他们依计行事。”程路带人走了。沙明普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出了山庄,韩文对柳俊说:“那血迹说不定是师父留下的,一定要仔细寻找。如果见到师父,你们尽快离开。在李家镇西头的铁匠铺留个记号。到时候,我和万虎去找你们。”柳俊说:“你也一样。”二人商量好了,分头行动。
柳俊来到西边的林子,回头见无人跟来,小声呼唤:“师父!师父!”林中无人回应。柳俊继续往前。不远处藏着一个头戴面具的人,手里拿着剑,偷偷盯着他。
柳俊浑然不觉,边走边喊:“师父!师父!”忽见一团人影闪到眼前,煞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黑黑的眼圈、披散的头发、破烂的衣裳都显得十分诡异。柳俊吓了一跳,紧张地慢慢后退。头戴面具那个人从树后转出来,挡住他的去路。
柳俊举着剑紧张地看着他们:“不要过来!”头戴面具的人正要上前,忽听不远处有人大声说道:“围起来!一个也不许放跑!”邵泉带着几名鲁山弟子包抄过来。头戴面具的人多少有些紧张。脸色煞白那个却颇为镇定,两眼从披散的头发中间静静盯着来人。
邵泉带人将他们围住:“装神弄鬼!你们已经无路可逃,赶紧束手就擒吧!”柳俊趁机跑过去。白脸的看了看邵泉,不屑地哼了一声:“有种你就过来。”邵泉仗着人多,挺剑冲上前来。白脸的袍袖一抖,不知从哪抽出一把剑来。二人打在一处。
十几个回合过后,邵泉有些顶不住了,渐渐后退,大声吩咐:“一起上!”众弟子这才涌上前来。白脸的从容不迫,想往左冲往左冲,想往右走往右走。鲁山弟子全然奈何他不得。头戴面具那个一人对付两名鲁山弟子,竟也毫不逊色。
邵泉见势不妙,想要释放信号。白脸的看到了,一脚踹开旁边的鲁山弟子,飞身扑过去,长剑直取邵泉胸膛。邵泉大惊,慌忙撤身闪避,胡乱应付了几招,被白脸人一剑砍中大腿。邵泉惨叫一声,身子一歪。白脸人**开他手里的剑,一剑直取咽喉。
眼看邵泉已经来不及躲闪。林少钦及时赶到,枪尖一挑,救下邵泉,与白脸人打在一处。
十几招过后,白脸人渐落下风,虚晃一招,转身就走。戴面具的逼退眼前的鲁山弟子,也跟着撤退。林少钦对众弟子说:“你们送邵师弟回去!”提着枪快步去追赶那二人。
程路刚才一直躲在树后,此刻走出来扶住邵泉,招呼众人:“快走!”柳俊说:“我去看看林师叔。”程路等人也不管他,架着邵泉匆忙走了。
林少钦飞身一跃,赶上白脸人,又与他斗在一处。头戴面具那个眼看白脸人不能取胜,忽然吹起口哨。很快有几个人从旁边跑来,为首的是崂山派大师兄鲍明山。富大川也在其中。
鲍明山说:“栾师弟闪开!我来会会他!”林少钦忽然想起来,白脸人在山庄门口跟他交过手。此人也是崂山派的,名叫栾英杰。
林少钦说:“鲍师兄,你们这是何意?”鲍明山并不答话,直接挺剑上前。林少钦一愣,急忙举枪抵挡。二人斗了十余招,一时难分胜负。
张闯说:“对付鲁山的小人不用讲规矩,大家一起上!”除了受伤的富大川,众人一拥而上,将林少钦围在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