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淑眼里也满是兴致,两人之间竟然还有这层关系?

“父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慎一噎,看见那父女俩,眼里开始冒出了火花,“闭嘴!”

谢昊天一副好长辈的模样,整个人看上去越发和颜悦色,“贤侄,这事儿一味遮掩是不行的,姜姑娘也有知情权。”

“惠妃就是杀害虞妃的凶手之一。”

姜粟感觉脑袋上闪过了一丝惊雷,震得她的心剧烈开始疼痛起来。

“你胡说,我姑姑怎么会杀害虞妃?”

她不敢相信这一切事实!

姑姑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去暗害一个人的性命呢?

曾几何时,她记得在毓秀宫里,有一个宫女不小心打碎了一个宫盏。

偏生那宫盏是姑姑最喜爱的。

小宫女吓得连忙磕头认罪,她面色苍白,已经预想到自己将要被拉去慎刑司了。

可姑姑看到那小姑娘不过十二三岁,姑姑就原谅了她,只是罚了她一个月的俸禄而已。

姑姑说:东西虽贵,人命却更珍贵。

因此,她也珍爱生命!不轻易地去责罚底下人。

会说出这句话的姑姑,岂会轻易去害人呢?

“胡说八道!我姑姑那么善良,岂会害人!别在这里诬陷我姑姑!”

姑姑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她决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她的姑姑!

谢昊天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轻蔑,他反问道:“你姑姑当真是一个善良的人吗?”

姜粟倏地站了起来,神情激动,她一字一句地回答:“自然,我姑姑是一个善良的人!”

至少,她在姑姑那里成长,从未见她主动害过人!

谢昊天不自觉地摸摸脑袋,质疑道:“萧慎,你就喜欢这种小百花?”

他又端起手中的酒杯,若有似无地说道:“即使是女子,也不该养成不谙世事的模样。”

转头看向谢淑,夸赞道:“还是我淑儿好,谋略手段均不输男子!除了不爱武这点,其他均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姜粟眼里闪过一丝自卑,如同谢昊天这般的父亲,她没有遇到过。

她父亲永远让她去扒着萧慎,如此,便可给姜家带来荣光。

可谢昊天告诉谢淑,女子可以不输男子,想要什么,自然该自己去争取。

这一种底气,她永远也不会有。

怪不得,谢淑在京城贵女圈中,永远是自信满满的模样。

她对于其他女子,总是带着一种莫名的怜悯。

就是这一份怜悯,即使她挡路了,谢淑也不过只是略施手段,想让她身败名裂而已。

在得知萧慎的心意后,更是直接放弃了这一条路子。

太子不行,那自然得换太子。

厉王不行,那自然就换厉王。

无论哪一种结果,谢氏父女都可以一力承担。

这一刻,姜粟真的羡慕了。

萧慎眼里闪过一丝深思,他永远想让身旁这个女子开心幸福,可总是事与愿违。

他想,或许自己是错了。

女子也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天地。

姜粟紧紧咬着下嘴唇,固执地说道:“我姑姑不会害人!如果真的是我姑姑害人,她为何要抚育萧慎?”

谢昊天仰天大笑,“能爬到深宫宠妃的位置,难道这是一个善良的人能爬上去的?”

姜粟眼里都是执着,“那你倒是说说,我姑姑如何害人!我定会将事情调查清楚!”

她相信,那温柔地将自己带大的姑姑,不会去杀害虞妃娘娘!

谢昊天抚摸了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子,“你姑姑心计不弱,至于她为何要抚育萧慎,一来,当时萧慎还小,你姑姑又无子嗣!”

“深宫寂寞,有个孩子总归是好的。”

别说惠妃了,就连他妹子,当时不也是想要抚育萧慎吗?

可惜,那小狼崽子自己选择了惠妃。

“既然,你想听这个故事,我倒是可以跟你说说。”

当年,虞妃是燕穆之女。

想当年,她刚从边关回来,便已经惊动了整个京城。

夕阳下,虞妃一袭红衣,如同火焰,如同朝阳,如同这世间美好的一切。

红衣随风摆动,映照着她的面庞,更显得她肌肤如雪,眉目如画。

她身姿挺拔,眼神坚定而自信,透露出一股不屈的英气。

她一出现,便将京城那些所谓的贵女们统统给比下去了。

曾几何时,谢昊天心中也有着那女子的身影。

可惜,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萧慎的父亲,也就是当今圣上看中了她。

见到她第一面起,他就势必想让她入后宫!

可当时,女子已有心上人,一点都不想与之有任何交集。

无奈之下,当今圣上直接给燕穆下了圣旨!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燕家不敢违抗,将人送到了宫中。

没多久,虞妃就生下了萧慎。

然而,圣上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见一个爱一个才是他的本性。

虞妃艳丽,然而却无趣。

圣上又看中了你的姑姑!

我记得刚入宫时,惠妃娘娘纯洁得跟一朵小白花似的。

可这朵小白花也想要争权夺利,为了姜氏的荣誉,她有了宠爱还不够,还要一直拼命拼命往上爬!

可你姑姑不清楚,圣上之所以会喜欢她,无非也是觉得你姑姑有点像刚入京城时的虞妃罢了。

可笑至极!

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他竟然能看出相似之处。

可能在他眼里,所有女子都相似吧。

只要入了宫,所有的女子都变了。

你姑姑嫉妒虞妃,因此暗害了她。

“当时,人证物证俱全,哪里容得你狡辩!”

姜粟好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她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地,内心想要争辩什么,但却什么都无法说出口。

心里感觉无比疼痛,姑姑,姑姑真的杀害了萧慎的母亲吗?

“萧慎,你一直都知道对吗?”

想必前世,他应该也是知道的。

只是,他心中一直不想让她知道而已。

她已经无法猜测他是什么心情了。

姜粟在这一刻清晰地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再当他的太子妃了。

从头到尾都不可能了。

萧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是的,我都知道!”

“姜粟,你告诉我,那我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