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粟眉头紧皱,万万没想到钱到位了,夫子到不了位!

只是,院子需要修葺,还需要时间,她们还能再挑。

“婶子,为这种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闻言,陈婶眼泪瞬间掉落下来,“姑娘,我是看他们一家过得苦,才想着让那老秀才过来,好歹补贴一些家用。”

姜粟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婶子,放心,此事我来想办法。”

陈婶眼里闪过一丝歉意,“姑娘,我真是……”

姜粟打断了她的话语,“婶子,切不可如此说,既然人家不领情,那也就算了。”

本来,她的想法中,就应该找一个开明的夫子。

因材施教才是上策,一味教授科举的夫子,并不是她的选择。

姜粟内心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并不气馁。

她还有时间可以慢慢寻找。

夜色已深,姜粟主仆两人便告辞了。

两人有说有笑地朝着府衙走去。

千竹搀扶住她,“此次来宿州,我发现姑娘变了。”

闻言,姜粟意外地挑眉,询问道:“是变好了还是变差了?”

别说千竹,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变了。

她再也不是前世那个只会躲在**颤抖的小可怜了,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对于感情,也比以往要勇敢许多。

想到那一夜,她内心之中竟然有满足感。

前世几年,两人几乎天天行周公之礼,但是她却觉得枯燥无味。

今生,才觉出那一点点滋味。

没多久,两人便进了府衙大门。

一推开门,姜粟便感到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她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四周,好似没有什么不同。

黑甲卫依旧在认真值守,只是他们的脸上好像更加严肃了。

若是以往,还能察觉到有松懈时刻,那么今晚,就好像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她无措地看着他们,轻声询问道:“可是出了何事?”

黑甲卫目不斜视,个个都看着前方。

姜粟:“……”

自从她有了那令牌,黑甲卫对于她的态度是恭敬有礼的,如今,竟莫名无视她。

黑甲卫出了问题,根源应该就在于萧慎吧。

姜粟眉头紧皱,思来想去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他了。

白天,她是有意闪躲。

萧慎被她吃干抹净了,这一个事实,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但是,自己表现得应该不明显。

她偷偷地往自己院子走去,决定还是不要触碰眉头的好。

刚到门口,便见刘全等在了那边。

见她过来,刘全一溜小跑,“姑娘,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奴才要被太子殿下折磨死了。”

要么茶太烫了,要么茶太凉了,总归,不得好。

他在心里一直默默念着,希望姜粟早点回来。

没想到,到了日上三竿才见到人。

姜粟打了一个哈哈,“是,夜深了,我要休息了。”

说完,她便想着往院子里溜走。

刘全哪敢让她溜走,今日,太子殿下若是见不到姜姑娘,定会扒了自己的皮。

他一把拉住姜粟,哭着祈求道:“姜姑娘,行行好吧。”

闻言,姜粟汗毛倒立,刘全有比别人更加可怕的一点,那就是他能屈能伸。

别人不敢做的事,他敢做。

别人不想做的事,他愿意做。

这是他在宫中摸索出来的一条路。

她无奈地推开刘全,“刘公公,今日真的很晚了!我要休息了!想必太子殿下也应当休息了。”

“是吗?”

一声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两人瞬间松开了手,挺直着腰板,一副乖乖学子的模样。

萧慎压抑着怒火,从后面阴影之中走了出来。

刘全一怔,诧异地抬头,自家主子何时到了此处?

姜粟感觉一股酥麻之感从头顶灌入,一直窜到自己的脚心。

她不自觉地指了指天上的月亮,“今日,真的很晚了。”

萧慎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眼神之中带着无名的怒火。

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似乎要将她拆吞入腹。

姜粟心虚地缩回了自己的脖子,“其实……其实今夜月色正美。”

闻言,萧慎自顾自地往她的院子之中走去,“既如此,我们来个月下对酌倒也是惬意。”

月下对酌?

抬头看了一眼天上,上面乌云密布,别说月亮了,就连星星也看不到。

姜粟也不敢反对,她暗自思忖,自己真是没骨气。

亦步亦趋地跟在其身后,朝着屋子里面走去。

刘全与千竹两人对视一眼,分别去准备吃食去了。

尤其是刘全,跑得飞快。

自家主子,可是连一滴水都未曾喝过!

姜粟刚进入屋子内,就看到萧慎神色严肃,她开口询问道:“等了我许久吗?”

闻言,萧慎神色缓和了下来,语气之中莫名带了一丝委屈,“我现在还未曾用膳。”

姜粟眉眼一挑,“为何?”

刘全竟然放任他不吃晚饭?这不像是他的作风。

萧慎一噎,请龙王时,他虽然邀请了,但是她并没有答应。

他脸色有点难看,询问道:“去了何处?”

姜粟不明所以地摸摸自己的脑袋,看着他神色由阴转晴又由晴转阴。

“去了育婴堂看看孩子们。”

萧慎神色彻底缓和了下来,他向前走了几步,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头轻轻地靠在她的肩膀之上。

“小谷,今日好累,让我靠靠。”

姜粟身体紧绷,伸手将身上的人给推开了,她往后退了几步,“殿下,今日真的很晚了。”

此时此刻,萧慎若是再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

他眼里尽是疑惑,不明白为何她穿上衣服就不认人了。

萧慎心里闪过一丝不甘,再次上前将她拥在了怀中,在她耳边轻声细语道:“为何躲我?”

“小谷,我们已成周公之礼,彼此是最亲近的人了,有任何问题,你都可以跟我说。”

姜粟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她想要将他拉开。

只是这一次,他慢慢加深了手中的力道,她试了几次,都没有办法挣脱。

她无奈地叹气,“萧慎……”

这一刻,她想把所有的一切托盘而出,包括前世东宫的一切。

可刚开了一个头,她就哽住了,内心唯有一个念头。

就算将一切告诉了他,他就能感同身受吗?

萧慎轻轻地吻了她,“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