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妙挑眉,询问道:“什么办法?”

她为了打破这个共识,最近几日茶不思饭不想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此事容我再想想,到时候还得让你帮忙。”

姜粟想起来时的目的,询问道:“王姑娘……”

王妙打断了她的话,“别再叫王姑娘王姑娘的,叫我阿妙。”

姜粟从善如流,“阿妙,为何我庄子上的凉茶长不大,你可知道原因?”

王妙思索了一会儿,“凉茶比较喜欢潮湿,地面一定要多浇水,但不能浇在根部。”

“每棵树之间要保留比较大的空隙。”

凉茶跟其他茶树种植的方法不同,她也是琢磨了好久,才发现了这两点。

王妙从怀中取出合同,“东家,签字吧!”

姜粟这才恍然大悟。

好嘛,感情人就等着她来找呢。

看这东西齐备着。

姜粟仔细地看了合同,王家出人出财出力,最后收益五五分账。

她看着这合同,半晌无语。

感情,她只要出个人,竟然能得五分利。

“这不妥吧?”

王妙将毛笔递到她怀中,“甚妥,我已经看中你这个人了,妥不妥的都已经无退路。”

既然如此,姜粟麻溜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只要一想到,等凉茶卖出去后,她就能稳稳当当拿银子了,内心就止不住暗爽。

王妙眼里也闪过一丝欣喜,对于她来说,也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吧。

希望她的选择没有错。

与其说她选择了姜粟,不如说她选择了太子殿下。

她心里也放下了一桩事,如今,她只要想着打开凉茶的市场。

只要凉茶市场越做越大,父亲那边就会越来越忌惮。

王家家主之位,她是势在必得。

王家若是交到王朗月手中,那才是灭顶之灾!

谈妥后,姜粟便回到了庄子上。

刘柏来早已经候在了门口,见她过来,询问道:“姑娘,可有解决办法?”

他对于姜粟吩咐的事情,自然是万分上心的。

如今,庄子上已经走上了正轨。

唯有姑娘特意交代的凉茶树,奄奄一息长不大。

他看着不知道要多焦心。

刘柏来头上的白发都变多了。

姜粟便将王妙告知的几点,一一跟他说了。

越说他的眼睛开始变得越来越透亮,恨不得立马就去试试。

“此事不急,你们放在心上就行。”

刘柏来拍拍自己的胸脯,“定不负姑娘所托。”

原本,他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了,此时,听了姜粟的一些话,内心便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总算是松开了自己的眉头,很有信心,一定能将凉茶树种好。

刘柏来从怀中取出账本,小心翼翼地说道:“姑娘,这是这几个月的账簿,请您过目。”

账本被一张拼接的手帕包裹着,一看就是精心收藏着。

姜粟取过账簿,略感诧异,夸赞道:“账簿账目清晰,数据准确,刘庄头,你好厉害。”

实话实说,这账簿做得比她还要好。

每月的开支明细都一目了然。

见她满意,刘柏来笑道:“姑娘,说笑了,这是我去请教边兄,是他身边的小兄弟交的。”

姜粟诧异,边海身边什么时候有了此等人物。

电光火石之间,她脑海里闪过一个身影,疑问道:“可是许肃?”

刘柏来一拍自己的脑袋,“是,许小子可真厉害,算账算得特别快。”

他才刚认识几个字,算账这件事,对于他来说有些困难。

姜粟一页一页地翻过去,越翻越觉得心惊,“目前盈利了一百两?”

她记得以前庄子上,只能交一些瓜果蔬菜。

现在,竟然有了盈利?

闻言,刘柏来嘴角的笑意越发控制不住,“姑娘,吃不完的农产品,我们都去供应给酒楼了。”

庄户们如今的生活是越过越好,大家每天都觉得活得有盼头。

怕是到了来年,大家都能换上新衣服嘞。

姜粟赞许地竖起大拇指,“这一百两,你留下五十两备用,剩下的五十两,买一些书籍务农工具。”

刘柏来点点头,大家的锄头都已经老化了,他早就想着要换一批了。

如今姑娘发话,他倒是可以光明正大换了。

若是还有剩余,再买一些书。

他们这一代人也就只能在土地里刨食吃,下一辈,可得好好学,总不能像他们一样,一直在地上找吃的。

他内心越想越觉得有期望。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姜粟给他们带来的。

他可一定要看牢了,若是有人敢对姑娘不利,他第一个不放过他。

刘柏来笑着问道:“姑娘,听闻你喜欢荷花糕,陈婶特意做了荷花糕,要不尝尝?”

庄户人没有什么送得出手,幸好陈婶的手艺还行,做了一些荷花糕,聊表心意。

味道自是比不上大酒楼里的,胜在食材新鲜。

姜粟将手中的账簿递给他,“以后就照这么记录,凉茶树那边还需要你上点心,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及时派人通知我。”

“陈婶的手艺,自然是想尝尝的。”

话音刚落,陈牙子就哭喊着进来了,嘴里囔囔道:“我不种田,我就要去参军!”

刘柏来略感头疼,为难地说道:“陈婶就他一个孩子,怎么舍得让你去参军!”

原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未曾想到,还真的一直上心了。

吵吵嚷嚷的都有几个月了。

陈婶从后面追了过来,衣服很陈旧,甚至有些地方都打上了补丁。

但衣服很干净,闻起来有一股皂角的香味。

她眼角通红,手里捏着一根长长的树枝,冲着陈牙子的身上招呼,“让你去参军!”

陈牙子边哭边躲,他眼珠子一闪,就躲到了姜粟的身后。

这下,陈婶再也不敢下手了,她放下手里的树枝,“姑娘莫见怪,实在是这娃让人不省心。”

她眼里闪过心痛,但语气丝毫不服软。

姜粟相信,陈牙子最终会达成所愿。

“陈婶别在意,爱子之心人皆有之。”

陈婶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神色倔强,“要是你去参军,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陈牙子怒火一上来,恨恨地瞪了一眼,随即立马跑开了。

他们几人也没在意。

直到傍晚时分,陈牙子还不见踪迹,姜粟这才感觉他可能真的去参军了!

陈婶哭得几度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