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夕月哪里能听不出夜桦话中的意思。
夜桦没有回他,而是紧紧盯着她,目光冷如寒冰。
“侯爷既然都看见了,那为何还问!”
宋夕月也来了气。
“见的是真相,问的是谎言!”
宋夕月抬头和夜桦对视,很是镇定地回道:“侯爷就那般肯定自己见到的?难道就不能是见的是假,听的才是真。”
夜桦那双静默的眼睛异常冰冷,打量她片刻,终于厌烦出了声:“我只相信我看见的,既然宋姑娘和那沈公子情还未了,那我便成全你们!”
“随侯爷的便,只要以后侯爷别再厚着脸来有求于我!”
宋夕月这会也不惯着眼前的男人,她本打算过些日子帮他把身上的毒清了呢。
现在看来,死了算了。
不等夜桦再开口,宋夕月转身就回了出云阁。
她拿出账册:“夏季,将这账册送去老夫人院子。”
“秋时,收拾东西,回家!”
秋时转身准备收拾东西,突然又停下来,“夫人,回家?这不就是家吗?”
宋夕月愤愤脱去身上的衣服,“这个是武安侯府,姓夜,我姓宋!”
夏季和秋时脖子缩了缩,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见宋夕月发这么大的火。
“你们两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收拾。”
两人刚走出房间,迎面撞见黑着脸的夜桦。
这下不用猜了。
路过房间时,夜桦朝着屋里面看上一眼,不想一只茶碗迎面朝着他便砸过来。
好在他动作快。
不然还就破相了。
张氏今日身体刚好些,下床去院子里走走,不想刚坐下没多会儿,夏季就拿着账册来。
“这是何意?”
张氏看着账册,满脸疑惑。
“老夫人,我家夫人要回娘家去,说这家她管不了了。”
“什么?!回娘家?谁让她回娘家的。”
张氏满脸吃惊,这昨日还去铺子呢,怎么今日就要回娘家,家还不管了。
夏季小声嘀咕道:“这个要问侯爷去。”
“胡嬷嬷,你去把侯爷和夫人都给我喊来。”
张氏焦急,这么好的儿媳,说回去就回去,她哪里能同意。
“是,老夫人。”
胡嬷嬷带着夏季赶到出云阁时,还是晚一步,宋夕月已经收拾好衣物离开。
无奈只能先去找夜桦。
老夫人那可是着急着。
只是,在门口便被金一给拦下,“胡嬷嬷,若是为宋姑娘而来,还请回去告诉老夫人,侯爷自有安排。”
有金一来着,胡嬷嬷也没有办法,只能调头回去将话原封不动地告诉张氏。
张氏听后,只能叹气,“罢了罢了,等过两日月儿还不回来,你便去一趟宋家。”
此时的宋家。
宋辰彦一下午骂着宋灵,夜子晋,这会儿听了宋夕月回来的缘由。
骂声里又加了夜桦。
“我呸,还武安侯呢,那两眼睛长着吐气用的吗?”
“你这话就在阿姐这说说就好,可不能到外面去说。”宋夕月吃着悦来楼送来的膳食,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的不悦,反倒是一脸的轻松惬意。
宋辰彦嬉笑着拿起一只鸡腿啃上一口,“阿姐,我可没那么蠢,不过阿姐你那一茶碗砸得也太解气了。”
“就该这么做,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家多好欺负呢。”
“二公子,你忘了老爷夫人让你来是劝小姐的,你怎么还火上浇油啊。”
秋时在一旁伺候着给两人倒上酒。
“秋时妹妹,这都回自个儿家了,你怎么还那么怕?”
“阿姐,以后你就在家好好住着,万事有弟弟在呢!”
入夜。
夜子晋回到侯府便听徐盈盈说到宋夕月回宋家的事情。
他有些意外,本以为今日抓奸的事情没成功,不想这宋夕月还是回了宋家,真是老天都在助他成事啊。
“盈儿,去将那东西拿来!”
徐盈盈一怔,“晋哥哥,今夜便动手?”
“对,我们得快些,宋夕月此刻刚好出侯府,还和夜桦起了争执,我们正好将此事全部栽赃到她头上!”
“晋哥哥,那我们该如何做?”
“交给我吧,这事情......我熟!”
子时。
侯府像往常一般沉浸在一片安宁中。
隐约地还能听到打更的声音。
“老夫人,大事不好了!”胡嬷嬷的惊叫声打破这份宁静。
张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何事如此惊慌。”
“老夫人,不好了,出云阁来报,侯爷突然口吐鲜血晕过去了!”
张氏瞬间睡意全无,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什么!你说侯爷怎么了!”
“侯爷吐血晕过去了!”胡嬷嬷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张氏猛地起身,连鞋子都忘记穿,光着脚就往出云阁跑去。
此刻的出云阁中。
静月正跪在地上。
“说!”夜子晋脸色一阴沉地看着她。
静月摇着头,“大公子,奴婢真的不知啊,奴婢只是和往常一样,将膳房炖的汤送到书房给侯爷喝!”
“父亲的吃食出在膳房时都会用银针试毒,怎么到了书房针就变成黑色的了!这一路上就你拿着,不是你还能是谁。”
夜子晋挥手,“来人,将这贱婢给我拉下去严加拷问!”
“大公子冤枉啊,奴婢是冤枉的。”
静月被拖出去没一会儿,张氏便到了。
看到躺在床榻上的夜桦脸色惨白,脚下一软,守在床前的夜子晋忙是搀扶,“祖母!”
“子晋,究竟是怎么回事。”
夜子晋将方才的事情重复一遍。
张氏脸色难看至极,“给我好好的审!”
“祖母放心,此事就交给孙儿来办,定会给祖母一个答复。”
没一会儿,福修匆匆赶来。
在他替夜桦诊断时,张氏紧盯着他。
福修刚起身,张氏便焦急问道:“福院首,我儿现如今如何?”
福修面色沉重,摇头说道:“老夫人,侯爷之前便已经中毒,这次再次中毒,两种毒相融......老夫只能护住侯爷心脉,可也只是一时之策啊!”
张氏闻言,摇摇欲坠,“连福院首都束手无策,那岂不是天下无人能救我儿?!”
“老夫人,有一人或许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