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云忽然贴了上来,魏凤辞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被抵进舌底。
他皱了皱眉想要吐出来,却被央云捂住了嘴。
“这是什么?”
那小片玩意在嘴里一会就化了。魏凤辞倒不觉得央云想害自己,但看她笑嘻嘻的表情忽然预感不好。
“是主子您教我的手段。”
魏凤辞猛然想到什么,他一把掐上央云的脖子,脸色沉了下来。
“你要用我教你的手段来对我?”
央云一点不怕,魏凤辞掐着她的手没有一点力气,多半只是为了吓吓她。
“主子难道不想知道……”她扶了扶歪斜的发簪,媚眼如丝,“云儿学得怎么样了,能不能出师了?”
桌上的杯子被一把拂去,清脆作响落了一地。
“好啊。”魏凤辞眼底墨云涌动,他低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那就让我看看……”
央云被架上了桌子,她抿嘴浅笑看着魏凤辞,轻轻蹭着他发烫的脸。
裙瓣散在桌上,像一朵熟透的艳丽海棠。
屋子里烛火迟迟未熄。
宋悯独自一人走到了院子里,他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杯子,上面还残留着未干的酒渍。
他转过头,静静看向屋内。
次日,央云从宿醉中醒来,她厌厌翻了个身,浑身骨头都没有力气。
[昨晚好感度涨了多少。]
有几声好感度的播报响起,但她困得迷迷糊糊一直没有听清。
[小统看一下喔~魏凤辞的好感度涨了6点,现在已经72啦,还有还有,宋悯的好感度开始涨了4点,然后涨了3点,现在刚刚好到了61。]
宋悯?
央云指尖按着额角,恍惚想起,昨晚窗口好像有人影晃过。
“……”
这孩子怎么还有听墙角的恶习。
她手臂无力垂到床边,忽然有人扶住她的手。
央云一愣,她拨开帘子就见宋悯站在床边。
“你什么时候来的?”
宋悯低头看着她胳膊上的红痕,头也不抬淡淡道:“奴才一直在,等着伺候娘娘更衣。”
央云从**站起身,想找到被踢到床底的鞋子。
谁知宋悯跪了下来,手上拿着那双绣鞋,仔细帮她穿上。
央云觉得宋悯有些奇怪,可她还没出声,宋悯先问道:
“你不喜欢他?”
明明是问句,语气却很笃定。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宋悯抬眼看了她一眼。
“你们的交易我听说了……魏凤辞和谢将军,你对他们两人都没有说实话,是吗。”
央云不解歪头,又听得宋悯道:
“你们交易的内容是皇后的位置,可如果你想,吹一吹枕头风不是很容易?我看他对你倒是很喜欢。”
央云笑了声,
“怎么,衣衣很懂呀?”
“我不懂。”宋悯盯着她的眼睛,“我只知道你想要的不是皇后之位。你既不要权势,也不求魏凤辞的爱。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短暂的沉默后,宋悯没想到只等到了四个字。
“我想活着。”
语气随意至极,像开玩笑一般。可宋悯望进她眼里,却觉得这像一句真话。
“你可能不相信,将军曾经杀了我一次,他恨我入骨,我能怎么办呢。”
在他愣神时,央云打了个哈欠,抬手将头发拢到了一边,走在镜子面前。
“我只能站到他的身边。皇上也好,将军也好,我的性命在他们眼里比纸还轻贱。所以我能求的不多,活着就好。”
“来伺候我更衣吧。”她挑眉一笑。
宋悯是个聪明人,他太会察言观色了,与其瞒着他,不如透露一点信息给他知道。
就算她不说,他也一定有办法查明。
[滴,目标人物宋悯,好感度+2]
宋悯取来了衣服,随着衣领拉拢,他的手指摸上她的脖子。雪白的皮肤上几点红痕分外扎眼,像雪地里残败的蜡梅。
“你……”
宋悯看着镜子里的影子,想说的话有许多,却一句也没有说出口。
他们好像有点相像。
命运无常,尔虞我诈。
她想活,他又何尝不是。
他们……
他们会是一路人吗?
镜子里,映出他脸上的疤痕淡了些。毕竟是药熏上去的,等药效过去,他原本的模样就遮挡不住了。
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不能再坐以待毙。
这之后,宋悯消失了一段时间。
春桃拿着扫帚扫着门口的落叶,她愤愤道:“什么人嘛,说走就走了,这活一扔就不管了。娘娘,你就是对他还好了,让这臭小子无法无天。”
她越想越气,举着扫帚冲天怒道,
“什么垃圾……”
“大胆!”
身后传来一声怒喝。
春桃一转头,就见庄贵妃站在她身后,贵妃身边的宫女怒道:
“见到贵妃娘娘不仅不行礼,还敢骂娘娘?你脑袋不想要了?”
春桃急忙跪下,装模作样扇着自己的脸,
“奴婢该死,不知道贵妃娘娘来了。真是的,门口也不通报一声,要是奴婢知道是哪个玩忽职守……”
“好了。”
庄贵妃有些不耐烦,
“本宫见你迟迟不来报告消息,还以为你出事了,原来是在这里偷懒。”
“不是的不是的,就是给奴婢十个胆,奴婢也不敢糊弄娘娘,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身后宫门忽然被推开。
“咦,这不是贵妃娘娘吗?大清早的,是想来找妹妹唠嗑了?”
央云倚在门边笑道,
“哎呀,我们春桃小丫头犯了什么事,莫非是顶撞了娘娘?那可是大错,不如打她几大板送她进宗人府,姐姐说如何?”
春桃惨哭几声,边哭边挪到了央云身后。她偷偷看了贵妃一眼,又开始抱着央云的腿假哭。
“娘娘,奴婢错了,求娘娘饶了奴婢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