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会休妻的。”
薛三爷眼底带着纠结,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老三,你看看你妻女在家里都猖狂什么样子了?难道你非要看她们把母亲气病吗?”
大伯冷声说着,薛三爷叹气,“素娥,别闹了,咱们就听母亲的吧。”
“随你。”
李素娥也是无奈,相公哪里都好,唯独在婆母的事上,从来都是让她退让。
“你们要休妻也好,不愿休妻也随你们,总之从今日起我搬到西院来,你们想让他纳几个妾就纳几个。”
李素娥说完便喊着丫鬟帮她去收拾东西,薛喻冷眼看向其他人,“你们闹够了?闹够了就从西院离开。”
“众多长辈都在,你这是什么态度?”大伯母蛮横开口。
薛喻冷笑,“我态度还可以更差,要试试吗?需要我提醒各位长辈,薛家这座宅院究竟是谁的吗?”
薛老爷子听到这话,不满的摆手。
“罢了罢了,以后你们娘俩安安静静的待在西院,我们薛家也不愿意为难你们母女。”
薛喻不以为然,若不是母亲舍不下这段姻缘,她早就一声令下将薛家这些人全都赶走了。
她是希望家庭和睦顺遂,可也不能由着这些人欺负母亲。
没多久薛母就收拾好东西来到西院,薛喻陪着她在院里逛了逛。
“修的真不错,景色也不比园子里差。”
李素娥一手牵着阿妮,一手被薛喻挽着,娘仨走在一起其乐融融。
“祖母,后面还有个小池塘,里面养着好多条小鱼,我带你去看。”
阿妮自从改姓薛之后,对薛母的称呼也就变了。
薛母跟着她去小池塘,祖孙二人正玩得高兴,怜秋匆匆跑过来。
“小姐,章均卫和薛知柔来了,他们非要见你,称若是敢拦着他,就要动手打人呢。”
薛喻脸色阴沉,“我去看看。”
“阿喻,我跟你一起去。”薛母也起身,怕女儿一个人去危险。
薛喻没拦着,吩咐问夏陪阿妮好好玩之后,便去了西院招待人的花厅。
章均卫和薛知柔仿佛长在一起似的,如胶似漆。
“堂姐来了,将军听闻堂姐病了,故而和我特意带药来看看你,纵然堂姐不喜我,可我们到底是姐妹,这点情谊还是有的。”
薛知柔拎着药柔柔上前,又捂嘴掩笑道:“听闻堂姐之前是在王府受罚,在雨里跪晕了,被李家表哥带回来,不知堂姐怎么得罪的王爷?”
薛喻心中了然,难怪薛老爷子突然偏帮着,非要父亲纳妾。
原来是知道了这件事。
“别以为你有一副好皮囊,就能巴结上王爷,王爷这次没杀你那是你走运,你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残花败柳一个,王爷能看得上你?”
薛母原本还在震惊阿喻之前去了王府的事,听到章均卫的冷言讥讽,顿时怒不可遏。
“想当初你章家身无分文,来薛家投奔要求娶嫡女,是我喻儿不嫌弃嫁给你,你如今得了权贵竟然忘恩负义,当真是没良心的东西!”
薛母气得骂人,章均卫最讨厌别人提过去的事,当即变脸怒斥道:“我如今可是四品将军,任职守御所千总,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你有几个脑袋胆敢辱骂命官?”
“守御所千总,好大的官威啊。”
薛喻鄙夷的看他,还不等再开口讥讽,就见一人从院外走了进来。
“来人,将章均卫抓起来掌嘴五十。”
祁淮沉走进院中,看都未看章均卫一眼,冷冷下令。
章均卫顿时变了脸色,连忙问道:“王,王爷,臣犯了何错?”
“身为朝廷命官,以官威压人,这般责罚已经算是小惩大诫,你不服?”
祁淮沉轻睨他,章均卫连忙摇头,“臣不敢。”
祁淮沉摆手,“就在这院子里打。”
浮白动手,带着两个侍卫将章均卫压跪在院子里,侍卫们交替着双手轮流扇下去,章均卫抬眸就能看到薛喻轻蔑的眼神,内心屈辱不堪。
而薛知柔的一双眼睛也黏在王爷身上,让他心中更是气愤。
“无关人,拖出去。”
祁淮沉厌恶开口,立刻有人上前把薛知柔往外扯。
薛喻的目光一直落在章均卫身上,嘴角带着浅浅笑意,每一个巴掌落下去的时候她都没错过。
侍卫们都是习过武的,五十个巴掌打完,章均卫的脸肿的跟猪头一样,嘴角被打破,丝丝血迹狼狈的从嘴角溢出。
“再有下次,严惩不贷。”
祁淮沉再开口,让人将章均卫撵出去。
章均卫还得谢恩,眼底连点恨意怒气都不敢有。
“薛喻见过王爷。”薛喻微微行礼,一旁的薛母也回过神来,连忙跟着问安。
祁淮沉虚扶一下,道:“夫人不必客气,只是我有话想跟薛喻说。”
薛母满眼担忧,但王爷开口她又不敢不从,只能默默的离开。
这时太子才从侍卫堆里出来,走到薛喻面前,竟是深深鞠了一躬。
“奶娘做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今日前来特向薛姨赔罪。”
薛喻哪里敢受太子的礼,连忙上前扶起他,“薛喻一介平民,殿下还是直呼我姓名便好。”
“薛姨,奶娘她已经被我皇叔关起来了,如何处置全看你的意思,你能不能不要生皇叔的气了?”
太子抬头认真的询问,薛喻抿唇,“我没有生王爷的气。”
“那你还去王府吗?”太子眼巴巴的看着,他是真的希望薛喻能去王府。
薛喻为难起来,低声说道:“殿下一片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是个弃妇,若长久的待在王府名不正言不顺,也会误了王爷名声。”
“我不在意。”
祁淮沉突然开口,屏退了所有侍卫,又对太子说道:“你去找阿妮。”
太子点点头,让琼酥引他去找阿妮。
花厅里顿时只剩下祁淮沉和薛喻,以及守在远处的浮白。
“今日前来我也有一话要对你说。”
祁淮沉神色认真,薛喻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却也只能应道:“请王爷但说无妨。”
“我想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