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均卫见她刚刚还满面笑意,对着他瞬间冷脸相迎,当即便不高兴了。
“薛喻,如今我是三县骑都尉,所管辖的区域就有浮安巷,我记得你在浮安巷内的铺子甚多,你确定要这个态度跟我说话?”
章均卫搬出自己的权势,他想看薛喻讨好他的模样。
然而薛喻只是冷笑一声。
“恭喜,现在可以走了吗?”
章均卫只掌管三县的羽林军,可她的基业不止在这三县,有什么好怕他的?
“堂姐,如今卫郎也算是薛家的靠山,你这个态度怕是不太好吧?”薛知柔娇滴滴的开口,语气里止不住的得意和炫耀。
薛喻看向她,嘴角闪过几分轻蔑。
“堂妹近来可好?将军府中的下人可置办齐了?祖父给你的那些铺子生意还好吧?”
提到那些铺子,薛知柔心中便堵着一口气。
一定是薛喻做了手脚她的铺子才会不景气!
“薛喻,不得无礼。”
薛老爷子走过来,不悦的训斥。
如今章均卫得太后赏识,太后那是什么人?那可是当今太子的嫡母。
祁淮沉权势再大,那也只是个摄政王,他自己不敢登基称帝,用不了几年就要还政给太子。
得罪太后和得罪太子没什么区别,同理,有太后做靠山,太子便也是靠山。
祁淮沉下令杀了太子奶娘,太子眼下不计较,可不代表来日权势滔天的时候不会重翻旧账。
所以怎么看都是巴结太后更好。
因此薛老爷子对薛喻的语气也不那么和善了。
“你如今和凌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又和王爷纠缠不清,现在还在邀外男来家里,你不要脸面名声,我们薛家还要呢!”
薛大伯母趾高气扬的走过来,她也是抖擞起来了。
自己的女婿得太后赏识,这可是天大的恩赐,比薛喻只会靠男人强多了。
“薛家还有什么脸面?纵女**做人外室的脸面吗?大伯母与其在这教训我,不如好好教育自己的女儿,做人外室上位还如此高调,究竟是谁不要脸面?”
薛喻很少有说话这般犀利的时候,她也的确是有意将最近压在心里的火气发出来。
“你!你胡说什么?”薛知柔委屈的依靠在章均卫身上,“我和卫郎才是真爱,当初不过是你横插一脚,阻挡了我们的好姻缘。”
章均卫享受着薛知柔的依赖和溢于言表的爱意。
他微微仰头,道:“没错,你才是我们感情里多余的那个人。”
“果然脸皮厚的如此般配,一个吃软饭的凤凰男,也配在我面前谈起感情真爱了。”
薛喻冷眼看过去,薛老爷子当即怒声道:“薛喻,你这话真是越说越过分了!你不要仗着如今有凌家看上你,就在家里也这般肆意撒泼。”
“祖父,你也当真是奇怪,章家稍微起势你便迫不及待的巴结,可章家能给薛家带来什么?我说的过分?还有更过分的话我都还没说呢。”
薛喻最近心里憋着不少火,面对王爷和凌家她只能谨小慎微,但面对章薛两家,她没必要受这个气。
母亲如今还住在她的西院,父亲被缠着整日相看合适的妾室,这乱糟糟的日子,她早就看烦了。
“你们也别忘了,章家也好薛家也罢,你们都住在我的宅子里,若还要对我指手画脚,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我最近心情挺不好的。”
薛喻冷冷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对表哥说道:“麻烦表哥送他先走吧,我有些累,先回去休息了。”
李长行点头,喊着陈朗往外走。
章均卫和薛家其他人被如此讥讽一顿,个个脸上都带着恼怒。
尤其是薛老爷子,当着外人的面被一个小辈如此训斥,当真是挂不住脸。
“好,好个薛喻,如今还没攀上高枝呢,就在家里耀武扬威不敬长辈了,这以后还不翻了天?”
薛老爷子扶着心口,被气的不行。
“仗着自己有几个钱就霸道蛮横起来,也不想想要是没有薛家没有章家,她能有今天?她做生意靠的不也是章家的名?”
薛知柔挑拨着,这话让薛老爷子和章均卫都很受用。
没错。
薛喻能有什么本事?
还不都是靠着章薛两家才把生意做起来的,她有什么资格在这横行霸道?
“不过祖父,你看在堂姐也姓薛的份上,还是算了吧,千万别去衙门告她不孝。”薛知柔用反话提醒着祖父,希望他能把这件事闹到衙门。
这件事闹大,薛喻不孝的名声传出去,看谁家看娶她。
李长行耳目极佳,听到这句话不免担忧起来。
看来他得给表妹提个醒,千万别让他们算计了去。
只是李长行也没想到薛家的做事狠绝,当天薛老爷子就称病,次日薛家大伯和大伯母就将薛喻告上了京城县里的衙门。
薛喻被衙役带到公堂,因着最近京城里多是有关她的传言,门口来看热闹的百姓自然也就多起来。
“官老爷,我们要告薛喻不敬尊长,私会外男,败坏名声!”
薛大伯说得义愤填膺。
县老爷很是头疼的揉眉,“究竟怎么回事啊?”
“昨日薛喻带一个陌生男子回到家中,被人撞到后她便破口大骂,还气病了她的祖父。”
薛大伯模棱两可的说着,县衙外一片唏嘘。
薛喻面不改色,见县老爷看向她,便应道:“此为无稽之谈,若要状告总要有人证,凭他们空口白牙就想混说污蔑,也实在是藐视大盛律法。”
“说得不错,你们可有人证啊?”县衙问向薛大伯。
薛大伯点头,“自然是有,我女婿章均卫章将军就在现场,当时还有府里的小肆丫鬟众人。”
“笑话。”薛喻冷笑,“京城之内人人都知我和章均卫曾是夫妻,分开也不算体面,甚至多次结仇,而且现在又是你的女婿,他的话如何能做证据?”
薛大伯闻言立刻又道:“还有薛喻的亲儿子当时也在现场,虽说是个孩童,却也八岁了,是个懂事的孩子,他的话总不会有失偏颇吧?”
薛喻当即沉眸,冷眼看向薛大伯。
让她的亲生儿子来指认她,薛家和章家真是够可以的。、
不管这次结局如何,这笔账她都记下了。
很快,章松也进了衙门。
他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看着薛喻心中愤愤不平。
既然薛喻不愿意认他,那也怪不得他要大义灭亲了。
“回县老爷的话,母亲她昨日的确带着陌生外男到自己的院子里,还将外祖父数落一顿,导致外祖父一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