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城防军集结,往上京城中而来。

顾清鸢就想起上辈子,城防军圈禁国公府之事。

当时就是雷东亲自看守的国公府,所以她才会恨上雷东,非要治他于死地!

难不成,国公府之难,这辈子因为她阉了萧梓钧而提前了?

若真如此,她定不能让家人坐以待毙!

这次,城防军可没有他们国公府“叛国”的任何证据!

“去让阁中所有好手集结。”她冷声道,“若是城防军硬来,咱们便拼死抵抗!还有,告诉俞王,城防军意图谋反,禁军在他手中,他不会不管。”

城防军被萧梓钧掌控多年,俞王早就看不顺眼。

如今城防军既然自己作死,他定会十分乐意出手!

形势紧急,且这件事不是顾清鸢一人可以抵挡,她当下就去书房,将此消息告诉父兄。

“城防军?”顾覃蹙眉,“雷东已死,谁能这么快就接手城防军?”

“不知。”顾清鸢摇头,“爹,你带着娘和哥哥离开上京,这里一切都交给女儿,只要你们不在,他不敢将女儿怎样的。”

她原本想将城防军当成礼物送给萧云舟,还没来得及,他们就要自己作死!

“说什么胡话?”顾覃怒声斥责,“你是我的女儿,要走也是你和清川带着你娘走,为父领兵多年,以多胜少的战争不在少……”

“爹!”顾清鸢打断了他的话,“这不一样,若是无凭无据对抗城防军,只怕是会被扣上犯上作乱的罪名,若是女儿一人,就不会出现这种局面。”

顾清川深深地看着妹妹,那种由心底里散发出的担忧更甚。

总觉得,妹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瞒着他们所有人。

“决不能如此!”顾覃固执地道,“阿鸢,清川,带着你们娘亲立刻离开上京,只要没有你们拖累,为父必定……”

“不行。”顾清川拒绝,“爹,萧梓钧要的就是兵符,爹若是出事,他就得逞了!”

顾清鸢拼命点头,她想的与兄长所想一致。

瞧着儿女神情,顾覃突然觉得,他们似乎已经不是需要他保护的孩子。

他们比他更能看清楚形势,且能独当一面!

“爹,我在这里与妹妹一起。”顾清川道,“你与娘离开上京,若是城防军真的造反,到时你用兵符调动边关十万大军,必然可以救我们!”

顾清鸢正要阻止兄长继续说下去,毕竟她这次不想亲眼看着家人出事。

可他却毅然决然地将父亲送入书房内的密道。

顾覃来不及拒绝,顾清川就将密道的门从外关上。

顾清鸢转头就回去,用了些迷药将母亲迷晕,也送入密道之中。

看着逐渐关上的密道大门,顾清鸢突然出手,就打算一掌将兄长打昏。

顾清川像是早有所准备,不仅躲过她的手,还反手想要将她推入密道。

两个来回,他们谁也没能奈何得了谁,门已经关上。

“顾清鸢,你是不是觉得,顾家只有你有责任?”顾清川厉声喝道,“你觉得自己很厉害,能保护所有人?还是你觉得,你的性命无关轻重?”

这几个问题,问得顾清鸢怔住。

顾清川生气地坐下道:“顾清鸢,你若是想让我生生世世都记恨你,你大可琢磨着将我送走!”

顾清鸢沉默,她方才确实想着,怎么与珠莲合起来将他打昏了送走。

自己说了这么多,瞧着妹妹一言不发,顾清川的怒气缓和了些。

“阿鸢,你有没有想过,你是我们最疼爱的人?”顾清川拉着她在身边坐下,“若是你出事,你觉得我们谁能心安理得地活着?”

“哥。”顾清鸢道,“城防军是不是冲着国公府,目前尚未可知,就算是,咱们毫无错处,他们出师无名,就是犯上作乱,俞王和禁军,都不会容许!”

她敛去这件事背后会发生的一切,试图说服兄长离开。

若是禁军真的和城防军打起来,上京城只怕是要尸横遍野。

到时,就算是普通百姓,也难逃被连累的风险。

在兄长开口之前,她又道:“这个时候,正是用得着父兄之际,而我虽然只是个小女子,却也不能给顾家丢人!”

见自己说了这么多,她还是想要让他离开,顾清川道:“如今能拯救上京城的,不只是我们,还有皇上和皇后。”

他们都知道,皇帝是突然疾病,被皇后带走。

已经这么些日子,皇帝不论病养得如何,还有皇后在,绝不会让萧梓钧乱来。

顾清鸢之前关心则乱,一心只想保护家人,不让上辈子的事重演,竟忘了,这次皇帝还活着。

“阿鸢,上次你从皇宫回来,虽然你没说,但我知道你不是从宫门出来的。”顾清川又道,“你一定有入宫的密道,给皇上传递消息之事,就交给你了。”

顿了顿,他又道:“你带上珠莲,若是皇上不肯阻止这场浩劫,你大可强行将他带到皇城城楼上。”

说完,不等顾清鸢回答,他便起身将她推出书房。

城防军造反,禁军抵抗,说到底入宫比待在外面要安全。

瞧着她的身影,他在心底祈求上苍保佑妹妹平安无事地度过此劫!

“阿鸢,上京的安危就交给你了,外面这些打斗,交给我们!”

顾清鸢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安排,她一个小女子入宫,才不会引起皇帝的猜疑与忌惮,会让此事更顺利些。

当下她也不再犹豫,将碧荷以及云仓阁好手都留下来,暗中保护兄长,还有如今重伤在身的萧云舟。

她则带着珠莲从密道入宫,这件事越快越好!

从密道出来,便是冷宫。

之前走了多次,没想到这次出来,面对的却是禁军的包围。

珠莲立刻上前,将顾清鸢护在身后。

上次小姐当着她的面被带走,这次她决不能让此事重蹈覆辙!

“顾大小姐。”鲍晖轻笑起来,“你知道的,我从不会怜香惜玉,这次这么多弓箭手等着,你想要毫发无损,只怕是不能。”

顾清鸢扫视一周,冷宫屋顶全都是弓箭手,黑压压一片。

“萧梓钧要造反,你跟着他,就不怕死无葬身之地?”顾清鸢冷笑,“更何况,鲍晖,你怎知你这些弓箭手,就能奈何得了我?”

她边说边瞧弓箭手的位置,琢磨着最佳的位置和时机。

鲍晖微眯着眼,杀气尽显。

被她打伤的地方还没完全好,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再也不想经历一次!

“真是废话多!”他嗤笑了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