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有块碎石,萧梓钧利用它将绑着手的绳子磨破。

功夫不负有心人!

他终于将绳子磨破,刚想要手脚并用地跑出去,就感觉到背后一股大力踢来。

顾清鸢直接一脚将他踹到了院子里,看着他趴在地上彻底起不来,才拍了拍脚。

她靠在萧云舟的怀里撒娇:“脚疼,他太恶心人了!”

萧云舟上前又将萧云舟踹了几脚,回来继续揽着顾清鸢的肩柔声道:“好了,没事了。”

快要疼晕过去的萧梓钧:“……”

什么时候,顾清鸢居然变得会撒娇,萧云舟这个蠢货,居然还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

难道这就是他这么久以来,还没有重新得到顾清鸢芳心的原因?

他在疼昏过去之前,看着顾清鸢,做最后的挣扎:“阿鸢,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说过的那句话吗?”

顾清鸢嗤笑了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谁会记得跟你说过的话?我年轻时候眼瞎看上你,但我现在爱的是云舟,跟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觉得晦气,早就忘了!”

闻言,萧梓钧彻底昏了过去。

看着地上的人,萧云舟问:“怎么处置他?”

“他那么喜欢在床榻间谈事,就将他送去勾栏瓦舍!”顾清鸢嗤笑道,“凭他的脸蛋,应该客源不会少,找几个打手看着,让他好好赚钱,赚来的钱,都用做绣庄的日常支出。”

萧云舟忍不住笑出声:“还得是王妃英明!”

原本,他担心她会舍不得杀萧梓钧,没想到她竟然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让萧梓钧接客,比杀了他还要解恨!

外面打斗声音逐渐减弱,东篱将士赢了,他们聚在一起庆贺。

可看着外面伤亡的将士们,萧云舟还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他看着所有将士道:“伤者,军饷翻倍,亡者,抚恤金也翻倍给,家人也由本王照顾!”

将士们收敛着地上的尸体,此刻听到殿下这么说,忍不住落下眼泪。

这么多年,唯有卫王殿下将他们当人看,其他人都觉得,他们就是随意牺牲的物品!

跟着卫王殿下,他们是伤亡最少的。

于是,将士们爆发出热烈的呼声:“卫王殿下英明!卫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听着他们热烈的支持声,萧云舟却道:“这次之战,之所以会伤亡减少,一举拿下西夏所有叛军,都是因为王妃运筹帷幄,本王不过是相助王妃。”

将士们再次呐喊:“王妃英明!王妃英明!王妃英明!”

顾清鸢笑了,看着将士们道:“将士们,还有一场仗在等着我们,只要我们赢了,从此就真的能高枕无忧!”

“杀!杀!杀!”

将士们热情高涨,由赵欢带着离开。

看着皇宫的方向,顾清鸢冷声道:“接下来,我去皇宫,你在皇城上等着迎战。”

“好。”萧云舟愉快地应了。

顾清鸢这次入宫,将解决所有的事情,让萧晋直接退位让贤!

皇宫。

顾月柔因为怀孕,已经很久都没有出过宫门。

她格外看重自己腹中的孩子,依旧做着“母凭子贵,成为太后”的白日梦。

而且,她这几天没有出宫,也是想等着之前自己下的毒发作。

这个时候,她已经不想等萧云舟死,只要皇帝死了,她就能顺理成章的上位。

萧云舟若是想要拿掉她的孩子坐上皇位,就会成为千夫所指的逆贼!

这天清晨,落雪突然从皇帝寝宫那边过来。

她神秘地对顾月柔道:“娘娘,皇上那边好像发作了,今天早上御医进进出出好几次,我找皇上寝宫内的宫女打听,皇上好像真的要不行了。”

“当真?”顾月柔满脸兴奋地站起身,“既然皇上要不行了,本宫必须要陪在皇上身边。”

她刻意不施粉黛,让自己显得憔悴,且努力地让自己看上去像是刚刚大哭一场。

被落雪扶着到了皇帝寝宫外,看着门口的御医,她便问:“皇上怎么样了,让本宫进去看看!”

“柔妃娘娘,皇上情况不太好。”御医叹着气道,“此刻皇上昏迷不醒,臣竟是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皇上得了什么病。”

“本宫先进去瞧瞧。”顾月柔推门走进寝宫,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

萧晋满脸苍白,只有眼睛一周乌青,不用御医说,她自己就看得出来,这是中毒已深,病入膏肓的样子。

皇帝终于要死了,她梦寐以求的日子就快来了,眼中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她看着旁边的御医和伍丰道:“你们先出去,本宫留下来照顾皇上。”

伍丰为难地看着她:“娘娘,你如今身怀有孕,不能受累,否则皇上醒了,必定要重罚奴才。”

“不妨事,本宫就陪皇上说说话。”顾月柔故作伤心地抹泪,“或许皇上听到本宫的心声,舍不得本宫和孩子,就醒了呢。”

“这……”伍丰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顾月柔,拉着御医退下去,“奴才告退。”

他们离开后,从外面将门关上,屋内瞬间陷入黑暗和寂静。

顾月柔半跪在床榻边,护着自己的小腹,故作哽咽地握住萧晋手腕,其实是在试探皇帝是否装昏迷。

脉象若有似无,当真是昏迷之象。

她这才放开皇帝的手站起身,看着屋内的一切,得意地笑出声。

“皇上啊皇上,你可知,从一开始是萧梓钧将我送到你面前,他以为我为难,你以为我被迫,可我并不为难,也不是被迫,我原本就想入宫,享受这后宫宠妃的荣华富贵。”

“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的每一次,我都觉得十分恶心,只有巫医那样年轻好看的男人,才能给我床笫间的欢愉,只可惜……”

她眼中闪过一丝狠毒:“他太黏人,也太窝囊,总想让我和他离开。”

“离开?”她状若癫狂地抚摸着皇帝宝座,“我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怎么可能因为一个男人而放弃?他不过是我生孩子借种的工具罢了。”

她瞥了眼床榻上的人,没有丝毫生气,她再次笑出声。

“不妨告诉皇上,以前的东宫侍卫也是我借种的工具,只可惜他没用,那么久都不能让我怀孕,我才不得不找到巫医,今天我终于如愿以偿!”

她太兴奋,沉浸于胜利之中,轻抚着自己小腹中的“胜利果实”。

根本没有发现,身后的床榻上,原本昏迷不醒的人,竟然睁开了眼睛,眼底闪着毒蛇般的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