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我惊讶的说不出话。

我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设计师,作品根本没资格出现在这儿,除非是……

转头看他,他道:“我没有动用关系,它确实有资格在这儿。”

说话间,一行人走到展示台前,其中的外籍人士满脸惊喜的表情,“这个作品太棒了,散发着浓浓的生机与活力,我喜欢!”

我看着对方的模样觉得眼熟,下一秒认出来,他不就是我的偶像,家居艺术品界的大师——亚瑟!

一时激动无比,上前去想跟对方说话,却紧张的脑梗了。

顾修远走上来,用英语娴熟的跟对方介绍了我,说我是绽放的设计师。

亚瑟顿时就欣喜的握住我的手,“你真的太棒了,能不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构思出这样优秀的作品的?”

“当然可以。”

我说了,当然,是让顾修远充当翻译,亚瑟听完连连点头,甚至还跟我交换了联系方式。

……

从展馆出来,我都还感觉轻飘飘好像做梦,我居然得到了偶像的认可,而且还跟偶像互关了!

真的好像做梦一样。

跟顾修远道:“谢谢你。”

他摇头:“这是你的实力,我不过是做了媒介。”

可如果没有他做媒介,我连被考量的机会都没有。

心情一时复杂起来,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走吧,顺路送你回去。”顾修远道。

车子一路行驶,我们都没说话,到书香,我下了车,他也就走了。

或许,他也已经意识到,我们回不到过去了。

一万块工资到账,我把尾款付给李侦探,在债务薄上划掉了一笔。

接下来生活回到了原本该有的轨道,我每天上班下班,和顾修远很少碰见。

有个有趣的事:我也和苏敏成了朋友。

她每天跟我倾诉对顾修远爱而不得的苦闷,我就开倒她,开导着开导着,我两成了朋友。

只能说缘分有时候真的很奇妙。

这天下班准备回家,突然有人叫我,“许蓝。”

转头一看,居然是靳芙的母亲——纪舒。

“靳夫人有事?”我客套的喊了句。

纪舒脸色赫然,“我能不能跟你说两句话?”

一旁苏敏看我两气氛微妙,道:“那许蓝,我先走了哈。”

苏敏离开,我问:“靳夫人有什么想说的?”

“我是想为那天的事跟你道歉,”纪舒上前一步,“那天我存了私心包庇靳芙,事后想想,你父亲和你母亲都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我却因为私心包庇害你的女儿,真的是太羞愧了!”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这是五千万,不求你能原谅,只想弥补下我和靳芙的过错。”

我看着那张天价支票,笑了,“好大一笔钱!可是靳夫人,钱买不回人命,也买不回良心。钱您收回去,我不会原谅靳芙,因为她做了我无法原谅的事。”

靳芙害我的帐,就算是跟那颗肾抵了,但她害我妈的,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

“不过我也不怪您,毕竟您是个好母亲,肯定要维护自己的孩子,就是请您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想跟你们靳家有任何瓜葛。”

说完,抬脚就走。

走出没几步,“许小姐……”纪舒居然又喊着追来。

我加快脚步,却突然听见砰一声闷响还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

我顿住脚步回头,见纪舒被一辆拐弯的车撞倒在了地上,殷红的血在身下缓缓流淌开。

我愣了愣,赶紧转身跑过去,叫肇事司机打120,我则用她的手机打给靳芙。

120的车很快来到,我随车一起去医院,到了,纪舒被推进手术室,我缴完费办完手续回来,靳芙也到了。

“是不是你害我妈?”她抬手就是一巴掌打来。

我扼住她手腕:“不是我,是她自己不小心被车撞了。”

“我看你根本是狡辩!”靳芙不信,甩开我又要来打,却在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病人子女来了没有?病人大出血,血库血量不够,子女赶紧来献血。”护士急急道。

靳芙也顾不上和我争了,过去:“我是家属的女儿,我来献。”

“你是熊猫血吗?”护士问。

“……不是。”

护士遗憾:“那不行,看来你没遗传到你妈的熊猫血,你还有兄弟姐妹吗?”

“没,我是独生女。”靳芙摇头。

“那可麻烦了,这熊脑血可太难找了!”护士头疼的模样。

我犹豫了两秒,举手道:“我是熊猫血,我来吧。”

“你?”靳芙闻言惊讶,护士则赶紧高兴的拉着我去抽血。

当然保险起见,抽血前还又验了遍血,结果我确实是熊猫血。

本来我并不知道自己血型特殊,还是被薛一凡毒害后,张颖帮我查毒顺便给查出来的。

没想到这时居然成了纪舒的救命稻草。

虽然我憎恶靳家,但一条人命,总不能见死不救。

护士抽了我400cc血,快给我抽没了。

坐在休息室休息了好半天才缓过来,头晕腿软的走出来,见纪舒已经被从手术室推出来。

靳芙跑上去,“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

医生道:“幸亏及时找到血才转危为安,接下来还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晚。”

我听到这儿,抬脚离开。

献血不是我本意,更不想要什么感谢这样又得跟纪芙多牵扯,所以默默地走了。

回到家,给自己连煮了两天红糖鸡蛋,才感觉终于补回来了。

周一上班,公司组织去市医院体检。

我体检完离开的时候,意外的经过了纪舒的病房。

她已经可以微微坐起身,正跟隔壁床的病人聊着天,那妇女道:“我看你家很有钱,怎么不住单人房,要住普通间?”

纪舒道:“我的情况转好,就把房间让出来了,给更需要的人。”

“其实住普通间更好,有人可以说说话还热闹些。”

……我感觉我之前对纪舒可能有点误会,她确实是个良善的人。

走过,突然听到她喊:“许蓝!”

我顿住脚,犹豫了两秒,转身走进病房,“你怎么样了?”

纪舒似乎没想到我会关心她,愣了愣,眼睛一热道:“好多了。”

隔壁床的妇女看着我两,“妹子,这是你女儿吧?跟你长得可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