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怎么可能?

薛一凡已经死了,他怎么可能会变成顾修远?

我下意识的否定,觉得我又多想了。

走开,去厨房做饭。

一个多小时做好,用碟子盛出来,送去书房给顾修远。

笃笃……敲了门,林护工过来开了。

进去,顾修远正躺在塌上休息,腿上盖着毛毯。

我把托盘暂时放在书桌上,道:“林护工,我照顾他吃,你也出去吃吧。”

林护工看顾修远,顾修远点了点头,他这才出去。

没想到这位护工看着不怎么,还挺敬业。

转身把小茶几挪过来,将饭菜摆到上面,然后把碗筷递给顾修远。

他没接,看着我:“我重伤刚愈,你不喂我?”

……以前受伤的时候他都是要自己吃,现在倒还要人喂了。

我也没多想,笑着说:“好好,我喂。”

夹了牛肉喂过去,他张口吃了。

又喂了虾……一口接一口,一碗米饭和四小碟菜很快就吃完了。

擦着嘴,他说了句:“你的手艺还是跟以前一样。”

我一时僵住。“什么以前?”

“我说出事之前。”他解释。

出事之前?可我怎么听着像是他许久没吃过我做的饭,才发出这样的感慨。

明明在医院那几天我就每天给他送粥。

难道,他都没有吃?

……我想了又想,觉得应该就是这样。

压下了疑窦,收拾碗筷出去。

身后响起声音:“明天做道炒猪肝吧,想吃。”

我的双脚一时僵住,炒猪肝,他居然想吃炒猪肝!

虽然我已经帮他克服了挑食的毛病,但他不可能会主动想吃这东西。

反倒是,薛一凡,以前时不时会让我炒一盘猪肝给他下啤酒。

想到这儿,我简直浑身发冷。

又想起之前偷听到的对话,还有他突然换保镖,以及在辽省医院时对我的侮辱耍弄。

心里又怀疑起这个人是薛一凡。

我转过身走回去,想伸手掀开毯子,把他的脚摁直了看看。

顾修远比薛一凡高半个头,他之前坐在这榻上腿伸直,脚刚好抵到塌尾。

如果是薛一凡,一定不到榻尾。

可是过去我又放弃了。

这样的动作太明显。

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薛一凡,我这样很可能打草惊蛇,被他知道我已经怀疑他。

而且顾修远现在下落不明,可能正在他们手里。

……我不能惊动他,得想个办法,不动声色的验证。

“好呀,你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含笑的说着,绞尽脑汁的思索有什么办法?

现在他全身烧伤,体型模样都大变,腰上的伤痕也看不了,恐怕只能言语试探。

目光扫到一旁书桌上放着的绿绒蒿,突然有了主意。

我随手拿过那盆绿绒蒿,道:“这盆草光秃秃的好几个月了也不开花,就只长叶子,真挺碍眼的,要不我拿出去扔了吧?”

顾修远随便扫了一眼,道:“扔了吧。”

轻飘飘的语气,我顿时就断定,他就是薛一凡。

绿绒蒿早就开过花,我和顾修远都知道。

而且这盆花在顾修远和我的心里,都有不一般的意义,说扔他不可能这样反应。

……我拿着绿绒蒿,脚步沉重的走出别墅。

“扔”花的时候,看见周围闪过人影。

应该是薛一凡换的那几个保镖。

我扔完回来,洗了碗,上楼洗澡。

开了淋浴,哗啦啦的放着水,打电话给陆之航。

本来该先打给周秘书,但周秘书之前就被薛一凡骗过,我之前质疑他也完全不信,不如打给陆之航。

陆之航的职务和经验,更容易发现不对从而听信我,或许对事情还更有帮助。

打过去,几声嘟之后,陆之航接了电话,“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