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仪,欺负你的人就在隔壁,要不要我去帮你杀光?”想了一下,李腾决定用行动来纾解袁婉怡的心结。

他却不知他这一番话,反而是把袁婉怡的伤疤又血淋淋地撕开。

“腾哥,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李腾闻言,倒是松了口气,忙嘱咐她多喝水,便逃也似地离开了。

自然,李腾心中恼火,也没有走远,拐到隔壁屋,看到被捆成一团的那几个混账东西,没有犹豫,不管死了还是活着的,全部一顿暴揍。

有几个已经死在了东方琛的手里,还有两个留着口气的,反倒被李腾打精神了,破口大骂:“敢揍我们?我大哥不会放过你的!”

“你们还有个大哥?”李腾得知他们顶头还有人,便生出了杀心,“那就一起杀了,去无间地狱赎罪吧!”

李腾把剩下那两个人的脖子直接拧断,然后开始满驿站找这位欺负人的“大哥”。

驿站掌柜起初对他爱答不理,后来被李腾直接抡了根棍子抵在墙上,才支支吾吾说出了实情:“那位……应该是在楼上,他是咱们店的常客,以经商为幌子,辗转在几座城池之间,但凡路上遇见漂亮的女人和孩子,都会绑来此地,自己先爽够了以后,便关在驿站,每月定期有买主上门挑选,男童和年轻姑娘最值钱,通常都被卖到更远的山区去。”

“原来是个人贩子!”李腾怒吼一声,冲上了楼。

东方琛原本守在榻边照看鹤洛洛,听闻隔壁有动静,便起身去看,苏瑶瑶也好奇张望。

隔壁的房门被李腾踹烂,络腮胡横在地上,李腾还没出手教训,他就已经没气息了。

李腾一腔怒火没发泄出来,咆哮道:“谁把老子的仇人弄死了?”

东方琛走进去,看了眼络腮胡的模样,脸色发青、唇色泛紫,手指蜷曲、青筋暴起,分明是中毒的模样。

“我将洛洛救走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行了。”东方琛说。

“此处是他的地盘,除了你我,竟还有别人要他的命?”李腾讽道。

“许是作恶多端,仇家上门。”

李腾一拳头锤在络腮胡的脸上,可惜死透的人,毫无知觉。

“我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岂容他死得这么容易?”

东方琛睨了眼李腾,确认他就是个莽夫,叹息道:“为今之计,是你要给两位姑娘寻个安身之所,莫再让她们遭遇任何危险了。”

“我们三人本是要去水月城的。”李腾说。

东方琛恍然道:“水月城正好也是我的目的地,你若不嫌弃,我们可以一起走。”

“我自是不敢嫌弃,你是洛洛和婉仪的救命恩人,到了水月城,我理应招待你……”

“不行!”李腾话没说完,苏瑶瑶便打断道,“东方哥哥,你才答应我解决了这件事后,就跟她们撇清关系的!如今欺负她们的人已经死了,这件好事我们也做到头了,何必还要一起赶路?”

苏瑶瑶的这番话让李腾分外尴尬,东方琛冷下脸色:“瑶瑶,我们本就同路,结伴同行无可厚非,你又何必在这等小事上斤斤计较?”

东方琛眼底的不悦让苏瑶瑶话到嘴边的反对生生咽了回去,气鼓鼓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随你吧!”

李腾倒是难为情了:“东方兄,这位是你的小娇妻吗?”

“不是。”东方琛忙澄清道,“只是相识相知,远未到那等地步。”

“哦……”李腾似懂非懂地皱起了眉头,“可她的态度实在暧昧,也难怪惹人误会,仿佛你已经是她的人了!我还是去把洛洛接走吧,免得妨碍了你俩。”

李腾正要行动,被东方琛阻拦道:“大可不必,洛洛姑娘才歇下,还是莫要打扰了她,你的药可熬好了?”

“哎呀!差点忘了,我这就去看看。”李腾猴急地奔下了楼。

东方琛无奈一笑:倒是个好打发的。

在驿站歇了一宿后,鹤洛洛的伤势已大好,坐车颠簸也不会扯裂了伤口。

李腾便决定立即出发前往水月城,他小心翼翼地敲开袁婉怡的门,来询问她的意思。

袁婉怡面色恢复如初,闻言当即应下:“我巴不得立刻出发,这地方一刻都不想多待!”

鹤洛洛上前拉住袁婉怡的手:“婉仪姐,你好点了吗?”

袁婉怡咧嘴一笑:“什么好点没好点的,我压根就没事啊!倒是你,这手腕的伤全赖我,还疼不疼?”

鹤洛洛表情一僵,心下百感交集,扶着袁婉怡上了马车,然后便怔在原地久久没动。

马车是李腾跟驿站掌柜借的,说是借,其实因为络腮胡的关系,李腾迁怒驿站掌柜放任人贩子在自己的地盘横行霸道,因此半是威胁半是勒索地强抢了一辆马车,顺带还敲诈了一袋子干粮和水。

此刻,见鹤洛洛踌躇着不上车,李腾忙关切道:“怎么了?”

鹤洛洛幽幽一叹:“婉仪姐这客气的样子,看似和之前一样爽朗,却总觉得和我突然生分了不少,让我心里怪慌的。”

“肯定是不一样啊!”苏瑶瑶站在旁边,闻言嗤道,“换谁被一群人轮着玷污了,心态可还会和从前一样?”

“你小点声!”李腾警告道。

隔了一扇车厢门而已,保不齐袁婉怡在里面能把外面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苏瑶瑶却不顾忌:“又不是我的朋友,我为何要避讳?实话实话而已嘛~”

“瑶瑶。”东方琛口吻一沉,冷声道。

他目光充满警告的寒意,让苏瑶瑶头皮一麻,老老实实爬上了另一辆马车。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行驶在小路上。

后面的马车上,苏瑶瑶照旧冲着东方琛喋喋不休,便是路边的一朵花儿一棵草儿都能说上两句。

可前面的马车气氛却格外压抑,李腾在车前驱马,车帘开着,他时不时回头望一眼车内,只看到一声不吭的袁婉怡低着头,鹤洛洛虽始终担心地看着她,却也没敢吱声。